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说了她自己也不信,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她怀疑是那个狗剧本在作祟。
傅栖言沉默了,目光却直直的盯着陆晚,动也不动。
陆晚被他这样盯了一会儿,耳根就有些红了,主要是距离太近了,傅栖言的目光又过于专注,不自觉的脸竟然有些发烫。
“你就算把我盯死,我也没办法知道他在哪啊。”陆晚碎碎念。
傅栖言迟缓的收回目光,没再说话,周围一时间安静下来。
陆晚终是忍不住,问道,“喻栩文跟你是什么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陆晚都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却听他缓缓说,“是我弟弟。”
陆晚轻扬眉,揣摩这个弟弟是什么意思。
傅栖言却又补充道,“亲弟弟,同父异母。”
陆晚没想到喻栩文竟然是傅家的私生子,更没想到傅栖言会把这些说出来。她瞬间有了一种趁着傅栖言喝醉套话的负罪感,立即开口道,“当我没问吧,你喝多了,快点回去休息,别在外面坐着了。”
她说完就飞快的起身,抬步要走,却没想到手腕一紧,竟然是被傅栖言给拉住了。
陆晚惊了一下,“你干什么”
傅栖言不满的抬头看她一眼,言简意赅,“坐。”
“我还有事呢,我要先走了。”陆晚找借口推脱。
她可不想在傅栖言喝醉的时候打听他家里的私事,万一等他清醒了来找事怎么办。陆晚挣了挣手腕。
只是没想到傅栖言的力气很大,陡然把陆晚往下一拉,她顿时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傅栖言身上,脑袋轻撞在他的锁骨处。还不等她挣扎,傅栖言就整个揽住她的脖子,低头看她,“别走,我还没说完。”
陆晚心腔里开始敲起打鼓,抬眼就能看见傅栖言,距离太近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傅栖言说话时,灼热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的感觉。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陆晚道。
“你必须听。”傅栖言戳在她脑门上,“是你先问的。”
“你撒开我,别耍酒疯。”陆晚挣扎,慌乱间一圈砸在傅栖言的侧脸上,他吃痛嗷了一声,陆晚立即停住动作。
两人对望了一瞬,陆晚心里有些过不去,“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放开我。”
傅栖言嘴角沉着,一脸的不高兴,而后突然吐出舌尖。
陆晚看见他舌尖上有一抹很明显的殷红,显然刚才那一拳让傅栖言的口腔负伤了。
陆晚动了动唇,“抱歉”
傅栖言拧起眉毛,“我没喝醉。”
“大哥,你这还没醉你还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
“别叫我大哥。”傅栖言说话一顿一顿的,表情却很认真,“叫我小言言。”
陆晚惊,“你疯了吧”
许是怀里的陆晚太不老实了,傅栖言有些制不住,干脆松开了她的脖子,反手抓起她的右手,直接与她十指扣在一起,捏得紧紧的。
陆晚脸烫的能煎鸡蛋,用力甩了两下,“傅栖言,你干什么你快松开我”
傅栖言不理她,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卷小的透明胶带,直接围着两只手腕缠了好几圈。别看他脑子不大清醒了,动作却十分利索,陆晚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陆晚发出灵魂质问要命了,这人怎么还随身带着透明胶带
傅栖言见两只十指相扣的手绑结实了,才用牙咬断了胶带,又好好的装回兜里,“这下能听我说了吧”
陆晚举手投降,“你说你说,我听还不行嘛。”
傅栖言忙活了一阵,脸不红气不喘,又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虽然我跟小文是同父异母,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母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是我妈见他可怜,才给抱回来养的。”
