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付清书跑过去时，只看得见隐隐约约的白裙飘浮。

“嘿，小伙子你干什么？”路过的大爷看见有小年轻在河边徘徊。

付清书正焦急着，见到有人来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有人掉河里，快救人！”

“你说啥？大点声我听不清。”

“有人掉河里了！”付清书一边说一边注意河里动静，现在已看不见裙带的影子，对面的大叔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付清书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扎身跳入河里。

第一感觉就是寒冷，刺骨的寒。

他艰难地移动身体，保持气息，同时去寻找人。

他只觉手脚渐渐冰凉，身体脱力般的往下沉，视线渐渐模糊，隐约间，他仿佛看见一道灵活纤细的人影游过来。

“噗——”付清书冒出头，猛的吐了口水。

头发湿哒哒的搭在额头，水珠不断往下掉，模糊着视线，但即使这样，他还是看清了李芊芊的笑，以及她眼底算计。

说实话，他后悔跳下来了。

他真蠢，真的。

被李芊芊抱上来的时候他明白了，这人就是下好套子等他来钻的，他就说，李芊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寻死嘛！

河岸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大批人，看见付清书冒出头后立马将绳子扔下去。

“快，接着！”村长拉着绳子，后面紧跟着其他人，有男的也有女的。

旁边还有几个赤着上身的人，看样子是打算下来营救的。

付清书垂眸看了眼适时昏迷的人，小脸惨败，唇上的殷红成了抹明亮的色彩，活像勾人的水鬼。

付清书复杂的一手抓住绳子，另一手抱着人。

这人昏迷了还知道抓着他的衣服。

两人一上岸就有许多妇女围过来，遮住一些视线。

“哥，给。”赵雪玲脱下外套搭上来。

付清书还好，就是李芊芊这惨白昏迷的样子看起来很严重，虽然她刚刚盯着他的时候不像个虚弱的人。

“快送到卫生所去！”

“她爹娘呢！”

“去找李富贵。”

……

付清书打横抱着李芊芊，脸色难看的往卫生所走去，村长在前面引路，后面跟着赵雪玲。

李芊芊看着瘦小，抱着……还是很有分量的。

好不容易到了卫生所，开门接待的是个长相温婉的妇女。

卫生所得环境简陋，只有一个床铺，付清书把人放在床上后就脱力的坐在一旁凳子上休息。

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付清书接过水抿了口后才慢慢缓和下来。

“清书啊，叔谢谢你救了芊芊，这孩子怎么偏偏想不开去自杀呢！”村长感谢的说。

这事情他也知道，唉，他作为外人也只能提点两句，偏偏富贵他又听不进去，逼得这么好一个小姑娘自杀，这都什么事啊！

“她为什么自杀你不知道吗？！”赵雪玲气愤的直接怼，她是知道付清书不会游泳的。

这次能上来可能是运气，如果没上来……她真的不敢想。

想到这她就怒眼看着付清书，斥骂：“你不会游泳你下去干什么？就不能去找人嘛！”

付清书无奈的看着赵雪玲，不知道怎么解释。

医生出来说：“外面的人安静点啊，这姑娘没什么大碍，需要静养会。”

付清书看了眼那宽大严实的帘子，“我们先回去吧。”

路上村长一直跟在旁边，有些想说什么的样子，最后他出口询问：“清书，你对芊芊是怎么想的？”

付清书停住沉默了，他知道这时候对女孩子的清白很看重，即使他下去为了救人，但两人已经搂搂抱抱，四舍五入就是他占了便宜。

村长还在等着答复。

“我……”开口的声音有些干涩，付清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赵雪玲走到付清书旁边说：“我哥身体不舒服，什么事等李芊芊醒了再说吧。”

“诶，好。”村长点点头，步履有些蹒跚的转身走去李富贵家，他得去找自己的兄弟好好谈谈。

付清书松了口气，走向院子。

“哥。”

赵雪玲在后面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