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伏法后,太子妃单漓便从冷宫里被释放,回到了百花宫。只是这一次皇后并未把管理后宫的权利交给她。
经历过这次折腾,皇后的身体又大不如前了。因为眼睛失明,她的心情也愈加郁结。每日里她都缠绵卧榻,昏昏沉沉,无精打采。
那日容姑姑来梧桐殿送东西,便泪眼婆娑地诉说她对皇后的担忧。皇后为了太子妃殚精竭虑,可太子妃仍然对她抱有成见,自从太子妃从冷宫出来后,还未曾到景阳宫请过安,实在令人心寒。
“太子妃对皇后有诸多误会,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化解的。”我对容姑说。
“我知道缘由,这都是因为篱洛造成的。她一定说了许多关于皇后的坏话,目的就是离间她们,让太子妃忌恨皇后!”容姑忿忿地说。
“容姑,那篱洛毕竟是太子妃的生母。她的母亲死的那么凄惨,太子妃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唉……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太子妃的生母……她不过是借助太子妃来报复罢了!”
“什么?可这些太子妃知道吗?”我惊讶地问。
“关于太子妃的身世,是万万不能让她知晓的。一旦泄露,牵连甚广,知道吗?”容姑交待道。
“奴婢知道,绝不会泄露半句的。”
几日后,突然听闻皇后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已经到了快不行的地步。这是怎么回事?前几日还好好的,我连忙赶往景阳宫看望皇后。
景阳宫的寝殿内,皇后正趴在床边剧烈地咳嗽着,容姑在一旁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道:“娘娘,您想开点吧!太子妃尚且不知情,她不是有意要让您伤心的!”
“皇后娘娘怎么了?”我着急第问。
“太子妃今日上午,突然来到景阳宫,本以为她是来请安的。没想到,她一进来就质问娘娘为何诋毁她的生母,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娘娘隐忍着并未与她争论,可等她走了后,娘娘急火攻心,病情一下子严重了起来。”
“娘娘没事吧!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要治好娘娘的病啊!”我说。
“不用了,我这身体不治也罢……这都是我的报应啊……”皇后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
“娘娘,您别这么说,咱们好日子在后面呢!”容姑姑哭着劝到。
“哪有什么好日子啊?自从那日在王府遇见单雄,好日子便结束了……”皇后空洞的眼神似乎看到了过去的那一幕。
“那一年,我遵循父母之命,嫁给姑姑的嫡长子苻坚为妻。本以为会是一桩美好的姻缘,谁承想从小就人人皆夸的神童苻坚竟有断袖之癖,他喜欢的是同性男子!”
“我与他成亲后,才知晓此事。母家劝我,说苻坚年纪尚小,慢慢年岁长些就会改变。还说若我生下嫡长子,就能稳住他的心。可我知道,我与他并无一丝男女情意,我每日就像守活寡般在王府里熬着。”
“直到我遇见他,单雄。他站在那里,全世界都失去了光芒。他的身上像是镀着金光般,让我移不开眼睛。我对他着迷了,既然苻坚能养男宠,我又何尝不能呢?”
“哈哈哈哈……”皇后凄惨地笑着。
“娘娘别说了!”容姑姑说。
“那是一段多么疯狂的时光啊!我用尽各种方法去引诱他,戏弄他,甚至将他灌醉,引至我沐浴的鸳鸯池。他终于把持不住,入了我的圈套。”
“那是多么疯狂的一段时间啊!许是苻坚本身就不在乎我,才让我与单雄有了那么多的相处时间。直到我怀有身孕……”
“我吓坏了!我与苻坚本身同房的次数就屈指可数,如今我怀有身孕,可怎么办?”
“那段时间,我好痛苦啊,我舍不得失去这个孩子,他是我和单雄的骨肉。可一旦这件事败露,那么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
“娘娘别说了!”容姑哀求道:“别说了娘娘!”
皇后继续说道:“果然,苻坚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说要等孩子生下后滴血验亲。”
“我每日犯愁,不知如何是好。也巧,这孩子竟然早产了。当时正赶上苻坚带兵打仗未归,我连忙将这个孩子送走,找了一个死胎来顶替他,谎称胎儿因早产已经胎死腹中。”
“苻坚因为孩子已死,无法滴血验亲,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后来,因我无子,苻坚便将生母去世的符宏交由我抚养。这一切都是冤孽啊,我没想到的是,一个我抚养长大的,另一个我亲生的,他们居然相爱,并要成亲!”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难道那个孩子便是……
“想必你也猜到了吧!那个孩子便是太子妃单漓。她被送出宫后,先是被寄养在一家农户,后来单雄将她接回府里,说是豢养在外室的小妾篱洛所生。”
“单雄一生,也再未娶过他人,直到前几年因病去世。”
“我在这世上除了漓儿已早无牵挂,若不是她,我早就追随单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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