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廷拧着眉头,听完陆炎的话后,十分的诧异。
李儒照顾他虽不久,但他也能感觉到那个老者对他还是十分尽心尽力的,更何况,他还是陆炎派来的人。
陆炎沉着脸说:“不过是因为些利益罢了。”
“利益?”宋廷想了下,“你的意思是,李公公被收买了?是谁,闻家吗?”
陆炎“嗯”了一声。
宋廷的眉头皱着就没有舒展过,“可我听说,李公公是你进宫后就在你身边照顾你的,跟着你十余年了,应该对你是忠心耿耿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闻家收买?”
陆炎自然的握住他的手,严肃道:“皇上,这世上许多人和许多事都不能看表面,有些人即便能跟了几十年,都不一定会对你忠心不二,而有些人即便只跟了你一个月,也能为你豁出命去。”
宋廷倒是理解陆炎这话,只是这件事怎么想都有些想不透。
“好了,此事本王已经处理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陆炎说着,看着宋廷的腹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面上的关心之色。
既然陆炎说他已经处理好了,宋廷自然就不会再管,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他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有余悸,想到下毒的人还是亲近的李儒,更觉得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这尔虞我诈的程度比娱乐圈高了不知多少个段位。
“哎,那李公公现在在何处?”宋廷问道。
陆炎面色如常,“本王对他略施薄惩,赶出宫了。”
“哈?”宋廷有些惊讶,按照书里的人设,陆炎遇到这种背叛的事,不得扒人两层皮,再把人千刀万剐才怪,没想到还放了人一条生路。
不过宋廷顷刻间倒还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那么残忍的死法对李儒来说,也有些不大人道了。
“皇上不满意?”陆炎问道。
宋廷摇了下头,忽然就有些伤春悲秋起来,“你说这宫里的人都这样吗?李公公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说变就变的。”
陆炎见他如此,宽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没什么好在意的。”
宋廷听陆炎这么说,也就打消了他会神伤的想法,对他
来说,李儒估计也只是个伺候过他的太监,叛不叛变的,他也没那么大的感觉...
“至于潮生...”陆炎拧起了眉头。
听陆炎提起张潮生,宋廷想,如果李儒是这件事的主导,那么张潮生明显就是被李儒利用了,因为他知道张潮生巴不得自己早点死,这样就能让陆炎登基了。如果不是自己命大,因为张潮生的阻拦,自己还真就去见阎王了。
别的不说,宋廷还真没见过这么想要自己主子当皇帝的人,想到不惜明目张胆弄死自己这个挂名皇帝。不过关于这一点,宋廷早就有感觉了,张潮生不喜欢他又不是这两日才有的。
“他是你的人,你要怎么处置,我没意见...”
陆炎仍旧“嗯”了一声。
宋廷喝了口水,反正不管怎么样陆炎也不会杀张潮生,虽然原书里没有怎么详细写陆炎的那些手下,但是他记得在结局陆炎登基的时候,张潮生是在的。所以,他是死不了的。
“不管如何,这一次多谢王兄相救。”宋廷放下水杯,郑重的对陆炎道了个谢。
陆炎微微别过脸,神色有些氤氲,“保护皇上,是本王的职责。”
宋廷听后,摆着手道:“客气了客气了。”
“本王已经吩咐了林瑞,每日给皇上进汤药。”
“汤药?毒还没解么?”宋廷放下手,忽的紧张起来。
陆炎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毒解了,只是还需要汤药固本培元,皇上的身子接连受创,当好好调养。不止汤药,日后每顿膳食,都会让太医检验了方给皇上食用。”
这样大的阵仗,弄的宋廷平白有些不自在起来,顺口道:“你这整的,好似朕怀孕了一般...”
话落,宋廷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原本只是顺口一说,但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有云纹的人了,而且陆炎还跟他同吃同住的,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暧昧了...
“那皇上就当自己是怀孕了,这样比较好调养身体...”
“这个,难道当自己怀孕了,就能好好调养身体了?”
宋廷觉的这个逻辑似乎有点问题,但陆炎有个本事,就是再有问题,也能被他说的理所应当,“自然,怀孕的人都格外注意自己的身子,皇上若像怀孕那样的人那般待自己,断不
会有人伤到您。”
宋廷抽了抽嘴角,想象了下自己闲着没事儿揣个枕头在肚子里的样子,真是怎么想怎么变态,怎么想怎么膈应啊~
“这个,朕觉的没必要的...”宋廷笑着说。
陆炎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说:“皇上难道忘了,您的身体因为云纹,极易发胖,您不是以瘦为美的么,这要是还不好好调养,怕是会一天比一天胖...”
宋廷一听,猛地拍桌而起,正义凛然的说:“从今儿起朕就是个比孕妇还要脆的人,走三步都得人抬着,端着汤药当水喝!”
陆炎瞧着,难得有些忍俊不禁。
“好了,快午时了,本王已传膳,陪皇上用膳吧。”陆炎温声道。
宋廷点了点头,睡了这么久,虽然醒了后有精神,但饿还是真的饿的。
午膳时,陆炎仍旧亲自给宋廷布菜,而宋廷似乎已经有点习惯陆炎为他做这种事了,也没多在意,自顾自的吃起来。
午膳过后,宋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主动召了傅长雪来。这几日因为袁几何和司马秦的事,又因为“中毒”一事,他已经耽搁了好几日学业,因着下午陆炎要处理政事,自己又不能显得太无聊,只好学习了。
傅长雪的课讲的很是生动,原本是书本上一些“之乎者也”的内容,但从他嘴里讲出来,就仿佛一幅巨大的九州画卷,书上写的任何东西,他都像亲眼见过似得,徐徐的讲给宋廷听。
宋廷想,傅长雪即便没有都见过,那也足够的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