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袖子一挽,怒气冲冲道:“姑娘,我去撕了她。”
“别闹,去把人带来,客客气气的,她们若是不肯定就用轿子抬,别随意碰她们尤其是那位许姑娘。”
小蝶满脸不甘,那两人诋毁小姐,居然还要对她客客气气的,还得用轿子抬,怎么不美死她啊。
“快去吧,听我的,千万别伤着。”
小蝶跺了跺脚带着女侍卫走了,心里则在思量姑娘不会真有把柄在人手里吧?
还真是抬着来的。
张嫣咬着牙开口,“你想干嘛,你让人把我哥哥打了,还想打我们不曾?别以为你是陆大人的女儿就可以无法无天。”
陆珺宜一愣,张晋被人打了?谁这般好。
许娇娇下了轿子躲在张嫣身后,看着陆珺宜目光怯弱,未语泪先流,“陆姑娘你生我气可以,但求你不要迁怒表哥,表哥是无辜的,表哥他对你一心一意你不要辜负了表哥的一片真心……”
“说这么多累了吧,歇会儿喝口茶。”陆珺宜抬手让丫鬟上了茶,两人一脸警惕并不去碰茶杯。
陆珺宜也不在意她们喝不喝,开口道:“七千两银子都堵不了你们的嘴,胃口有些大了。许姑娘我学过黄岐之术,我不希望你们以后再继续纠缠我,所以今儿我便把话说明白吧,从今天起你胆敢再败坏我的名声,我就把你与张晋苟合珠胎暗结的事传出去。”
许娇娇身子摇摇欲坠,挂在张嫣身上,“陆姑娘我们是来道歉的,你为何要诋毁我。”
陆珺宜看向张嫣:“张姑娘,年底你就是要出嫁,你不想你夫家退婚吧?那就闭上嘴并且看好你这位表姐,三个多月的孩子你们也别想不声不响的流掉,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许娇娇还想辩解,“我不是,你污蔑我。”
“污蔑你孩子爹不是张大人?那没事,只要世人认为是就可以。”许娇娇看张晋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男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十有□□是张晋的。
陆珺宜见张嫣呆滞,提醒道:“张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带着你这位表姐去看大夫,也可以去找稳婆。顺便一提,张姑娘这身穿戴不适合你,会显得你矮、胖、黑、丑,反而衬托的你这位表姐美若天仙楚楚动人。”
挑事谁不会呀,只是不爱干而已。
许娇娇的脸色是真的惨白了,死灰一般,脸上那楚楚可怜样再也装不下去,眼底透出的冷光恨不得溺死陆珺宜。
让人将两人怎么抬进来的怎么抬出去,多一句话都不想听她们说。
用过午食陆珺宜睡了一觉。
醒来豆大的雨哗啦啦下成一片,大雨洗刷空气中弥漫尘土的味道。
她是被雨声叫醒的,起身喝了一杯水,因下雨的缘故外面天色有些暗,看沙漏里的沙知道现在还是下午,窗外雨声滴滴答答,转身之际看见书桌上的玉佩。
第一眼看见玉佩她就觉得魏璟用最合适,只是她没有合适的理由送,买了便一直放在书桌上。
走到书桌前伸手正要去拿玉佩,一滴水珠引起了她的注意,地上也湿了一摊水。
陆珺宜心漏了半拍,小蝶她们不会动这块玉佩即便动了也不会留下水珠。看水渍应是外来人,而且人大概还在屋里,她身边没有防身的东西,她睡午觉屋里不留人,对方悄无声息进来武功一定很高。
不动声色回到床上,盖上被褥手摸到枕头下的银针,屋外的雨声滴滴答答,她不敢分神侧耳注意屋子里的一举一动。
“醒了就起来,真是刺客你醒的机会都没有,真以为一根针就能保命了。”
听这无比熟悉的嘲讽语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刺客武功没你厉害,真是刺客他们也进不来。”
陆府的守卫还是很严的,一般刺客根本没机会进来,偏偏魏璟不是一般人。
陆珺宜起身拿了件薄披风披上,“刺客进陆府了?”庆王跑了后天锦卫更忙了,到处搜查,现在外面乱糟糟怨声载道。
“张晋是我打的。”
轻飘飘六个字落在心头却格外珍重,陆珺宜唇角微扬,“谢谢璟哥哥。”
被张晋和许娇娇恶心到后她也想打人,可惜没找到机会。
“以后看人准点。尤其是挑选夫婿,也不用怕,有我在若是那人敢对你不好就揍到他听话为止。”
陆珺宜看着魏璟面上虽不耐烦,却句句为她好,起了心思,“我若是嫁了一个表面谦谦君子,背地里其实是人渣的人怎么办,他表面惯会做样子谁也不说他不好,背地里却打我骂我辱我,怎么办呢?”
