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单这一刻/如何/确定你曾爱过我』
…
进到副歌后,晏清敏锐地意识到翁怀憬很多颤音的运用早已不仅是声音的技艺,在她的演绎中这些已然成为她表达自己情绪和拨动听众心弦的一把利器。
「为什么要确定我有没有爱过你,现在我也很爱你~」
心潮澎湃的晏清被叩问到情不自禁偷偷抬头张望,只见清冷的月光洒在翁怀憬脸上,让此刻的她有种绝世而独立的即视感。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此情此景如同一卷画,一箴诗,让晏清收敛起他眼底的调笑,继续专注于伴奏。
…
『停留在冬夜的冷风中
我不是/也不想/装脆弱
我没说不代表我不会痛』
…
翁怀憬在处理歌曲字句尾音的时加入了一些更soul风格的顿挫音,通过对气息的运用将单句的尾音在尽头处做突然中断。
这让晏清在清清冷冷中感受到一种失恋女人独自舔舐伤口的痛楚,而歌声在中断之后地半转音再衔接,又给人带来一种一唱三叹的韵味。
…
『我以为你暂时走失了
我以为你累了会回头
怎么连复杂的故事背后
都是我听朋友说』
…
翁怀憬通过气声快速回收搭配上她对拉长的尾音的微微一颤转为降调,将无可奈何的心绪揉进唱腔中,以过眼云烟的心态娓娓诉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
这无疑更能激发起听众的共鸣,邵卿骆冰等人投来的视线也让晏清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看来即使做了改编,也同样无异于公开处刑…她们都一直在盯着我看,满眼都是怒斥渣男的怨气,这就是最高明的共鸣技巧,小格唱得是真好啊,如果说质感是音色的主体,那么光泽感就是她音色边缘的锋芒,我家嗡嗡嗡锐不可当~」
翁怀憬的音色即使以晏清那双挑剔的耳朵听来也很有高级感和辨识度,如同带着空灵和谐的金属光泽,唱高音不散、唱低音不粘、唱强声不噪、唱弱声不虚,即使她只用很少的气息,发出的声音依然聚而成形充满光泽感。
…
『停留在冬夜的冷风中
我不是/也不想/装脆弱
只因为你说过
爱是等待/是细水长流』
…
唱到第二段副歌时,翁怀憬略略放松声线,更多融入气声的技艺,形成似断还续的飘渺稀声,她将面具女士马甲那套soul唱腔演绎得入味三分,空灵飘渺如天音遗世,明明全程轻描淡写,却处处令人听得痛入骨髓。
…
『jelesaisuec’estpasbon
alafiespaslongtemps
我没说不代表我不会痛』
…
没有夸张的进气、没有出戏的换声、没有刻意地表现磁性、翁怀憬这最后一段尾奏前的bridge发挥的也堪称收放自如,她将气息与共鸣的融合处理得自自然然,浑然一体。
「等过几天录音棚交付,一定要和嗡嗡嗡再录一版,她的soul太有感染力,居然把一心想搞事的赵穆给唱服了~」
一直心存警惕的晏清发现一曲歌罢,全程也没有发生任何幺蛾子,赵穆和伊梨安安静静地席地而坐,乖乖充当着人体拾音器的角色,只不过她们眼底好像都闪烁着汨汨泪光。
「轻松一段华彩收尾,然后拉着嗡嗡嗡回我们原先的位置,继续边聊边守着剪辑岂不美哉~」
就在晏清顺顺利利将整首歌的尾奏outro,也就是歌曲结尾没有歌词的部分演奏完后,于一片失声中施施然起身,如他所想一般打算将吉他还给苗妙并招呼着翁怀憬一同回导演工位继续蹲守精剪时,异变突如其来袭来。
“憬姐在节目中是这样描述《走在冷风中》的,女孩儿无法控制自己对前任的难以忘怀,可是关于他的一切,女孩儿已经再也没有了期待…”
晏清万万没想到赵穆这时出来发难了,还将火引到了翁怀憬身上,她右手抄着从伊梨手中夺来的副麦,左手还挽着不知所措,看上去像是依然沉浸在那首《走在冷风中》情绪中无法自拔的伊姑娘。
高昂着头,赵穆狐疑地左右顾盼,目光在晏清和翁怀憬脸上来回逡巡着,半晌她才继续问道:“为什么我在刚才那段表演里听到得却是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怎么还没完了,因为爱情呗,明显她也不想我被公开处刑~但话不能这么直白的说,还是我来解释吧…」
选择主动抢答的晏清毫不犹豫把锅牢牢背好,他条理顺畅地阐述道:“这是我的锅,从轻爵士改编到soul,曲风不同,怀憬演绎的方式自然也不同。”
浅浅一抿唇,翁怀憬冲赵穆轻轻点头算是认同晏清替她开脱的话。
眼看着晏清将吉他还给靠在章雅梦怀里的苗妙,一幅要离场的样子,赵穆着急催促道:“阿梨你快说句话啊…”
“憬姐刚给我的感觉是,她也没有很怀念过去,只不过还是忘不掉你的好…”
酝酿半天的伊梨毫无征兆地对着麦克风放出一记大招,这番话说得含糊不清又意有所指,引得片场一片哗然,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说得有歧义,她憋红着脸又画蛇添足加了一句:“额,我说得是《走在冷风中》中的女主角啦。”
…
ps:一直很想好好写一章翁怀憬唱腔的内容,想来想去插在这里最合适。
另外,我在书友群里给大家解释了更新缓慢的原因,这里就不多说,免得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了,卖惨也没啥意思,大家随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