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郁闷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五官深刻皮肤白嫩,这还是自己么?“母亲的,怎么喝了一顿酒就穿越了?”
看着这古色古香的房间,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如果自己穿越了那该有多好,到过去的世界仗剑天涯快意人生。在仙侠世界撼天动地一眼万里。但当他真正穿越了的时候才发现,最牵挂的还是那年迈的父母,以及未还完的贷款
“艾。不知他们还好吗?那个世界的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他们还难过么,谁来照顾他们。”陌生的环境,对世界的颠覆让陈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因为他本就是那般胆小懦弱,就这样盘膝坐着,渐渐的回忆起过已经逝去的另一生
陈宇这个名字是他父亲和爷爷几番周折从算命先生那儿讨来的,寓意嘛龙腾宇内。算命先生还说过他这一生波澜壮阔,绝不是等闲人能比拟的,连呢五元的算卦费用都不敢问陈父收。但事与愿违,顺利的校园时代悄然过去,带着家人的期待他踏上了社会的征程,没想到刚入社会便被人生无情的蹂躏了。
陈宇一毕业,就到处找寻工作。无奈景观设计、室内设计不是工资不合意,便是人家瞧不上他,一来二去蹉跎了三年,最后对专业绝望的他经人介绍在图书馆做了一名管理员。虽然他认为这只是暂时的,但这书一读就读了六年,每天看着人来人往,看着无数喜欢的不喜欢的书籍,不管他能不能记住学会,其实他只想打发那无所事事的感觉。月底还要数着那本就所剩无几的存款,这就是他陈宇所有的生活。
但就在‘昨天’,他看到自己暗恋许久的姑娘嫁人了。工作的不顺,生活的压力让本来就胆小懦弱的他心中愈加烦闷。便找了几个同窗接着喝,借酒消愁的同时也想忘却这该死的人生,一杯又一杯直到喝的不省人事。紧接着脑海中便断断续续传来一些不于自己的记忆。
“哎,穿越就穿越吧怎么不像小说里说的,不是大富大贵好歹给我配个家吧”整理了一下记忆陈宇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自己的姓名还是没有变化的,侯莫陈宇西魏八柱国之一的侯莫陈崇的后代,其子侯莫陈芮曾官拜大司马,大业初流配岭南直至侯莫陈宇出生母亲难产而死,父亲也在他六岁时积劳成疾逝去,所幸神医孙思邈至岭南采药途中遇到便收其为徒,自此大江南北悬壶济世传授他文武。
孙思邈在养育侯莫陈宇的第八年时放归其下山,“吾大限将至,爱徒非等闲之人,理应为即将到来之盛世出一份力”便打发了他。侯莫陈宇流着泪下山誓要创出一片天地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自此便踏上了去长安的不归路。
毕竟都贞观元年了,拥有侯莫陈姓本就贵族,加之自幼修文习武颇有点样子,想来混个体面的小官当当是不成问题的。谁知一路跋山涉水刚到蓝田县外,便体力不支晕死在官道边。也就有了陈宇的出现“师父好歹也是名垂千古的神医居然只有那么点遗产,坑徒啊”。
正当陈宇在思考人生的时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推门而入,“啊!公子醒了,老爷这就来。”看到盘膝坐在屋内衣衫不整的陈宇,小姑娘双手赶忙遮着眼睛,手指却偷偷留了一个缝隙打量着陈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小兔子般飞快地跑了出去。
“¬¬你倒是告诉我这头发这衣服到底怎么个穿法再跑啊”。不多时屋外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再进门的是一位服饰华贵的老丈出现在了陈宇面前。
老丈双手向前一拱道:“小公子你终于醒了,刚刚翠儿年幼不懂世事,冲撞公子了。”
陈宇连忙收了收衣冠起身作揖:“小子陈侯莫陈宇多谢老丈容留,不知。”
那老丈看着手忙脚乱的陈宇无奈一笑,回礼道:“公子切莫多礼,老汉姓张名槐,为长安城内布商,此前本欲前往蓝田县内探望岳丈,途中遇到公子倒在官道之上,便急忙救起。公子腰间的玉佩小老儿已为你收起,不必着急,不知公子缘何如此狼狈?”