“那就剁了。”
“寡妇不好过,世人多恶语,还不许出门一辈子只能关在方寸之地。”
魏璟突然觉得女人嫁人怎么这么麻烦,“你待如何?”
身为天锦卫指挥使,他见多了黑暗,陆珺宜说的这种人不是没有,他以前查案就遇到一个,表面一副温文尔雅爱妻如命君子模样,背地里却喜欢看人强/暴自己的妻子,还言语辱骂妻子水性杨花,那人落他手里他直接剁了他子孙根,丢进全是关押重犯的地方,等提出来时身上已无一丝完好。
小傻子又怂又笨,真嫁给这样的人渣还有活路?
手指揪着衣角,陆珺宜仰头看着魏璟,“要不……你娶我呗。”
话出口陆珺宜才发现自己很紧张也很期待,掌心浸满了汗,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欢悦的求答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念头,可回顾自己身边,似乎就魏璟一人相熟一点,与其和陌生人相处,还不如找个熟人,虽然脾气不好人又凶还喜欢骂人,仔细想来他从未伤害过她,还处处护她。
魏璟表情一僵,忽而讽道:“你这么傻我才不要。”
屋里瞬间静下来,只闻屋外雨声喧哗。
魏璟轻咳一声移开眼不看陆珺宜,半响后抬手放在陆珺宜头顶,“待日后你出嫁,我送你十里红妆。”
努力眨眼将眼泪憋了回去,笑道:“好啊。”
魏璟不去看陆珺宜,心里很是烦躁,“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魏璟走到窗边陆珺宜开口叫住人。
快速抓起书桌上的玉佩,“第一眼看见这枚玉佩就觉得与璟哥哥相配,你的生辰日我不知道,就当做给你补的生辰礼吧。”
魏璟伸手接过玉佩。
*
雨后陆珺宜大病了一场,当天陆珺宜只见过张嫣和许娇娇,陆爹严羽鹤以为是那二人气的,陆爹直接将张晋打发去贫瘠之地,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回来了。
陆珺宜这一病就是半个多月,病好了人也清瘦了一圈。
在她生病期间宫里的皇上也陷入了昏迷,一时间朝堂后宫动作不断。
在此期间宫里的陆贵妃时不时派太医和宫女来探病,得知陆珺宜病好立刻召她进宫,一同的还有丞相府的六姑娘,美其名曰想自家姐妹了。
十八皇子百日宴后,丞相府三姑娘淑妃娘娘就被晋升为贵妃并掌管六宫。
陆珺宜有县主封号,进宫得穿县主衣服,佩戴头饰时,她鬼使神差拿了一支金钗戴上。
金钗是扁平的,有人指头宽,模样看起来有些笨重庸贵,好在县主的发型和服饰能压的住这簪子。
接人的马车是宫里出来的。
陆珺宜隐约猜到陆贵妃召见她的目的,皇上昏迷不醒,上一次宫变皇子们死的死伤的伤被囚禁的囚禁,留下的几乎年幼,而年幼皇子中,除了十八皇子以外母族都不显。
十八皇子虽然还是个奶娃娃,可他生母是贵妃,还有丞相府扶持,没成年之前陆贵妃可抱着他亲政。
不过陆丞相毕竟老了,但作为皇帝跟前的大红人陆子徵还正当壮年,十八皇子唤陆子徵一声伯爷,若是得了陆子徵的支持,十八皇子坐稳那个位子的机会就又大了几分。
一上马车,六姑娘摸了摸陆珺宜的脸,怜惜道:“怎清瘦这么多,以后不可犯傻了,哪有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受罪的。”
六姑娘在她生病期间也来过几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张晋的事她多少知道点,不过被这般误会陆珺宜也没有解释,只点了点头。
