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压岁钱。
容真:妈,我都成年了,不用压岁钱了。
沈慧:你再大都是妈妈的孩子,也不多,和同学多出去玩玩吧。
容真和沈慧聊完,正好车到地方了。下去的时候,他脸上某处忽然多出一丝突兀凉意。
旁边行人在激动地说:“呀!下雪啦!”
容真当即仰起头。
空中的雪花很稀很小,落在肌肤上一瞬就化开了。
两人站在路边都没动,容真看着空中雪,赵立泽则看着雪落在容真的头顶发旋。
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他们此时共同见证。
好像没什么稀奇的,但又莫名舍不得离开。
容真说:“你看,你一出来,雪都跑下来看你了。”
男人伸手要帮他拂雪的动作猛地滞住。
容真一下笑起来:“赵立泽,你一定是上天给这世上的礼物。”
也是给我的礼物。
赵立泽忘了自己是怎么把容真牵回家的,他像是被那一瞬间巨大的心动震晕了,只能下意识地紧紧拉着容真的手。
他们钻进温暖的被窝,却什么都没做,在拥挤的一方小空间里互相凝望着彼此。
赵立泽先是很用力地抱他,没多久,又去轻轻地吻他,从头到尾,没一处放过。
容真勾着他的脖子,眼睫微微颤抖。
情至浓时,枕头被挤开了,下面有两个红包。
赵立泽看过去,顿了下,伸手去拿。
其中一个是他昨晚塞进去的,那是给容真的压岁钱。
但他没想到对方也往里塞了一个,甚至塞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压在里面专门给他的那个。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将容真给他准备的红包小心而郑重地放在旁边,容真被他压在下面,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知道。
赵立泽紧紧抱着他:“真真……”
容真小声应他,赵立泽却像是没听到,继续喊他的名字。
外面的小雪不知何时变成了大雪,玻璃窗上多了不少晶莹的斑点。
天色暗下去时,赵立泽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用指腹抹去容真额头细密的汗,抹着抹着,他莫名觉得那汗居然有点像玻璃窗上的细雪,很漂亮。
他低头去亲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摸他挺翘的睫毛……一念间,他贴上容真的脸,抱着对方起来,和自己一起抬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大雪还在下。
雪能遮掩污秽,是纯白无瑕的,容真也纯白无瑕,但后者不是雪,是某种随处可见、却唯他仅有的清洁剂里形成的泡沫,只要融入他那些过往的记忆里,就能将那些肮脏的、痛苦的、不堪的全部溶解抹去……最后慢慢沉淀,变成一汪清水,照出一个原原本本的他来。
赵立泽忽然激动地去亲他:“是你找到我的啊真真。”
容真晕乎乎地抱他应他:“嗯……你记得让我能够看得到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