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栖言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回道,“我确实没想到我还能给你母爱。”
陆晚哈哈笑了一声,说道,“不是,是你让我想起了我妈。”
她抬头往上看,声音有些沙哑,“她走了八年了,我九岁的时候,她跟我说过,在晚上没有什么风景会比满目星空更美,但是a市的晚上根本看不见这些星星,谢谢你带我看这些。”
傅栖言笑了笑,“你妈说的没错。”
陆晚的目光往远处放,星星绵延看不见尽头,无比瑰丽。如果不是傅栖言特地带她来,她可能根本不会发现,这里的天空一抬头就能看见无数繁星。
她之所以会觉得傅栖言像母亲,是因为在刚才回头的一刹那,她看见了傅栖言脸上的笑,有着跟记忆中母亲一样的温柔。
虽然这次来没能看见日出,但陆晚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她在天台荡了半个小时的秋千,而后傅栖言说夜间凉,不让她久留,两人才下楼,彼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傅栖言进房间前,对她说,“睡前再把药吃一遍,明天一早就好了。”
陆晚点了点头,主动道,“晚安。”
傅栖言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进了房间。
陆晚进房间一看,发现床头的桌子上放的有药,应该是傅栖言在之前给她测体温的时候给顺道拿来的,陆晚接了热水,把药吃了之后躺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只觉得脑子里全然是兴奋,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强忍着不想睡觉。
但是夜深了,加上药效的作用,陆晚是在没熬住,抓着手机睡着了。
继上次梦到傅栖言强吻她之后,已经有段时间没做那种梦了,这天晚上陆晚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依然是看见了那个二十多岁的陆晚,她满面苍白,看起来十分憔悴,就算是精致的妆容也难以遮掩眉眼的疲惫。
陆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以后会变成这样,她看着梦中的自己像是坐在某一个高级休闲茶馆的包间里,指尖不断的摩挲着杯沿,似乎很是焦躁。
“陆晚”在等人。
没多久,就有人推开了包间的门,“陆晚”一下子站起身,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似的,睁着眼睛看着
门处。
而后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装,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走进来,他关上门,然后看了“陆晚”一眼。
陆晚看得分明,这张脸像是褪去了稚气的喻栩文,眉眼沉着阴郁,看起来就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他一进来就开口道,“陆晚。”
“陆晚”显然是不认识喻栩文的,见他进来之后竟十分害怕,身体还有轻微的抖动,“你、你是”
“喻栩文。”他边走过来边沉声道,“傅栖言你应该认识吧,那是我哥。”
他坐下来之后摘了帽子,然后拂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陆晚看见他额角有一刀很长的疤痕,狰狞无比,方才戴了帽子才遮住的。
他坐下来之后,先是喝了一杯水,说道,“你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陆晚”还是无法放松,警惕道,“你找我干什么我没有钱能让你敲诈。”
“我找你不是为了钱。”喻栩文说着,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本子,放到桌上,“这个东西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如果它能派上用场,你就不会再变成今天这样。”
陆晚伸长了脖子,隐约看见那个本子封皮上仿佛有“剧本”二字。
而梦中的“陆晚”却摇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喻栩文神色一厉,“我不需要你听懂,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就行。”
“陆晚”被吓到,沉默了片刻才道,“前段时间热搜上挂的悬赏令真的是你你真的杀了人”
喻栩文听到这问题,双目猛地变得赤红,然后腾地站起身,恶狠狠的瞪了陆晚一眼,说道,“我身上有命案,时间不多了,你最好赶紧把这个本子读通透,否则等我杀了沈棉棉”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陆晚瞬间睁开眼睛惊醒过来,心脏发疯了一般横冲直撞,惊得她一身冷汗。
陆晚坐起身,抹了一把脑门,一手的湿润。
怎么会做这个梦
她直觉这个梦与之前的几个也有些联系,于是赶紧拿起手机记录下来,然后摸出了剧本。
梦里被喻栩文撂在桌子上的那个本子,跟这个也差不多大小,但是由于场景太过模糊,陆晚根本没看清楚那个剧本是不是她手里拿的这个。
难道说,这个剧本其实是喻
栩文给的
可他为什么会背负命案,为什么要杀沈棉棉
陆晚将剧本翻开,就见上面的任务已经更新,整齐漂亮的字体写着十月九号,下午一点半,东操场的篮球场,女主角会晕倒,需拯救。
陆晚像往常一样吐槽两句,而后拿起手机给这个时间点定了个闹钟,以防自己忘记。
她看了眼时间,发现都快到下午两点了,于是忙起来洗漱一下,简单把出汗的地方擦了擦,然后换好衣裳下楼。
一楼极其安静,所以厨房里锅勺碰撞的声音就很明显,陆晚闻声走过去,就见傅栖言正在切菜。
“他们回来了吗”陆晚突然开口问。
不知道是她脚步没声,还是傅栖言做菜认真,这一句话猛地出声,直接把傅栖言吓了一大跳,差点来了个颠勺,他很是无语的看着陆晚。
陆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吓到你了。”
傅栖言说,“七点多才回来的,现在应该都在睡觉。”
陆晚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你现在做饭干嘛”
傅栖言自顾自的炒菜,“你不吃吗”
陆晚嘿嘿一笑,“吃啊,当然吃,我等着傅大厨的菜。”
她准备好了碗筷坐在餐桌前,拿起手机觉得又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发着愣等着傅栖言把菜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