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在这个世界和韩竞同年生,但一个在阳历年尾,一个在阳历年初,明明相差了一年,生日却只间隔一个多月。
期末考后的寒假某天,韩竞的十八岁生日到了。
韩爷爷前几天去了老家给亲戚探病,遇到大雪,就被主人家多留了一晚,暂时回不来,在电话里让他们好好玩。
容真两周前买了两件除了尺寸都一模一样的长款羽绒服,跟韩竞说这是情侣装。
韩竞穿得很频繁,有时候外面不是那么冷也要穿着出去。
这次两人一起穿上同款羽绒服去了附近的火锅店,服务员一看就以为他们是兄弟,正值火锅店做活动,送了他们两个鲜花饼。
鲜花饼是心形的,韩竞看了好一会儿。
到了包间,从来不在餐桌上拍照的韩竞拿出手机,对着鲜花饼拍了好几张。
容真凑过去看,怎么看都普普通通的鲜花饼,挨着他的肩膀瓮声说:“我刚刚看了,有几桌送的是小熊脑袋形状的,还有小鹿、猫咪、老虎……我们这个是最普通的。”
韩竞:“对,只有我们的是这样的。”
容真呆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后知后觉地咧嘴笑了:“是啊,感觉好像被老天祝福了一样……我们运气真好!”
韩竞关了手机,敛眼揉他脑袋,容真头发长长后剪过,不再像之前那样卷了,但摸起来还是毛茸茸的,手感蓬软。他难耐地垂头在容真翘起的嘴脸亲一下,声音格外低,还是说了真相:“傻真真,那是他们不想要心形,自己挑着买的。”
“……”容真懵了。
“可我想要这个,”韩竞手指摩挲着他耳垂,“因为很像送给情侣的东西。”
服务员已经将菜上完了,外面冰天雪地,他们对视一眼,突然在温暖的包间里面失控地接吻。
亲了好一会儿,韩竞终于放开他,容真却还想亲。
他觉得吃了火锅就满嘴火锅味,再亲嘴就得回去刷完牙再来,于是想亲个够本再好好吃饭……韩竞给他夹菜时,他就主动拽住对方,猛然凑上去。
撞到了牙齿也没觉得疼,亲了几下满足了,他想坐回去,可对方被撩拨起来了,不愿意放过他,单手钳着他后
脑勺,又狠又重地吮咬了好一会儿。
分开后,容真微微喘息地坐着吃东西,唇瓣有些红肿,若此时出去,绝对会被当成吃多了辣的。
他开始瞄韩竞,对方神色如常地往锅里下菜,又给他拧开酸奶瓶,好一个尽职尽责的男朋友……
吃饱了,一起把带来的蛋糕点上蜡烛,容真开始摇头晃脑地给韩竞唱生日歌。
进来给他们送生日礼品的服务员笑道:“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
离开火锅店前,韩竞让容真等一会儿,容真以为他要上厕所,点点头。
没多久,人就提着一袋鲜花饼出来了。
里面有好多不同形状的鲜花饼,猫咪、老虎、兔子、小熊……
容真惊讶:“每样都有一个!”
韩竞点头,牵着人往外走。
容真小声问:“你喜欢吃鲜花饼啊?”
韩竞动作一滞:“别人有,真真都要有。”
容真慢慢停下脚步,不走了。
韩竞偏头看他:“怎么了?”
容真睫毛耷拉,低声说:“我只是觉得很好看。”
“嗯,的确很好看,真真不吃留着看也可以。”
他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
韩竞在他面前总是像一个大人,可两人年纪明明相差也不大。
容真抿抿唇,握紧他的手:“我会吃完的……我们一起把它们吃掉!”说着,看附近没人,仰头就在那张薄唇上亲了一口。
远处传来车辆的声音,韩竞努力控制着自己才没当街抱着他亲回来,牵着他的手往回走。
已经晚上十点了。
外面的行人相对少了很多。
路道上积着雪,踩得嘎吱嘎吱响。
容真觉得好玩,走到雪多的地方就来回踩,他头上戴着韩竞织的银灰色毛帽,脖子上是厚厚的围巾,手上戴着手套,根本不怕冷,跺雪动作也不大,却给人一种雀跃的小张狂。
韩竞紧紧跟着他,看他玩得兴起,忽然道:“公园那里的雪更厚。”
容真扭头看向他,不明所以。他就是看到脚边有雪,兴趣来了想要踩踩跺跺,根本没想为了踩雪还特意跑到公园。
“去那里能踩个够,去不去?”
容真原本要摇头,可对上韩竞的视线,又愣了一下。
少年眼潭深
远,藏着许多东西。
鬼使神差的,容真走到他身边。
手被牵住放进对方口袋里,韩竞带着他往不远处的公园那里走。
公园有地灯,光线不是很亮,冬天寒冷,又是深夜,几乎没人到这里散步。
旁边是一条人工河,人工河上的路道满是白雪,干净齐整,完全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容真却没有心思再去踩雪了。
他被韩竞抵在路边的柳树树干上,狂热地亲着。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脚下是雪地,有种天然的浪漫感。
容真之前在这里散步过,每到晚上,附近就被情侣侵占,后来容真就不来了。
没想到再来,就是和韩竞在这儿做着那些情侣一样的事。
他们并没有亲多久,韩竞带他来这里,自然也不仅仅为了亲他。
不太明亮的光线下,身高体长的男生捡了个木枝,在雪地上画容真。
很简单的简笔画,神韵却极像容真。
眉眼灵动,轻轻笑着,很是招人喜欢。
容真不甘示弱,也在旁边画韩竞。
他没这方面的天赋,硬是画出一个浮夸的三角人。
他脸瞬间一跨,要毁了这个影响韩竞形容的鬼脸,手才伸过去,就被韩竞拦住。
“宝宝真厉害。”韩竞情人眼里出西施,就这么吹着彩虹屁,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两张完全不同画风的小人拍了张照,之后把容真拉起来,亲了亲他冰凉凉的脸蛋,准备带他回去。
风忽然间变大,柳树都被刮得乱颤,容真下意识低头缩脖子,正要往前走,韩竞一下将羽绒服拉开,敞着外套将容真裹进去。
容真眨眨眼睛,没动。
像是突然从寒室钻进了被窝,里面热烘烘的,一点儿风都进不来。
韩竞低头静静看着他:“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