陆贵妃越发雍容华贵了,面对陆珺宜很是热情,到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难得你们进宫,便留在宫里多住几日,与我说说外面的事。”
陆珺宜笑着应下,陆贵妃召见连她爹都挡不住,把她留在宫里又何妨,而且在得知要进宫时,她就知道这趟宫进来容易想出去怕是难。
入夜,陆珺宜眼皮直跳,跳的她无法安睡,隐约中听见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起身一看远方燃气高高的火焰,夹杂哭喊声。
“六姐姐。”喊人的同时陆珺宜将衣服穿好,县主服又厚又笨重,进宫之前想着若陆贵妃真要拿她做威胁她便跟她搏一搏,因此里面穿的是方便行动的便装,也是她瘦了县主服装得下。
将手指款的金钗拿起来插在发髻上,拿出进宫前藏在身上的药粉。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六姑娘也已经起来了,神色自若不见慌张,交给她一样东西,“把这个拿着能用上。”
陆珺宜低头一看发现是个火匣子,宫里出事六姐姐塞给她一支火匣子,虽然怪异不过陆珺宜没多言直接放在身上,随手分了些药粉出去,“六姐姐你拿着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陆贵妃被侍女叫起来,整个人都是慌张的,虽然故作镇定却还是难掩她颤抖冰凉的手。
一小太监一边慌张往里跑一边大喊,“娘娘,庆王和四皇子带兵逼宫了,叛军杀过来了您快走。”
小太监话落就被利箭刺穿头颅。
箭尖刺穿小太监的脑袋吓的陆珺宜心跟着一颤,可她不敢闭眼,怕自己的脑袋也像那样被刺穿。
不远处为首的叛军扬刀大呼,“庆王有令,活捉陆氏女,其他人,杀无赦。”
宫女太监被吓的尖声大叫四下逃窜,逃窜的宫女太监反而激的叛军像猫捉老鼠一般,追着他们砍。
陆贵妃身边的一位侍女会武功,同六姑娘一起勉强能挡几下,另有宫女太监装作陆贵妃和十八皇子的样子引开叛军。
然而叛军太多了,被引开一路叛军,却又遇上另一堆叛军。
“娘娘快走。”宫女为了拖延时间挡在前面。
陆贵妃的寝宫距离皇上的寝宫近,这也导致叛军都集中到了这里,药粉越来越少,可走哪儿都是叛军。
十八皇子的哭声也引的叛军最快追上她们。
陆贵妃急的不行,“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别哭你别哭了。”
六姑娘抱过十八皇子,“孩子给我抱。”
很快十八皇子就不哭了,陆珺宜看见六姑娘给十八皇子用了一点蒙汗药,孩子那么小用蒙汗药对他不好,可现在情况危急只能这般。
“跟我来。”六姑娘抱着十八皇子跑在前面,陆珺宜拉着陆贵妃跟着,她们进了一间屋子,不知六姑娘碰了何处墙上出现一道门,不做丝毫犹豫三人快速穿进去。
密室门关上,三人背靠冰凉的墙壁喘息。
密室里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经六姑娘提醒陆珺宜摸出她给的火匣子,火匣子的光一照她们隐约看清一点密室的样貌,密室是用石块砌成的,除了墙壁什么也没有空荡荡一片。
一墙之隔就是叛军,密道并不算安全。
“走这边。”六姑娘指了个方向,三人往漆黑不知尽头的密道走去。
陆珺宜左手边是抱着孩子的六姑娘,右手边是陆贵妃,右手臂被陆贵妃抓着她只能左手举着火匣子。
“我从来不知六妹妹武功这般好,六妹妹是怎么知道宫里密道的?”幽静的密道响起陆贵妃的声音。
面对叛军六姑娘那一手漂亮的杀人手法,再有开密道的熟练,陆珺宜还以为她不会问,谁知这么沉不住气。
“你进宫之前没人告诉你宫里还有保命的密道?”
