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要结婚,梁司月和柳逾白还是把它当做一件重要且正经的大事来办。
但不到三天,对婚礼流程的研究,梁司月已然处于从“入门到放弃”的状态。
这天吃早饭的时候,跟柳逾白商量,可不可以婚礼就不办了。
“我让小琪帮忙去网上整理一下结婚要做的准备,她给我拉了整整三页A4纸的清单。”她强调,“整整三页。”
柳逾白笑了一声,“早晚都得结,你觉得自己逃得过吗?”俨然是纯正的霸道总裁的口吻。
转而,他又说:“不必办得很隆重。找个酒店,请亲朋好友吃顿饭就行了。”
这个提议和梁司月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是那种请一堆媒体和圈内朋友的所谓“世纪婚礼”,光工作量她就想退却了,虽然无须事必躬亲,但一项一项大大小小的事,总得要她验收做决定。
而且,她觉得婚礼就是两个人的事,哪怕不办,也不会影响他们实质上的关系。仪式的过程,有双方家庭和双方好友参与即可。
等确定了婚礼的规模,接下来就好办得多了。
柳逾白雇请了专业团队来操办这件事儿,大到订酒店,小到捧花的样式,都能一手把关。
省简了宾客人数和典礼上的诸多环节,但很多必办的事情一样不少,比如首要一个——
这天婚礼筹备群里,和他们对接的团队负责人发来了一个详细的时间表,确定了每件事情的deadline。
梁司月扫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一件顶要紧的事,伸手推一推坐在身旁,正手指滑动触摸屏,认真看一份合同文件的柳逾白,“我们是不是还没领证?”
“……好像是。”
梁司月笑得往沙发上一倒,天啦,忙活个什么劲,他们都还不是法定夫妻关系。
柳逾白说:“明天去领。”
“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的。”
“……”
梁司月打赌,这是柳总最贴近普通人生活的一次,他心里想的可能是:什么,居然还要去民政局?民政局不能自己搬过来吗?
“而且……”梁司月笑说,“我们还需要拍一下证件照。”
这个好办,柳逾白发了条消息,莫莉自会给他们安排好,下午就能去拍。
梁司月问他,周一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她就先预约周一了——是的,现在还要预约,说不定当场去都不给办的。
柳逾白说,时间当然是有的,不过,“你不需要挑个特殊的日期?”
“什么特殊日期?”
“8月8号,9月9号,七夕……”他说的时候,皱了一下眉,仿佛自己都嫌弃。
梁司月哈哈大笑,“不用啊,只要我们领了证,这天就会变成特殊日子。”
柳逾白挑了挑眉,为她突然发动的土味情话技能。
梁司月就在民政局的微信公众号上,预约了周一最早的时段,也是想一开门就赶紧办完赶紧撤,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后,她方才开玩笑地问柳逾白:“没有那个吗?”
“哪个?”
“就是,婚前财产公证什么的。”
柳逾白故意反问:“你的那点财产,还需要公证?”
“不是我!是你,你们有钱人不是最喜欢这么做。”
“你要跟我离婚?”
梁司月笑说:“我们都还没结婚!”
“不离婚,要公证这玩意儿做什么,还麻烦。”
“但是,万一呢,就是最坏的情况,譬如说,你出轨了的情况……”
柳逾白差点不顾形象地翻一个白眼给她,“小朋友,做假设也请结合实际情况。”
梁司月笑得整个人扑在他肩膀上,他顺势转头偷了一个吻。
下午,柳逾白开车载她去莫莉联系的摄影工作室拍婚纱照。
这工作室是圈内某个很有名的摄影师开的,梁司月还跟他合作过。
他本人一般只给时尚杂志操刀拍大片,通常情况都不在这儿,而是合伙人以及雇佣的其他摄影师进行打理。
但今天,是由他本人来拍——叫一个拍大片的来拍一张小小的登记照,柳总也真是舍得下这个血本。
化妆师给两人稍稍地调整了发型,给梁司月补了一点妆。
摄影师的助手早早就将红色幕布拉好了,摆好了凳子请他们坐过去。
梁司月如今常常拍杂志和广告,表情管理早就练出来,一笑就是最漂亮的状态。
只是柳总,这张五官立体的脸,上镜是上镜的,快门一按就没有废片一说。但是表情过于严肃,拍大片可以,拍结婚登记照,未免过于像是被胁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