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一只无形的小虫子突然在心脏上轻轻咬了一口,一点点痛,更多的是酸涩和酥麻。
宁伊扬起的右手顿在半空,一时之间竟推不下去。
路许南像只走失许久后终于找到了主人的大狗,毛茸茸的脑袋拱在宁伊的脖颈间磨蹭,蹭得她痒的受不了,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对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箍在她腰间的双臂顿时收得更紧,脑袋急切地追上来,黏黏糊糊似乎没法远离开一秒。
“唔。”宁伊被拥的发痛,不由闷哼了声,悬在空中的手也抵住路许南的肩膀,用力将他往外推,“嘶你是铁臂阿童木吗好痛”
许是听到她呼痛,路许南的手劲松了松,但仍不是宁伊能够推开的力道。
他埋在对方洁白细腻的脖子里,瓮声瓮气地委屈质问“你去哪里了”
宁伊无语,她去哪里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还得报备不成这好端端的突然犯的什么病
她挣扎着将左手从两人中间抽出来,抵在路许南的另一边肩膀,正欲使出全身力气将人先给推开,突然又听到对方撒娇似的嘟囔“我的头好痛啊”
宁伊这才意识到身前人的体温高的委实有点不正常,说话间吞吐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肤上都是灼热的。
她皱了皱眉,右手拐了个方向,顺着路许南的脖子、脸侧一直摸到他的额头,掌心滚烫。
“路许南,你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生病可不是开玩笑,宁伊一手按着他的脑门,一手抵着他肩膀,强硬地开始将人往外推,想看看这人到底什么情况。
路许南身体状况不佳,在她的几番推挤之下身形晃了晃,脚下一软便往后倒了下去。
这人明明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却还是固执的不肯撒手,直到“砰”的一声,连带着宁伊一起摔到地上,霜手才因为疼痛和反震力而松开。
宁伊被这动静吓了一大跳,她担心路许南会不会摔到脑袋,又想自己有没有砸到他的骨头,手忙脚乱地从路许南身上爬起来,先探手去查看他的后脑勺。
好在这里因为位置偏僻,草坪常年没人修剪,故而草地长得十分丰茂。
宁伊摸到
下方厚厚的一层草叶,松了口气。
“我你怎么在这里”这一下似乎给路许南摔清醒了,他眯缝着眼看到宁伊跪坐在自己身边,明显愣了愣,随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反撑着草地半坐起来。
宁伊也跟着懵了一瞬,她疑惑道“你不记得你是怎么来这的”
“我刚刚明明在大礼堂北面的老榕树那边,脑袋突然很痛”路许南右手握拳敲了下额角,环视周围的环境,分辨出位置后语气同样的困惑,他一边说一边转过头看向宁伊“我就在石凳上坐下了,怎么会跑到海棠林来”
“你的眼睛”宁伊的惊呼打断了路许南的话,她看到对方的眼白部分充血似的鲜红,几乎将瞳仁也染成红色,十分骇人。
路许南止住话音,怔忡着抚上自己的眼睫,“我眼睛怎么了”
“你先别动”宁伊又急又怕,跪起身子张开手,想要再度去检查他脑袋是不是受了伤,但指腹刚触到头皮,便意外地发现对方眼中的红色迅速如潮水般消退了。
她想到之前那次在家中看到的情形,愣愣地开口“又不见了”
路许南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温凉从指尖触碰的位置传达过来,令困扰他的头痛渐渐消失。
他下意识往宁伊的手中拱了拱,试图接触到更大的面积以缓解自己的不适。
宁伊被他这一动作弄得瞬间回想起刚才这人抱着她不撒手的情景,立刻将手撤回来,掌心不自在地在衣服上蹭了蹭,别扭道“你,你干嘛啊”
怎么跟狗似的,居梦家里的萨摩耶都没这么黏人
舒服的凉意消失不见,路许南不满地抓了把脑袋,蹙眉嘟囔“你怎么老骂我是狗,我要真是狗,我、我就”
宁伊心里哼笑了声。
你就怎么样还能咬我不成
被挑衅了的路许南闻言,蓦地往她的方向倾过去,在差点撞上对方鼻尖的时候停住。
只见他剑眉高高一扬,垂下眼睑目光落在宁伊的唇上,嗓音沉而哑“嗯,我就真的咬你。”
宁伊身躯一震,本能地抬手捂住嘴往后仰,和突然给人十足压迫感的路许南拉开距离。
等过了好几秒她才猛地回过神,
一双杏眼睁的溜圆,震惊看向他,“你,你怎么能听到我”
难道我刚刚无意识说出来了不可能啊我明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