这句话争议就大了,还有挑事的嫌疑。
一句话陆贵妃闭嘴了,也不知是顾忌自己儿子还在人手里还是怎么,反正没再开口,不过她心里怎么想没人知道。
火匣子的光不够亮,只能勉强照出些许路来,未知的黑暗让她们走的小心翼翼。
走了不知多久,陆珺宜忽然感觉后脖颈一疼,人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陆珺宜感觉到冰凉,四周一片漆黑,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脖子,手无意中摸到掉在旁边的火匣子,将火匣子打开,陆珺宜看见陆贵妃倒在她旁边,至于六姑娘和十八皇子却不见人影。
六姑娘抱着十八皇子不见了,
“嘶~”陆贵妃也缓缓清醒,借着火匣子的光看四周,突然抓住陆珺宜手臂,声音颤抖,“六娘呢?她把十八皇子带哪儿去了?她把十八皇子带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我也刚刚醒来。”
陆贵妃大喊大叫,然而密道里面只有她自己的回应,密道里面很黑她也不敢乱走。
待她冷静下来陆珺宜开口道:“走吧,往前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说话声,两人屏住呼吸发现并不是错觉,顺着说话声传来的方向摸索去。
走着走着,隐约中那个方向还有亮光透进来,摸索到地方,发现亮光是从小孔透露进来的,通过小孔看到密室外的情况。
外面的情形惊到了陆珺宜,她没想到密室竟然通到了皇上寝宫,外面庆王带着坐着轮椅的四皇子像胜利者般高傲,在他们身后是手持刀剑的叛军,在他们脚边是鲜血横流的满地尸首,侍卫的、太监的、宫女的,还有小孩子的,其中有一抹陆珺宜熟悉的身影是,六姑娘。
陆珺宜捂着嘴眼泪顺着手指缝隙流下。
在庆王和四皇子对面,魏璟满身是血单膝跪地手持剑柄死死支撑,在魏璟拼死守护的身后,一身明黄衣衫的皇上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魏璟束手就擒吧,本王的皇兄他醒不过来了,你若归顺本王本王便既往不咎,你做皇兄的走狗除了帮他杀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又能给你什么?只要你杀了皇上投诚本王,本王登基许你异姓王。”
魏璟单膝跪地手握利剑不见丝毫动容,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迹,眼睑微抬,“王爷厚爱微臣承受不起啊。微臣是皇上手里的刀,自然唯皇上所用。”
庆王冷笑连连,他知道魏璟伤口上的药效发作了,提着剑绕过魏璟走到床边,“皇兄做了那么多事,还能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还真是他的荣幸,只可惜他醒不过来了,顺本王者昌逆本王者亡,外面全是本王的人,你出不去了,天一亮本王就登基为帝,本王是你姑父,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本王不想杀你,可你若执意要阻拦本王,那也只能去黄泉路上给本王的皇兄尽忠了。”
魏璟抬眸看着庆王,淡淡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魏璟绝不皱下眉头。”
庆王眉眼沉了沉,剑尖直指魏璟,“你可想清楚了?当真不降?”
