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没想到!”,青年修士以剑锋拄地,扶着石壁站起身来,吐了一口血沫,显然是受了内伤。
青年修士丝毫没有受到伤势的影响,反而眼中杀意毕露,脸上似笑非笑,声音变得低沉道:“真是踏破铁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话音方落,其身上散发出血色的雾气来,直待雾气围拢在其身后,突然猛地爆燃起来,似枫叶之色的火焰便舞动了起来,在其身后成了一个披风状。
而其修为也是暴增,直接突破了筑基巅峰的界限到了初元境,一层红色的灵甲覆在了其周身上下,最终成了一副漂亮飒立的铠甲,只有那一双凌厉的眸子露了出来。
哐啷一声,青年修士一甩手将原本的长剑甩了出去,接着臂膀在空中一用力的一挥,一道火焰似风一般燃了起来,将整个石洞都是照亮。
阿七看的呆愣,与其说是惊讶,跟不如说是震撼,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只觉得十分的酷炫潇洒,却没有注意到此时青年修士身上那凛冽的杀意和恐怖的气息。
火焰散去,露出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来,青年修士一把握在手中,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顿时对面的石壁上就燃出了和弧形一样的火路来。
若非那妖兽小孩出手迅捷抱起了阿七,此时的阿七已经是陷身于火海之中。
阿七被那妖兽小孩来到了龟壳之上,才躲过了刚才的这一击,此时再看向那被点燃的石壁,已在烈焰的焚烧下气化,在墙壁上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
这仅仅是一划剑锋,便有如此威力?!
阿七额上流汗,心道自己何苦跟下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把这小孩应付过去,另一边又要杀了自己,怎么总是要打打杀杀的,感觉所有人互相之间都有着仇怨。以后碰到这种事自己还是躲着点。
可是阿七一想,门派中也总是有人欺负自己,便立刻就想明白了,或许不停地争斗才是世界的本质,不论是凡仙还是修士皆是一样。
那小孩用力敲了一下阿七的头,斥道:“你怎么如此呆,竟都不知道躲的?”
阿七刚想分辨几句,可青年修士已经是持着赤剑向二人走来,剑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火线,火光中的赤色铠甲真好似天上的神将一般。
“血焰术、赤凰甲,原来你是三界楼的人!”,这小孩冷冷一笑,一眼就将青年修士的法术和铠甲叫出了名字,眼中也是闪出了杀意,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们竟还是能找到这里来,真是阴魂不散!”
听到三界楼阿七通体一震,下山那日师兄曾和他说过三界楼的事,可三界楼虽然大能云集,但从不干预三界之事,况且敢自称是三界楼的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这青年修士不论修为还是年纪似都不够格进三界楼。
同时阿七也对这小孩更加的忌惮,能一下子看穿青年修士上的法术和穿戴,估计很久以前和三界楼交手过。阿七心道等下不管怎样,一旦他们争斗起来,自己便用神行术溜走,带着师姐能逃多远逃多远。
那青年修士听完了妖兽的这一番话,停下了脚步,剑尖颤动,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你们杀了我娘,我岂会放过你们!”,声音中掺杂了浓重的悲伤和浓郁到极致的杀意。
说完,这青年修士眼中似也燃起了火光来,灼的人无法逼视。
听到这里,阿七已是听明白,原来是怨灵岛的人不小心杀了这青年修士的母亲,没想到冤家路窄,竟是在这里相遇。
妖兽小孩反而大笑了起来,道“你这人真有意思,冤有头债有主,你母亲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谁杀的找谁去!”
“少废话!”,青年修士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极快的向妖兽小孩刺了过来,火焰燃起似出现了一只凤凰的形状,唳鸣着展开了巨大的双翅,洞中的潮湿瞬间被蒸干,风也被阻断。
速度极快,火光迅速地在阿七眼中放大,充满了整个瞳孔,整个人瞬间被干燥的风吹透,阿七的发丝蓬松的飘动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干燥在阿七的脸上和嘴唇上表现出来。
喉中好似火烧,阿七干咳了几声,青年修士手中拿着的似乎不是剑,而是太阳,阿七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硬抗这一击,便想施展神行术遁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妖兽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倒,倚靠在了墙上,身边就是那已经风化了的骷髅。
接着这妖兽小孩便双手挥动,头上的五色头发亮出光来,这妖兽小孩极快地结印,口中吐出一颗散着五色光芒如手掌般大小的晶莹丹球来,五色光芒极其耀眼,瞬间压过了那火光。
阿七用手遮挡住眼眉,眯着眼从手指缝中向那光芒中心看去,心道莫非这就是妖兽的内丹么?
接着从丹球中凝出来一个指甲盖般大蓝色的水滴来,接着小孩口喝一声:“水法,汪洋一泄!”
声音刚落,阿七就见一条汪洋从水滴中猛地冲灌了出来,真有淹天之势,这小小的石洞怎能容下如此多的水,阿七心道不能再拖下去,不要施展法术,赶紧离去。
可是袖子却被什么勾住,阿七看去,衣袖竟是不知什么时候被那骷髅咬在了嘴里,此时猛地一拽,竟是将骷髅的头带了下来。
阿七心里大惊,赶紧将骷髅头给安了回去,道:“前辈莫怪,前辈莫怪”,可就在这时,阿七看到了其身后刻着的一行字,字体有些潦草的写着:恨煞吾生,难炼天人。
阿七看的脊背发凉,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竟敢想炼化天人这种大逆之事,赶紧将这骷髅扶了起来,将这字迹挡住。
“前辈,莫怪,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缘再会!”,对着骷髅抱拳说完,阿七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可脖颈间的玄武壳突然亮起光芒来,拽着他的脖颈贴在了那骷髅身下的骷髅之上。
一个头磕在了龟甲之上,可能是力道大了些,阿七只喊痛,可也就在这时,龟壳突然翻出荧光来。而自己脖颈上的玄武壳似也是再与其呼应,泛出了荧光来。
阿七心道这世上的事怎么如此凑巧,这玄武壳和这龟壳竟是认识,可是玄武壳你这可真是害苦了我,眼下再不走岂非要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