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疼痛明显是不正常的。

反而像是一种警告。

……

秦羽原本坐在沙发上想事情，听到身后的动静，赶紧回头。

却是发现在楼梯的半道上，秦言弯着身子，一手捂着头，好像有些不舒服的样子，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高空的花瓶一样摇摇欲坠。

秦羽猛然站了起来，然后跑到了秦言那边。

“秦言，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秦羽扶着秦言的一只胳膊，着急地问道。

直到看到秦言摇了摇头，身体也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秦羽才稍微有一些放心，但是他还是很坚决的先把人扶到了他原来坐着的沙发上。

而当他缓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发现秦言的目光落在他的脚上。

脚底凉凉的，秦言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只顾着跑，下沙发的时候没有穿上室内鞋。

不知为何，明明是在自己的家中，但是被秦言这么看着的时候秦羽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下雨天在小花园里踩泥坑回来害怕被秦言看到的那种心情。

脚趾忍不住合拢缩回了一点。

不过秦言并没有看很久，只是几秒的时间他就转

了方向，仿佛之前也只是随意看到。

秦羽穿好了鞋，脚底下是那种软软的毛，可秦羽却觉得自己仿佛依然站在刚在的地板上，感受不到半点的暖意。

明明对方已经不再注视着他了，再也不会有刚刚的尴尬感觉了。

秦羽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两个人之间很安静，秦羽想先起一个头，但是只是称呼上就犯起了难。

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叫的是秦言的名字，并没有喊一声哥，如果现在又换了再叫会不会有些太刻意了。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秦羽在此心中做了不下几十种设想，于是直到最后，秦羽也没有开口。

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秦羽看着秦言苍白的面容，忽然想到了上一次深夜偶然遇见的事情，于是鬼使神差地，秦羽便对着秦言说道，“我来帮你煮碗面吧。”

原本下来只是想从冰箱里拿个苹果吃的池言：……？

……

秦羽并没有让秦言从沙发上坐起来，说实话秦言刚刚那个样子真的有些吓到他了，在李梦然说出那件事情的真相之后，秦羽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活的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心中满是对于秦言的愧疚。

这半个月来他一直想要和秦言说清楚，但是除了一声对不起，具体要说什么他却也没有完全思考清楚。

秦羽一阵苦笑。

厨房里，在水烧开之后，他把面全部放了进去。

秦羽静静的看着锅盖上冒着的白气，整个人一动不动，他的脑中全是秦言刚才痛苦的样子。

爷爷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再一次回响在他的脑中。

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很多次，哥都是这样自己强撑着痛苦的，听说得抑郁症的人都不容易睡着，所以从几年前开始他的身体素质才越来越差，没到换季的时候也容易生病，甚至在上课的时候很多时间也没有精神。

他问自己，为什么这些事情自己没有多想一想呢。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最亲密的人，明明那时候的他们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了解对方。

秦羽两侧的双手深深攥紧，厨房里面白色热气时不时漫到眼前的位置，一下子熏得眼睛热热的。

是的，是他，把他推开了！

现在的他，也不过是

咎由自取。

他想到了对方这些天明显的躲避，就像当初的他在看到了哥对他的示好却任性地选择无视一样，或许此时对方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这么一想，说不定外面早就没人了。

毕竟他说完话后，对方也根本就没有同意，一切都只是他的自说自话。

秦羽一手按在料理台上，头颅向着地面的方向，一张脸在背光的阴影之中，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厨房里，安静的只剩下水气沸腾的声音。

……

“你在做什么？”

良久，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秦羽猛地抬头，脸上是满满的欣喜。

可是还没有等他说话，已经走到他旁边的秦言又再度开口。

“你煮的面貌似——水烧干了。”

话语中带着稍稍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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