陈宇听后一惊,原来是因为那块族徽玉佩救了自己。心下感慨‘还好有这身份呐!不过接下来不太好编了。’陈宇思考半晌笑眯眯看着老头“吾家世代将门,不料吾生来便身患顽疾。好在家父寻到神医孙思邈令吾拜其为师,治病学医。如今学有小成欲下山为这锦绣大唐做一份贡献。谁知一时心急疲累过度晕倒在了路边,多谢老丈相救。”
老汉还未做出反应后边未进门的一个老妇便急匆匆闯了进来,掩面而泣道:“求贵人出手相救啊,我那可怜的儿。呜呜”
“老奶奶不要着急,我扶您过额,您有什么事但讲无妨千万不要折煞了小子,我的命都是您二老救起的,不必客气。”
“吾儿前些天出门送货不料遇到了潞国公公子纵马长安,被撞的重伤。所幸捡回一条命但,但,却瘸了一条腿,老朽夫妇寻遍了长安城的医师却只能服药度日,我那可怜的儿媳都快哭瞎了双眼。求小公子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师父貌似只教了文武没有教医术啊话说不是应该救了这个小怪完成任务,然后制造肥皂做个小手工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巅峰的吗?先看看情况吧,好歹有八年的记忆呢。’
陈宇虚扶起老妇便道:“您不必客气,吾这便为令公子瞧瞧,但望夫人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毕竟小子还没有吾师医术的万分之一,请夫人带路罢。”
老妇人急忙起身带着众人去看儿子。陈宇则一路好奇的观察着初唐的宅院,不愧是富家户,假山流水,曲径通幽甚是妙哉啊。不多时便到了房门口。还未进房间便听到了一声叹息伴着嘤嘤哭泣。开门一看,一个年轻女孩儿抱着一个残腿男孩儿正哭着呢。‘我可以告他们非法同居拐卖幼童吗?’陈宇默默地想着。
“阿耶!阿娘!嘤嘤嘤”。老妇急忙扶起那女孩道:“吾儿有救了,莫要哭泣,快快见过公子。他是那个年初陛下召见要赐官的老神仙孙神医的徒弟!会救人!。”妇人一听忙要见礼,陈宇急忙虚扶‘哎,这唐朝看着不错,就是礼数也太多了吧,见个人就要见礼,腰疼!’
陈宇急忙说道:“少夫人不必如此,如若不是老丈救我,我现在还在蓝田路边呢,且让我为令夫一看。”说罢便上前轻手轻脚地开始拆那孩子腿上绑着的粗布了。凑近一看,腿上骨骼略略凸起,有开放性伤口已经化脓了。心下感叹了一句不就是骨折还有点感染嘛,还好,这个逼还是可以装起来的,转身对老妇人说:“夫人宽心便是,这伤还是可以治疗的,并无大碍。”说完起身写下药方让下人抓药准备东西,屋内人虽然对里边的薄木板、烧酒等物不解但也迅速支使府上小厮去采买了。
此时张槐才插了进来,对陈宇介绍道:“公子莫怪,拙荆日夜担忧,这才急忙领公子来此,此为小老儿之子名张贵,夫人卫氏,慌忙失了礼数还望公子海涵。”
陈宇毕竟是个现代人,并没有太多不适。对老张也是一揖便俯身观察起了张贵,‘身材粗壮看起来平时吃的不错,用便宜师父的方子加上现代的消炎方法应该就可以了吧,再不行就给他做个增高鞋。反正不瘸就行。这往后的路’
还未多想小厮便一头大汗地跑回来了,东西买齐陈宇吩咐小厮按量煎药,自己就开始准备净手正骨了,告诉张贵忍住。
陈宇直接来了个现代正骨手,接着强忍着不适将血肉模糊的烂肉一起割掉,一边割一边默念着‘我是医生我不吐,我是医生我忍住。’
之后在张家人惊恐的目光下,垫着粗布拿起了一根缝衣针在火上焼了起来,边焼边解释道:“我准备将令郎腿上的伤口用针缝起来,这样伤口便不会恶化,好的也会更快。请诸位勿要着急。”
虽然得到了医生的解释,但在张小郎眼中陈宇烧针时那专注又邪恶的眼神,那得随心所欲的抖腿,简直比吴国公亲临都可怕。“公子!公子不要!公子且慢呐!”
陈宇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已经吓晕过去的张小郎‘老子都快吓尿了你到比我还不如,居然昏倒了,很好这回不疼了。正所谓乘他病要他不对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对管他的,趁着不疼,来吧!’
一针下去便见到张小郎“傲!”一嗓子坐了起来;“大夫!我招!别烫了。”然后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又晕过去了。陈宇这才想起来,刚刚着急怕他醒了忘记晾一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