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闻钟似乎意有所指,“你刚刚叫她什么”
“嫂”沈鹿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又觉得不对,连忙伸手捂住了嘴。
感觉到季总眼中的意味深长,沈鹿慌忙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说顺嘴了”
季闻钟“我好像也没说你有什么意思。”
沈鹿“”
季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套路了
他连忙别开眼不去看对方,低头专心致志地吃自己的东西。
烤串这种东西好像有种天然的魅力,让人一不留神就要多吃,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大堆吃完剩下的签子。
服务员过来帮他们收拾,直接当着两人的面掰断签子扔进垃圾桶,并说“先生,麻烦您把已经上了的先结下帐,一会儿客人就要多起来了,最近总有跑单的,我们也盯不过来,您体谅一下。”
“嗯,好。”季闻钟掏出手机给他转了帐。
等服务员走了,沈鹿说“那不就成你请客了吗”
“哪一次不是我请客,”季闻钟叹气,“上次在西餐厅也是我刷的卡。”
沈鹿深表同情。
好惨一季总,被大哥拽来吃饭,还要替大哥付钱。
五分钟以后,跑出去追偷车贼的季飞泉终于回来了是被他老婆“拎”回来的。
廉悦一手拎着季飞泉,一手拎着偷车贼,把前者往旁边一丢,扣着后者的脖子,掐住他下颌迫使他抬头“偷车你能耐啊,四肢健全的大老爷们,不干正事,只会偷车是吧窝囊废一个”
偷车贼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我错了姐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季飞泉回到沈鹿这边,坐在凳子上长舒一口气。
沈鹿“你也被揍了”
“差一点,”季飞泉心有余悸,压低声音,“还好被当场抓住了,不然,要是车真丢了的话,我回家肯定难逃一劫。”
他又喝了一口冰镇啤酒,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不对啊,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还来得这么及时”
沈鹿看向季闻钟。
季闻钟垂着眼,假装没听到。
季飞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恍然大悟,手指在季闻钟
跟前敲了敲“原来是你打的小报告,可以啊我的弟弟,你这个手段可太不光明正大了,哥哥看不起你。”
“兵者诡道,能收拾了你就行,具体光彩不光彩那并不重要,”季闻钟神色如常,“更何况,这是最简单便捷的方法,省时省力,何乐不为呢”
季飞泉又亲切地掏出了他的“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不过,她真的好厉害啊,”沈鹿发自真心地说,“凭一己之力制服了偷车贼,普通人都没这个胆量吧。”
“你说廉悦吗”季飞泉面露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老婆在加入车队之前,她是练散打的,不是我吹,就躺地上那位,再来十个他这样的,也不在话下。”
季闻钟向他投去异样的眼光这到底有什么好吹牛的
沈鹿内心也有些微妙,心说练散打的那岂不是夫妻之间根本不可能吵架一旦吵吵起来,直接三拳两脚,季飞泉就趴下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夫妻和睦呢。
不过季飞泉这种挨揍还要吹老婆厉害的属性,真不是抖吗
表面光鲜亮丽,开着豪车到处跑的二世祖,说不定一回家就跪榴莲。
沈鹿对这对夫妻有了新的认识,觉得季总一家都挺神奇的。
廉悦终于教训完了偷车贼,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再没给他一个眼神。
偷车贼已经生无可恋,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估计这辈子都对偷车有阴影了。
廉悦走到季飞泉身后,伸手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吃,还在这吃,吃个烧烤能把车吃丢了,真有你的啊。”
“别别别,快放手”季飞泉连忙挣脱,从旁边拽过来一把凳子,按着廉悦坐下,好言好语地哄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的好悦悦,你就饶了我吧,你看这儿这么多人,给我留点面子。”
沈鹿内心噫。
三十多岁的人了,说个话还这么肉麻。
始终跟在母亲身后的季汀兰一看他们两个腻歪上了,果断去投奔别人,她向季闻钟跑去“叔叔”
季闻钟拍了拍身边的板凳“来坐。”
“叔叔,我吃过了,”季汀兰爬到板凳上坐好,盯着桌面上的烤串,“可我还想吃。”
季闻
钟拿起一串刚送上来的烤虾,掐掉头尾递给她“烧烤和麦当劳你更喜欢吃哪个”
“嗯”季汀兰认真思考了一下,“那还是麦当劳吧,因为麦当劳有麦旋风。”
沈鹿“”
这孩子,时刻想着麦旋风,绝对是麦旋风的忠实粉丝。
一家人坐在路边的烧烤摊,因为妻女突然过来,季飞泉又按她们的口味加了些串,并给廉悦开了一瓶啤酒。
季闻钟瞄他一眼“你们两个都喝酒,车谁开回去”
“她的车我叫代驾,我的车你开你不是没喝吗”
“我没开过跑车。”
“没开过,开开就会了,”季飞泉说得无比自然,“你说你堂堂总裁,不会开跑车,传出去多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