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洲作为鸿胪寺卿,加之事关重大,他盼着个结果,就亲自去渡口迎接,结果孙鹤脸色不好,见他也只是拱拱手,根本没多说半句。
李星洲纳闷,微微皱眉,很久没人敢对他摆出这副态度了。
身后的随从连忙上来道歉:“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我家老爷不是有意顶撞王爷的,只是.......只是.......”
李星洲点头,“不用紧张,慢慢说。”
随从松了口气,一边走一边躬身小声跟他说了孙鹤到金国后的事。
“........”
“老爷初见金国皇帝就已经忍让三分,言语上谦逊,就连那狗皇帝说我景国使者见他是‘朝见’,老爷也忍气吞声了,为王爷所说的交好金国,示敌以弱。可那金国皇帝.......”
随从脸色悲愤:“他不仅私下会见,见老爷示弱之后,更是大摆宴席,召集文武,宴会期间故意出言不逊,不断说些难听话,说我景国无人,说王爷徒有虚名,说南方人都是软骨头.......老爷还是忍了。
结果出金之后就病了一场,日前才开始好转,心里
有火,所以王爷......求王爷千万不要怪罪老爷!”
听他言辞清楚,表达清晰,李星洲点头,拍拍肩膀安慰他;“放心,孙大人是功臣。”
随从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孙鹤不给他好脸色,李星洲也不生气,只是为他安排接风洗尘,然后在听雨楼设宴犒劳。
孙鹤最后无奈开口:“王爷,老臣不是故作姿态,无理取闹,只是国节事大,不可轻视啊!外面还有传言说王爷......王爷卖国资敌,有些事老臣愚昧实在是不理解。”
“孙大人,做事都需要时间,孙大人敢为社稷去金国,为本王忍辱负重,那肯定是信本王的,既然如此,请拭目以待,给本王一些时间,不出两年就会有结果了。”李星洲笃定的说。
孙鹤不说话了,最后还是点点头:“老臣别无所长,但外交辞令,奔走四方还是会的,两年之内,定会为王爷竭尽全力,但愿最后......能有好结果。”
李星洲点头,像孙鹤这样的人不多,是个值得他珍惜的人才。
.........
孙鹤回来之后,李星洲虽然心疼这老人家,年纪不小了跑去北方被金国气了一顿,但也更加放心了。
从金主完颜离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上当了,比起他爹一代人杰,这个金国的新皇帝显然差了许多。
到十一月二十左右,北方传来消息,乞颜部在大鲜卑山西面的草原上大败塔塔尔人,乞颜部可汗铁木真为了给他父亲报仇,将塔塔尔人中大部分高过车轮的男子统统杀死,剩下的女人和小孩充为奴隶。
只有最先投降一小部塔塔尔人得到善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铁木真“收编”了两个该部美女。
此事传到中原的风声不多,一来太远,二来对中原而言,过了阴山都是蛮夷,所以没在乎。
李星洲却精神紧绷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商人们第一次准确的带来了乞颜部可汗孛儿只斤.铁木真的名字。
借金人空隙,对塔塔尔部动手,是铁木真一统草原的真正开始。
战端已经开启,不出预料的话,接下来几年,北方将是一片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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