“老七啊,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难成大事。”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话音很平淡却隐含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庆王的脸色瞬息万变,眼中慌乱一闪而过。
龙床上的人缓缓坐了。
庆王看着醒来的皇帝开口道:“皇兄,你又骗了我呀。不过没关系,你这般也不过是多活两个时辰罢了,既然你醒了那把诏书下了吧。”
皇上枯瘦的脸颊眼窝深陷,眼神却异常深邃精明,“你就这么笃定你会赢?”
庆王把玩手中的剑,“叶清淮被困在桉州,你的禁军统领被我杀了,禁军现在听我指挥,而你的天锦卫,瞧瞧这满地尸体,也就还剩下一个指挥使了。”
皇上看着地上倒下的人脸上瞧不出变化。
一叛军浑身是血连滚带爬进来,“王爷,陆陆陆大人带着叶家军杀进来了。”
“怎么可能,叶清淮他不是……”
皇上冷笑一声,“被困在桉州是吗?老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被困在按州的确实是叶清淮,却不是叶家军。”
说时迟那时快,陆子徵带着援军出现及时,“庆王,你逃不掉了。”
援军一到,双方拔刀相向互相僵持。
陆子徵看着庆王,冷冷道:“庆王,你输了。”
“本王没有输,给本王杀。”
随着庆王一声令下,叛军与援军打了起来,一时间兵刃相交的声音响彻寝宫。
庆王急了,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皇上,提剑而上,他等不及逼魏璟动手了,皇上一醒魏璟绝不会交出玉玺,他只能抢了。
刹那间,一黑衣人出现在皇上面前挡了庆王的剑,交手不过三招庆王便挡不住对方的攻击。
眼见对方要擒住庆王,一柄剑横扫过去黑衣人退后庆王得以脱身。
皇上沉声开口,“魏璟,你在做什么?”
那柄剑的主人正是魏璟,他手中的剑凌厉狠辣招招致命,黑衣人没办法躲闪只能迎战,两人武功高强打起来惊险万分。
魏璟这一手来的突然,让皇上和庆王都没有料到。
在庆王下令动手时,陆子徵便带兵逼迫叛军出了寝宫,此时寝宫除了死人也就只剩下陆子徵,魏璟,皇上,庆王,四皇子几人了。
“怎么回事?”皇上看向陆子徵,问的却是魏璟。
黑衣人是他的暗卫首领肖鹰,魏璟认识,正因为认识两人打起来才让他费解。
陆子徵摇头,“臣不知。”
与暗卫首领交手,魏璟先前那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荡然无存,剑在手他仿佛能斩尽所有人。
暗卫的速度渐渐的有些跟不上魏璟,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打了近乎三刻钟,魏璟一剑削掉暗卫的头颅,用暗卫的铁爪勾起他的头悬挂在房梁之上。
皇上震怒,“魏璟——你好大的胆子,你刚刚想连朕也杀了。”
暗卫落下风躲闪时皇上的位置不够好,魏璟没有丝毫迟疑便刺了过去,暗卫见状只能返回挡剑,这才受了致命伤。
魏璟看着被挂起来的暗卫头颅露出一个笑容,森寒阴冷,配上他满脸血迹让人遍体身寒,“请皇上赎罪,为了杀肖鹰微臣也是迫不得已。”
“你为何要杀肖鹰?”
魏璟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血,“为了告慰欧阳府两百六十三条人命。世人皆知欧阳府妇孺上吊自尽,却不知她们都是被人拧了脖子挂上去的,皇上,陷害欧阳大将军的主谋是庆王,肖鹰背着您杀害忠诚家眷,他是庆王的人啊,微臣杀他无错。”
庆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魏璟,你错了,肖鹰是皇兄跟前最忠心的狗,下令屠杀欧阳府满门的是皇兄,不是本王,欧阳邢和他几个儿子也不是畏罪自杀,是被我皇兄灌了药毒死的,哈哈……”
“闭嘴,蠢货。”皇上呵斥庆王,看向魏璟的目光带着打量,“你是谁?欧阳府出事你不过才七岁不应该知道这些,你为谁效忠,你背后之人是谁?”
