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虹从来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事实上,景念桐一出事,向虹的好处跟着就来了。
她伤了腿,很多通告都跑不了,放眼公司,最能接替她的,就是向虹。
向虹老早就飞回b市,景念桐住院这几天,她刚顶替她参加了几场活动。
最开始那点不安,也被愉快取代。
但她的好日子没过几天。
马主人在电话里说,已经把她收买他的证据交给了景念桐,到时候还会出庭指证她。
向虹气得破口大骂,但马主人说完这个就直接挂了,任由她自己对着空气大发脾气。
向虹气得都快炸了。
但是发完脾气,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她必须去求景念桐。
只要景念桐不追究,这件事不被曝光出去,她还能继续混。
尽管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她只能屈服于现实。
拦在门口的保镖不让她进,向虹只好扯着嗓子喊,刚喊了一声就被保镖捂着嘴拖走。
景念桐跟小满说“让她进来。”
小满心里也想看看向虹现在的狼狈之态,拿请示的眼神瞅景詹。
景念桐笑眯眯地提醒“你是谁的助理啊,满姐。”
景詹的视线从平板抬起,瞭了她一眼,没反对,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你的你的我是你的。”小满马上跑过去打开门。
于是,刚被拖到楼梯口的向虹,又被得到指令的保镖再次拖了回来。
向虹的样子比景念桐想象中狼狈,也许是没见到棺材,她依然保存着一半平日眼高于顶的傲气。
进屋一眼便瞧见了景詹,向虹实实在在愣住。
“景总”
许多以前不能理解的事,现在似乎都明白了。
怪不得光曜那么宠景念桐怪不得那次在会所,景詹唯独对她态度特别
向虹好像还挺委屈,不失愤恨地说“原来你傍上景总了,怪不得公司这么捧你。”
“你喊得那么凄惨,就是为了说这个啊。”景念桐靠在床头,懒懒瞥她一眼,带着点无所谓的笑,“都跟你说了,你不信。”
向虹咬了咬牙。
搁谁谁信啊凭什么好资源都是她的,连好金主都是她的,气死个人。
景念桐转向景詹“哥哥,我渴了。”
小满反射性动了一下,想去倒水,被景念桐眼神一瞥,老老实实把脚缩回去,把眼睛冲着一边,免得跟景詹对上眼神。
景詹看着景念桐,用脚趾想都知道她是故意做给向虹看。
景念桐冲他笑。
景詹起身,纡尊降贵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向虹哪儿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炫耀,气得要死,又只能忍着,放低姿态说“我跟你道歉,以前是我不对,我不懂事,我不该嫉妒你跟你对着干,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不原谅。”景念桐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说。
“那你想怎样”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啊,”小满在旁边翻白眼,“我姐腿都这样了,你动动嘴皮子就想抵消怎么不得跪下来磕个头”
向虹又气又恨“你别太过分了”
小满切了一声“这就过分了你可是故意伤害罪,至少得判几年。”
向虹抿了抿唇“她这连轻伤都不一定够得上,就算是轻伤,最多也就判一年,当我法盲吗”
这句话触了景詹不快,他坐在椅子上,扫过来的目光冷而锐利。
“你可以试试。”
向虹脸色变了变。
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景詹真的在背后操作,别说轻伤一般是三年以下,弄成重伤让她多判几年恐怕都不是问题。
向虹只能忍气吞声,低三下四道“是不是我跪下来求你,就行了”
她一咬牙,弯下膝盖真的就要跪。
景念桐喝了口水,才慢悠悠地说“我没说。”
向虹膝盖都快碰到地,恼怒地重新站起来“你玩我”
景念桐放下杯子,抬起眼时,脸上没有笑意。
“你当我是活菩萨,还是圣母玛利亚,被你谋害还能原谅你。我的字典不存在以德报怨这种词,就算你现在把自己的腿砍掉一条,我还是要追究到底。”
如果她当时真上了马,恐怕不是断条腿这么简单。
如果她没有及时把那个小孩儿扑倒,也不是断条腿这么简单。
大人有大量
她肚子里的小胚胎表示不同意。
向虹脸色青白交加“你既然没打算私了,还让我进来干什么存心羞辱我吗”
“让你进来,就是通知你,别存侥幸心理,法律等着制裁你呢。”
景念桐笑了笑,“好好体验监狱生活,等你出来,以后再有监狱风云、幸福的监狱生活、越狱这种题材的剧,女一号没人争得过你。”
向虹怒不可遏“景念桐”
刚抬个脚想冲过去就被守在旁边的保镖一把按住,捂着嘴,跟提溜鸡仔似的扔出病房。
“好吵。”景念桐啧了一声,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小腹。
摸完反应过来,瞄了景詹一眼。
四目相对,景詹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她笑得若无其事“我饿了。”
向虹心烦意乱地走出医院,被一群记者堵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