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珺宜不疑有他,回头却发现后面只要一片竹子没有人影,“哪儿有人……啊——”
咔嚓一声,错位的骨头被掰正。
魏璟正要起身,一滴热泪落在手背上,刚刚还只是红了眼眶,现在是真哭了,心里慌了一下,面上却不显,“哭甚,起来走两步,应该不疼了。”
陆珺宜:“!!!”
这是人话吗?如果不是打不过……
这一手声东击西还是有效果的,正骨那一瞬间疼,过后便感觉不到痛了,也不影响走路。
根据魏璟指的方向,半道上陆珺宜遇见了一位国公府的婢女。
由那婢女带着往回走,还没走到宴会的地方便与来找她的小蝶碰上。
婢女见陆珺宜的丫鬟来了便离去,她一走,小蝶开口道:“姑娘,夫人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我们先回去。”
陆珺宜看了眼小蝶没有多问,径直去停靠马车的地方,上了马车严羽鹤已经端坐,见她回来便让车夫架马离开。
不止她们离开,别的夫人小姐也都相继各自上了各家马车,有些马车中隐隐还传来了细碎的哭泣声。
挨着严羽鹤坐下,陆珺宜发现放在旁边以备不时之需准备的衣裳被动过,严羽鹤身上的衣裳也与出门时的不一样。
“母亲,发生何事了?”
宴会还没开始各家已经陆续离开,刚刚看了一眼,某些夫人的脸色很是不好。
“饿了吧,吃些糕点垫垫肚子。”严羽鹤打开马车上的小盒子取出点心,同时给陆珺宜打了个眼色。
“母亲也吃。”陆珺宜接过点心吃起来,马车里安静下来。
一路沉默回到陆府,由于宴会没吃到,便赶紧让厨房准备午饭。
等饭菜上桌之时。
严羽鹤看向陆珺宜,“出门在外我与你爹千丁玲万嘱咐你事事要小心,你怎么还与小蝶走散?发生何事了?”
陆珺宜把自己在国公府的遭遇一说,被严羽鹤训了一顿,“胡闹,不认识的人也敢跟着走?也不怕别人把你卖了。瞧瞧,这不就差点出事,以后不可再这般莽撞,你手上功夫弱,若是哪日对方人多,你身上带的药又失了效怎办?”
陆珺宜也知道自己莽撞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母亲你还没告诉我国公府到底出了何事呢。”
严羽鹤瞪了她一眼,到也没有隐瞒。
在陆珺宜跟着丫鬟走的期间,惠安鼓动人去赏花,谁知国公府有名的水榭走廊年久失修断了,以至于同去赏花的人只有少数几人幸免于难,其余的全部落了水。
那水榭走廊距离水面有半丈高,国公府的湖又挖的深,后宅的女子会凫水的极少。
落水的人多溺水的人便多,会凫水救人的下人却很少,好在当时那里距离男客的地方不远,男客中会凫水的人多,下人也多。
光听严羽鹤阐述,陆珺宜就能想象当时现场有多混乱。
想到严羽鹤换了衣裳,“母亲也落水了?”
杨翠见她担忧,宽慰道:“姑娘不用担心,夫人会凫水,还救了几个人。”
陆珺宜侧头吩咐小蝶,“让厨房煮一碗姜汤来。”
“我没事,这天也不凉,寒气入不了体,再有我上岸就用内力暖了身,没事。”话虽如此,但严羽鹤知道陆珺宜是在关心她,心里暖暖的。
“那可不行,女子最怕寒气了,还是喝一点。”
严羽鹤拗不过她便也不争了。
用了午饭,看着严羽鹤喝了姜汤陆珺宜才起身离开。
落水的地方距离男客近,也有不少男客出手救人。
陆爹原本也是要回来的,听母亲说他临时有事去处理了,得晚点归家。
人走后杨翠开口道:“夫人怎么不让小姐知道你是为了护她名誉才弄断了柱子?”
小蝶来找夫人时,庆王府那前惠安郡主正好带着人去赏花,夫人本是不打算去的,却被她积极劝上。
小蝶偷偷来告知说姑娘失踪了,这种事以前在别家后院见过,夫人当时便觉得不对劲,这才有了水榭断裂之事。
严羽鹤不以为然,想到在国公府她趁机把庆王妃母女摁水里就舒坦,“这燕京真的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有,七娘心思简单,这种小事就不用告诉她了,多派些人保护她。”
杨翠应道:“是。”
刚出严羽鹤的院子不久,半路上陆珺宜突然顿住脚。
停的突然没有丝毫预兆,小蝶走在后面差点撞上,见她一动不动疑惑不解,“姑娘,怎么了?”
陆珺宜沉静片刻,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院子,摇了摇头,道:“没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