魏璟提着滴血的剑缓缓向皇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道:“微臣效忠的人自然是皇上。”
坐在椅子上的四皇子突然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剑挡在皇上面上,“休要伤害我父皇。”
魏璟像是看到什么可笑的东西,看也不看四皇子,“皇上,微臣突然想起来有一件事,时隔多年微臣一直没能回禀你,皇上可还记得微臣做你手里刀杀的第一个人吗?前太医院院首石梁,从他那儿微臣知道一件事,四皇子他是足月生的而非太医院记录的早产,他看似羸弱实是被皇后娘娘亲自喂了药以便骗过您。”
“父皇你别听他瞎说,母妃她没有背叛你。”四皇子辩解,他深知皇上疑心重残暴,一直以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不然当年的欧阳将军府也不会灭门。
“微臣这儿有石太医的手札,皇上要看看吗?说起来庆王千辛万苦治好四皇子的腿,逼宫还带着他;微臣记得四皇子小时候得天花,庆王殿下得知后立刻从封地赶回来;有一次秋猎四皇子差点被黑熊袭击,也是庆王殿下以身做盾救下他……”
随着魏璟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皇上看庆王和四皇子的脸色越发阴沉。
“父皇,父……”四皇子低头看着刺穿自己胸膛的匕首,眼中难掩惊恐。
庆王捡起地上的剑刺进皇上的身体。
就在此时寝宫的门打开了,大臣们被援军救出来,急忙赶来救皇上,却在开门那一瞬看见庆王刺杀皇上。
“皇上。”
魏璟用尽最后的力气杀了庆王,倒在皇上身旁,他咧嘴满口鲜血笑的猩红笑的得意,“皇上,微臣骗了你,被骗的那个人是庆王,皇后娘娘骗了他。您最后一个儿子被自己亲手手刃,悔吗?当年你下令杀欧阳府全族,悔吗?微臣知道,你不知悔字为何物,你只在乎你的皇位,可这皇位马上要易主了,登基的还不是你儿子,你悔吗?”
在大臣们看不见的地方,魏璟将皇上胸前插的剑推进几分。
“你,为什么?”皇上满眼不甘心,瞪着眼想要弄明白,却还是逐渐停了呼吸。
大臣们蜂拥而至,为首的陆丞相被人搀扶着扑到皇上跟前跪了下去,生出颤巍巍的手探上鼻息,“皇上,殁了。”
顷刻间整个寝宫一片哭声。
陆珺宜突然感觉手臂疼,侧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臂被陆贵妃掐出了血来,两人这才看向对方,寝宫的光让照的她们彼此面旁晦暗不明。
“魏璟他杀了皇上,魏璟他……唔唔唔……”
陆贵妃刚要大呼起来,陆珺宜一把捂住她的嘴,几尽疯癫的陆贵妃力气很大张嘴咬在陆珺宜的右手上,挣脱陆珺宜的手转身一把匕首刺入陆珺宜腹部。
陆珺宜顾不上疼,左手拔出藏在发髻上的金钗,金钗有个小暗扣里面藏了一把指头长的小刀,薄而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划破陆贵妃脖子上的皮肤,鲜血涌出。
灼烫的鲜血喷在陆珺宜的脸上,她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扑过去将陆贵妃压在密道石壁上死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
眼泪从脸颊流下咸的陆珺宜心颤,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就在那么一瞬间,她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魏璟的秘密被发现,不想让他成为千古罪人,不想让人知道他弑君。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完结!完结!正文到这里就完了!!!
番外慢慢更上。
一直想正文HE,结果翻来覆去看大纲还是做不到,只能番外HE了(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