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走了好奇春绿,因为火碱是十分危险的,弄不好会烧伤眼睛。等人都走后,这才开始制作。他将火碱与水按规定比例倒入了事先准备好的竹筒内,用竹竿迅速地搅拌均匀。
同时让春绿将买来的蓖麻油以及猪油温热并滤净,毕竟寻常人家的思想里,猪油除了抹身体,那也就只能抹头发用了。
掺杂这一点杂质抹在头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滤净后将其加入溶液继续搅拌,成功后加入酒精与糖水溶液,继续烧制。
等状态差不多时加入滤后的猪油,将锅中的杂质全部捞出来。这边成了皂基的原液。
此时他也松了一口气。虽然看起来皂基会泛黄,但不影响使用,待模具回来后,就可以继续做香皂了。
还未等他舒口气,张小郎已经被抬到了大堂,陈宇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让春绿看护着。这才提着刚提纯出来的酒精,抬步走向前厅。
张老汉见到陈宇后又是一阵肉麻的寒暄,陈宇忍受了一会儿喷壶的洗礼便耐不住性子了。
转身看向张小郎,一边说着:“老丈不用客气,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合作呢。我先看看令郎的腿愈合的如何了,不出意外下个休沐日就可以拆线,因为之前有反复,所以保守估计,两个月后就能尝试走动了。”
张小郎紧张地看着陈宇在他腿上操作,生怕再次被蹂躏。
其实他的伤已经在愈合了,毕竟是年轻人。消了炎将营养跟上,好的很快,陈宇并未多做动作。
轻轻将伤口及外围用酒擦拭,然后重新用纱布包裹好,这就算齐活了。
张老汉本是准备将儿子留在陈宇府上的。
在他心里,陈宇是一个有本事的年轻人。有身份,又能被陛下砍,还能被卢国公救。
满长安城谁不知道,最不好说话的就是性子跳脱的卢国公了。他不缺钱,更不在意爵位。喝醉了会把金元宝丢在路上,酒醒了也能不要脸地再抢回去。
就这样的性格陈宇都能拿住他,那儿子跟着,肯定比在他小小的商铺里帮忙要有前程多。
“公子,你看小儿往返于长安实属不易,要不”张老汉寄希地看着陈宇。
但话刚说出口陈宇便摆摆手拒绝了。陈宇这边今年还要有许多秘密工作要做,这小子一看就不是能坐得住的人,待在这里不方便。不过日后的生意可能会用到他。
陈宇认真说道:“老张啊,不是我说你。不好好带他回去养病,难道让人夫妻分离吗?快带回去吧,等他伤好了,再过来一趟。我这边也不是不缺人。”
就这样在张老汉的疯狂感激下送走了他们。与此同时,院子里又等上了一个老汉。
陈宇暗自排腹道,我今年怎么就遇着老头了,就没有一个漂亮的木工妹妹来吗?
一边想一边雀跃着过去迎接了。
赵管家难得地伸手拦住了陈宇,十分恭敬地和陈宇说道:“少爷,您吩咐的事儿已经加了急在做了,明日便可去取。这位是我从长安城寻来的师傅,王童老先生,老先生涉猎甚广,师从宇文尚书。”
陈宇哪知道什么‘宇文尚书呢’,不过见到赵管家一反常态地动作,却是感觉这个人十分的重要。
不行一会儿偷偷问问,这个‘宇文尚书呢’是个什么人,居然可以让赵管家如此看中。
他刚准备弯腰一揖,王童就把他架住了。
就像早就准备好一样,迎着陈宇疑惑的目光,王童解释道:“公子不必如此,老朽家师与少爷家同为八大柱国。相交非浅,少爷又是一脉单传。硬要分的话那只能是你主我仆了。”
陈宇听罢心里舒服的很,忙将人请至前厅。
在这过程中,陈宇偷偷落后半步,小声询问了赵管家一句:“能留下来?”赵管家微笑着点点头。
陈宇内心更加火热,主宾落座后。便尝试着考察老人家了。“王师傅一路辛苦了,这些年王师傅是怎么过来的啊。”
王老苦涩一笑道:“家师任工部尚书时还算勉强尚可度日,前隋崩殂时老夫便流离失所,所幸宇文家并未忘记老夫,对我多有照顾。转眼到了武德年,天下定鼎,老夫也就出来随便打打杂某个生路。”
陈宇一脸疑惑,由宇文家照顾,那为何又要出来呢。直接入宇文家不就得了。
王老显然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老夫并未入匠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