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杠。
方桐特意买了不止一支早孕试纸,她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第二次也一样。
原本因为见到女儿,尤其喜悦的心情像泄了气的气球,她沉默地坐在旁边,也不知在跟谁生闷气。
景念桐看着试纸上的结果,在想
今年景詹送她的这份礼物,倒是很别致。
景远谦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将饭菜都盛好,过来将母女俩吃饭。
饭桌上,方桐不说话,拉长着脸,心情不好四个字明晃晃地挂在额头上。
“怎么不高兴了你不能生气,自己心脏什么样不知道吗。”景远谦温声哄了几句,没哄好,捏住她脸蛋扯了扯,“你摆这种脸色,桐桐以后就不来看你了。”
方桐皱眉把他的手打掉“烦死了你。”
但也没再继续生气,往景念桐的盘子里夹菜,顺便把刚刚景远谦夹过去的小排骨扒拉走。
景远谦抗议“我专门给桐桐做的。”
方桐把排骨啪地扔到他碗里,又狠狠瞪他一眼“都怪你”
短短三个字,尾音出来的时候已经带上哭腔。
如果不是被他们拖累,女儿怎么会受这种委屈。
景远谦愣了,赶忙起身想要抱她,被她推开。
方桐把眼泪压了回去,摆着凶巴巴的表情说“做的菜难吃死了,还要逼桐桐吃。”
“不难吃。”景念桐笑着说,“爸爸的厨艺进步很多了。”
吃完饭,方桐拉景念桐回房间,问她“桐桐,你什么打算”
景念桐在看墙上两人的照片。
应该是这几年,在这里陆续拍的,景念桐都没见过。
照片不多,除了邻居,他们俩很少与别人交往,这些年也一直没有离开过维多利亚市。
她拿起一个相框,挺平静的语气“不知道,没想法。”
事情来得比较突然,这是她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你跟他”方桐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景詹。
一方面,景詹是她和景远谦的恩人;一方面,没有哪个父母愿意看到,自己宝贝着养大的女儿,被别人玩弄。
景詹的能力他们都见识过,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帮他们,原因不用深思就知道。
景念桐从未跟他们交代过她和景詹的关系,但越是讳莫如深,越是有问题。猜也能猜到什么。
这方面,方桐跟大牛的思路是一致的。
或者说,了解景念桐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她是一个工作之外,很多事都无所谓的人。她不肯说的,一定是有所谓的。
“反正妈妈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对。”
方桐的思想在很多方面都是开明的,并不认为一个女人未婚生子是多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但到自己女儿身上,总归有一层期望她得到幸福的愿景在。
方桐不知道她和景詹之间到底怎么样,但他们之间,已经有七年了。
如果七年,还没有一个结果,那孩子的突然到来,到底是惊喜还是定时炸弹,几率一半一半。
景念桐拿着一张照片问她“这个是爸爸拍的吗拍得很漂亮。”
方桐气得瞪她“你又跟我打岔跟你爸一个样,烦人”
景念桐耍赖地拉她的手“我知道,妈妈。别担心我。”
被提到的某人在这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支不应该拿的东西。
“你你怀孕了”景远谦的表情,是一种介于震惊、无措、也许有一点惊喜、但更多是忧虑之间的复杂混合体,过来拉住方桐,“我带你去医院。”
方桐着实被他清奇的脑回路搞愣了几秒,翻他白眼“神经病,你想得美”
“不是吗,吓我一跳。”景远谦松了口气,拿着早孕试纸转身准备出去。
刚迈出半步,突然反应过来,又猛地转身看向景念桐。
景念桐本人正趴在椅背上,垫着下巴笑他。
“爸爸,你怎么比以前还虎了”
景远谦的神色却慢慢沉下去,极为少见地有些生气“他怎么搞的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你们你们俩”
他沉着脸来回踱步,走了几圈,说“我和他叔叔是朋友,我去打电话问问,他家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捣什么乱”方桐骂他,“你跟他叔叔八百年前的交情,人家还认不认得你这个朋友。你现在跑去问,搞得像要逼婚一样,我们桐桐不要面子的吗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多少人排着队要娶我们呢,用得着逼他”
“那他难道想不负责”
“想负责早干嘛去了,不知道做措施吗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脑子装在裤裆里”
景远谦十分冤枉“你骂我干什么”
“你们别吵了。”景念桐可不想爸妈的第一次吵架,贡献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