蔡培见上清教与白莲教众人奔的远去,心下大宽,已令手下人清理现场。
毫州城外刑场上,放眼望去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尚有身受重伤却未闭目咽气之人,蔡培望着这惨绝人寰,骇人景象,心下不禁泛起阵阵悲痛之意。
“来人呐,将这些人尸首妥善掩埋了,家中凡有妻儿老小的,发放五十两白银作为安抚费。”蔡培道,他作为一州知府,本性倒不是残酷暴戾,想到这些人的孤儿寡母无人照料,心下陡生怜悯之意。
“蔡大人今日这些反贼尽数逃走,你收下人死伤无数,难不成就这样算了?”西域毒圣问道。
蔡培知他阴险狡诈,心中定是另有诡计,要不然怎会问我。便回道:“毒圣认为下一步如何行动?”
“我师弟西域武圣身受重伤,还需蔡大人照顾周全,此时那群反贼还未逃远,蔡大人只需派一支精兵,在大路追着那些贼子,不让对方有喘息契机,我便在暗中下手,来个声东击西,前后夹击,如若成功夺回那武学秘籍,宁王爷那边你的高官厚禄自然少不了。”西域毒圣脸上露出狡诈之色说道。
蔡培眼睛一亮,说道:“好,就依你的办!”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见这巨大诱惑,又能无动于衷?
“师哥这上清教臭道士忒精明了,竟然分道而逃,你又去追截哪路人马?”西域武圣道。
“师弟放心,这群臭道的计谋我已摸的清楚,他们将这武学秘籍放在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其中几人身受重伤,更是无力保得其周全,唯一选择是尽快将秘籍送到上清教玄机道人手中,玄真老儿径直朝上清教逃走,我猜秘籍定在这群臭道手上。”西域毒圣得意说道。
心下暗喜道“纵然这群臭道有通天本事,也难逃过我毒圣的手掌心。”
晚霞渐浓,往九宫山上清教方向的山林道路上。
嗒嗒嗒……
马蹄声渐近,但见马背上一行四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灰土满面。
“玄真师叔,咱们已奔行数个时辰,那西域恶贼应该追不上了,但不知清风师兄情况如何?”白继玉道。
“你清风师兄与白莲教众人在一起,你倒勿须担心。此地绿树成荫,咱们休憩片刻再走,说不定能寻得水源,也好将这身血污清洗干净。”玄真道。
心想“此地离上清教尚远,一路如此急奔只怕伤了那马,倒不如歇息片刻,也好让马吃些草粮。”
众人收缰下马,朝树荫处奔去,此时四人奔波劳累整日,肚子早已咕咕作响。
“此处草木葱郁,我且去寻些果子来与大家吃吧。”赵泊道完,已独自四下搜寻。
白继玉和张志柄已寻块大石坐将下来,此时玄真道人站在一旁兀自凝视远方,但见他目光炯炯,神威凛凛,风度仍是不减当年。
“哎……”
一声轻叹从他口中传来。
张志柄与白继玉正自闭目运息,突然听见玄真师叔轻叹一声,倒是心下大惊。
“师叔为何叹气?”白继玉不解道。
“我是想到了你的大师兄。”玄真眺望远处说道。
“他抱着白莲教教主一同离去,虽是不妥,想必清风师兄是心下感激对方的仗义相救,等那周教主重伤痊愈后,师兄定会回来向师傅谢罪,我们也会向师傅请求宽恕他。”白继玉道。
心想“清风师兄当着武林同道之面,抱着白莲教教主离去,让武林各派如何看待上清教,此举乃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师傅知道此事定是恼怒,却又如何是好?”
玄真摇头叹息道:“他若只是对那周教主心存感激,而一道同去也就罢了!至少我还能为他,向玄机掌门请求宽恕。”此时玄真心中仍有另一层顾虑。
张志柄与白继玉听后,隐约觉得师叔话中有话。
白继玉心中仍是不解,又将玄真道人的话回思一遍“他若只是对那周教主心存感激也就罢了!”暗道“他难不成对那周教主还有别的甚么?”
突然恍然大悟,道士本以奉戒修身,清性休心,不杂尘恋为要,想到清风师兄已动尘心杂恋,更何况那女子是白莲教中人,此举乃是犯了教中大忌,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发落思过崖。那思过崖正是上清教,惩罚教中违规违戒之人的地方。
白继玉正自思忖,未待出口相问,便听三师弟赵泊,远远呼喊道:“山头那边有很多果子,还有个水潭,师叔师弟们快过来吧。”三人听闻心下大喜,奔将过去。
三人离去之时,想到此道甚是偏僻荒凉,人迹难寻,便任由那马儿在此处吃草。
不多时,三人已奔到赵泊所说之处,但见山势起伏跌宕,悬崖峭壁之处竟有飞瀑直流,汇聚成清潭,四周树林葱郁,枝头硕果累累。
赵泊将摘来果子分给大家用食,众人入口便觉酸涩不已,难以下咽,由于空腹已久,当下每人吃有数十鲜果,饱食之余,便脱下那斑斑血迹的衣衫,放入清潭泡洗干净。
不多时,众人已清洗整顿结束,赵泊在捡拾身上物品之时,瞧着那柄古形古色的佩剑,心道“清风师兄曾说这剑中,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高武学秘籍。”当下瞧的片刻,却未发现其特别之处。
“听说师叔当年突然杳无音讯,便是因为这剑中的至高武学,可我瞧它并未有特殊之处,师叔可知其中缘由?”赵泊问道。
张志柄与白继玉听他提及此秘密,好奇心甚重,也盼玄真师叔回答。
玄真道人见他们提及此事,更有刨根问底的架势,手捋长须便道:“世人只道这两仪心经乃是修练内功心法的至宝,却不知这本秘籍出于何人之手。
师兄玄机道人乃上清教第二十三代掌门人,唐太宗在位之时,本教创教师祖李淳风费尽毕生心血,曾写本关于修身养性的心法口诀献给太宗皇帝,那本心法正是两仪心经。
只是当时师祖没有留下秘籍副本,此后这门心法口诀,皆是口传给每任掌门教主,只是这两仪心经口诀玄奥晦涩难懂,每任教主理解之意又各不相同,以致传到师兄玄机道人这代时,口诀内容已是残缺不全,自然修练到达的境界也亦是大不如初。
每任掌门都想寻回那原本真迹,以光复上清教,两年前皇宫内出现秘籍,玄机掌门为防止此书,落入白莲教周顶天魔头手中为祸武林,便与众人前去拦截,至此这本秘籍便在我教中。想必那两仪心经定在这剑柄中,你们务必保管妥当,交由玄机掌门手中!”玄真娓娓道来。
白继玉与两位师兄听得目瞪口呆,心潮起伏,竟不知这两仪心经与上清教有莫大渊缘。
玄真见天色向晚,说道:“天色渐黑还需及早赶路,这片林子树高叶茂,更易迷失方向。”
四人捡拾完毕,顺着原路返回,不多时已回到大路上,放眼望去拴在树旁的马儿早已不知去向……
“注意前面有人!”玄真挥动手势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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