“我爸当时是被设计,才跟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所以一直不想承认小文,也不让他姓傅。”傅栖言忆起当年的事,神色沉重了不少,“我其实很早就知道小文心里的秘密,他胆小谨慎,也不愿与人多交流,就是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但是他有什么错性向男女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活得战战兢兢
,受人歧视”傅栖言转头看她,仿佛寻求支持,“对吗”
陆晚本来打算只听他说,不做回复的,但是与他对上视线的一瞬,她好像从傅栖言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那种情绪瞬间让陆晚动容,没忍住开口,“对。”
“错的是那些笑话他,伤害他的施暴者,”陆晚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等我们找到喻栩文之后,就告诉身边的所有人,他没有错,好不好”
傅栖言的情绪被陆晚一下一下的顺抚着,慢慢的平静下来,最终回道,“好。”
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儿,陆晚觉得时间不早了,想起来自己还是特地来找沈棉棉的,不应该在这里耽误,于是对傅栖言说,“你说完了,我也听完了,能不能放开我让我走我真的有事。”
她动了动被傅栖言的手紧紧扣住的手指,感觉掌心都被捂出了汗。傅栖言低头看一眼,说道,“跟我一起去顾简舟家吧。”
“为什么”陆晚老大不乐意了,“直接解开不就好了”
“解不开,要用剪刀。”傅栖言哼唧了一声,“要不我用牙给你啃开”
陆晚立即拒绝,“那算了,随便找个小石头磨开吧。”
“你跟我回去找把剪刀不好吗我一下就给剪开了,”傅栖言用手指比了个剪刀的模样,“家里又没人,只有我和顾简舟。”
“真的”陆晚将信将疑。
傅栖言点头,同时站起身把陆晚也拉了起来,穿好自己的人字拖,摇摇晃晃,“就在前面,走两步就到了。”
陆晚被拉着走了一段,从昏暗的地方走到灯下,她看见地上投下了傅栖言和她的影子。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手紧紧被捆在一起。
到了顾简舟家门口,他伸手按了个连环催命铃,门很快就被打开,顾简舟十分诧异的看着陆晚,“陆同学”
“你赶紧救命吧,这人喝醉了拉着我耍酒疯。”陆晚扬了扬被透明胶带绑着的手,“快找剪刀来。”
顾简舟应了一下,连忙转头喊道,“钟淮,去那边的架子上拿一把小剪刀来。”
钟淮
陆晚一头雾水,伸长脖子往里一看,赫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满了人,神色各异,齐
齐的看着陆晚。
陆晚妈的,上当了。
还说没人这满屋子坐着的都是鬼吗
傅栖言换了鞋往里走,被陆晚故意拽住,他只好又停下,对顾简舟说,“去拿一罐牛奶给我。”
顾简舟知道他平时爱喝什么,转头去冰箱拿了一罐了,谁知道傅栖言接下之后转手送给了陆晚。
陆晚疑惑的看他一眼,“我不喝。”
傅栖言没说话,眼神透着倔强,牛奶就一直举在陆晚面前。
僵持了一会儿,最终陆晚认输。喝醉的人等于傻子,为什么要跟傻子计较呢
顾简舟帮忙解开了两人手腕的胶带,满脸歉意,“抱歉啊陆同学,他说要出去透透气的,没想到竟然把你拉过来了。”
陆晚见手腕上有一圈红印子,揉了揉之后笑着回道,“没事,不过这人你给看好了,别又放他出去,得亏遇上的是我,不然”
本来陆晚想说不然要是别人就动手揍他了,但是想到自己也让傅栖言的嘴巴负伤了,于是没好意思再说,拿着牛奶迅速摆手,“我先走了,你们忙。”
顾简舟点头,“路上小心。”
傅栖言站在边上看着,也没再说什么。
陆晚脱身之后飞快的去找了沈棉棉。沈棉棉告假在家也不舒坦,沈父对沈棉棉溺爱,但沈母却十分严格,由于沈棉棉平日在学业方面比较懒惰,所以沈母经常盯着沈棉棉做各种习题。
陆晚的到来让做题做到头秃的沈棉棉缓了一大口气,沈母最喜欢陆晚,见她来了立即亲自给她切水果吃。
两人坐在房间里,各自露出疲惫的神色,默契的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我可能要插手喻栩文的事了。”最后还是陆晚先开口。
“你知道他在哪”沈棉棉挑着眉,神色满是意外。
陆晚摇头,“但是我要告诉全校同学,喻栩文是无辜的,是受害者。”
沈棉棉惊诧,随后笑了,“我们晚晚还是厉害,我支持你。”
陆晚也跟着笑了,“这有什么,就像当年你为我做的那些一样,每一个受害者出现时,我们都不能冷眼旁观。”
陆晚说的是陈年老事了。当年上初中,她年纪还小,因为没有母亲而有些自卑,被同班一个很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