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亮起的瞬间,殷觉感觉脑子里刺痛了下,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在景池家里了。
她心跳骤停了一瞬,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被那个男人耍了。她抬手抚了抚后颈,深吸了口气抬眼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
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四面墙壁和天花板泛着诡异的哑光白,只是材质看起来有点奇怪。要真说像什么的话……大概就像3d里面还没来得及贴上材质的建筑白膜,透着一股子诡异。整个空间里只有殷觉一个人,除此之外,右侧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跟墙面同材质的桌子,桌子上放着的像是个笔记本。
殷觉犹豫着走了过去,把笔记本拿了起来。
就是一本很普通的笔记本,书封是黑色皮质的,很有手感,是整个空间里唯一算得上正常的东西。
她翻开本子,扉页上是一行手写的行书——“天使和恶魔”。五个大字后面还有一条小横线空在那里,像是想要做什么批注,但还没来得及的样子。
继续往后翻,上面写着一句话:7月22日,凌晨,02:45:27,被邀人景池成功触发任务条件,男友改造计划开启。
再往后就没什么东西了。
凌晨两点四十五,正好是他们打车往景荣花园去的路上,她掏出手机试了试,还能正常使用,只是没有信号,时间显示是凌晨03:31:06,距离景池任务开始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
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危险是什么都不知道。殷觉放下笔记,躁郁的绕着房间走了一圈。
走到最后那面墙的时候,唰白的墙面上突然显了扇门出来,像是感应控制的一样,要不到近前,可能还发现不了。
殷觉对着那扇门愣了半天,试探着把手按了上去……
熟悉的白光涌现,再睁开眼,后面的门连带那间诡异的房间都消失了,她的面前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身后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远处的树荫下倚着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欠欠儿的往哪儿一站,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折着一张糖纸打发时间。
大概是……在等人?
殷觉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视线在那人身上来回过了几遍,然后就见那人突然歪头对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冲她招了招手。
殷觉没动。
街道上有些喧嚣,隔着雾蒙蒙的白光,她见那人的唇似乎动了动,然后摇了摇头,认命的往她这边走了过来。走到近前吐槽了句:“啧,好慢。”
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颗糖塞到嘴里,四方形糖纸在他指间哗哗作响,他打量着殷觉,似乎十分不解,“密室的门有这么难找吗?”
这人倒是一点不心虚,殷觉冷笑了一声。
“哦,忘了介绍——”淡淡的橘子甜味儿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我叫宋薄,单薄的薄。”
殷觉偏头打量了他一眼,心说确实挺单薄。不过现在她没心思调侃这个,邀请函上肯定有她的名字,否则也不至于被拉到这么个鬼地方。她看着街面上的车水马龙,思索了下问宋薄:“那行小字写的是什么?”
宋薄无辜的眨了下眼。
殷觉提醒:“邀请函落款下面。”
宋薄了然:“啊……你说那个啊——”他偏着头认真想了想,“就类似于邀请函主人的对象一类的吧……”
一类的……吧?
殷觉皱了下眉,据林知晚说景池是在签完名字后直接被卷入画中的,而宋薄也是在签完名字的瞬间,他们两个直接被传送到这个地方来的。但林知晚在景池入画之后还能正常给她打电话,甚至在她和宋薄到达荣景花园之后,林知晚还安然无恙的待在卧室。说明邀请函的所有者其实不一定是百分百会被传送到这个世界来的,或者说根本不会被动传送进来。
想通这点,殷觉又是一声冷笑。
宋薄被她笑的难得神情有些溃散。
就听殷觉说:“所以,先说说为什么我会进来吧。”
宋薄缓了缓神,忽然一本正经,殷觉正寻思能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就听他一脸严肃的说:“大概是你对我的感情,比你老板对她小男友更深刻些吧。”
殷觉:“???”
见她吃瘪,宋薄乐的不行,他戳了戳殷觉,卷着糖纸的指尖戳着殷觉肩膀,在她愠怒之前倏然开口:“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话题转变之快令人咂舌,偏偏说的还是正事。
殷觉皱眉盯着他依然戳着自己肩膀的手指,冷着脸往左边撤了半步,惜字如金:“很安静。”
明明是车水马龙的大街,往来行人也不少,但就是安静的出奇,除了宋薄跟她之间的交谈声,路上的车辆连个按喇叭的都没有,就像是……有个无形的□□,隔绝了除他们两人之外的一切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