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在背台词。”沐梵熙最终还是没有再问出口,好不容易因为最近自己待她和旁人无异,她才没有再处处回避自己,若是忽然问这种话,恐怕又要躲的远远的了。
更何况……缘来自从沈书默加入之后,他每期都看了,虽然沈书默出镜很少,只是偶尔分组行动时,会毫无感情的念一下任务,其他大多都是叶晨晏在互动,沈书默不是不见人影,就是站在那做背景板。
之前还有人统计了沈书默每期的台词数量,如果只说了十句话,五句是读规则,三句是和叶晨晏说话,另两句就是在和萧子语说话。这样看来,他们二人的确相处的很好,最近萧家军们也很喜欢他们俩之间的互动,想必的确是快公开结婚了吧。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不过从一开始遇见就迟了太多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还是不要用多余的关心,让她反感自己了。
萧子语见沐梵熙盯着剧本看去了,便也不多问,她的确是不大舒服,那天偏头痛之后夜里睡的不大安稳,第二天做SPA,稍微按摩了一下才好转。
不过因为这几天赶飞机工作什么的,似乎又犯了,连带着这次耳鸣都严重了许多,脑袋完全是晕晕乎乎的。现在站在这都是靠意念坚持,哪里顾得上沐梵熙在说什么,只想着赶紧把镜头补完,然后回家睡觉。
好在这场镜头也没什么难度,只需要自然的对话就好,两边就过掉了,婉拒了导演夜宵的邀请,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回了君临海域的住处。
进门时屋里没有一丝光亮,沈书默的拖鞋也在架子上,想必是还没回来,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倒是有些好笑,那天他还说去机场接自己,结果是加班到现在吗?
不过她实在是太累了,连东西都懒得收拾,直接把行李箱丢在衣帽间的角落,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就去睡了。
沈书默此时倒是正在回来的路上,昨天是端午节,自然是要回老宅的,吃完饭太晚了,就在老宅住了一夜,今天是周末,有几位老董事来老宅看望沈父,也就留下了。
本算着时间他们应该下午三四点就离开,自己倒也来得及去机场,可谁知几人下棋聊生意,直接聊到了晚餐的点,吃了晚饭才走。
想着时间也来不及了,沈书默倒也不急了,扶着沈父回了房间,才准备离开,却是被沈母拦了下来,“也不早了,回市区要一两个小时,就再住一晚吧,明天也是休息日,又不用回公司的不是嘛。”
“今天子语回国。”沈书默微微避让了一下,躲开沈母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这是第一次他直白的在沈家人面前表示了萧子语对自己的是重要的,之前他一直避免提及萧子语,让她的存在显得可有可无。
虽然萧子语有处理事情的能力,不会吃亏,但沈书默终究不想,因为他的缘故,把萧子语卷进这些事情中。可现在沈母对萧子语说了那些话,想必是压不住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就把萧子语的事情挑明了,免得他们再去找她的麻烦。
现在沈书默已经得到了公司董事会所有董事的认可,之前沈父刚因为心脏问题住院,不再坐镇公司时,有些大事上的决断,他们还会试探着问问老沈总的意见,可近两年基本上都是沈书默直接做主,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了。
现在的情况,既是沈家要求沈书默做到的,却也是他们所害怕的,但凡沈书涵能跟他平衡一下手中的权利,加上沈父的股权,都不必忌惮沈书默。
可偏偏沈书涵的能力太差,这次虽然因为代言的事情出了事,但沈书默不在公司,正是她表现的好机会,处理妥当了这副总的身份在董事心里也能名正言顺些,可折腾了两天都没压下去,到最后还是沈父给拿的主意。
几位董事这次过来,话语里也是对沈书涵的能力表示了质疑,觉得她还是要历练几年,所以此时自己把话说明白些,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免得自己对公司动手。
而且沈家人不敢将他是养子的事情抖出来,不然以沈书涵的脑子,根本压不住那些老狐狸,若是自己再撂挑子走人,这天域怕就是要易主了。沈书默其实对沈氏没动过一点心思,可有些权利还是要先捏住,才好谈条件。
“她已经快三十了,平时工作也是到处飞的,总不至于这一晚自己待着就不行吧。”沈母眉头紧皱着,想必那日的谈话萧子语已经与沈书默说了,不过他不问,便也不会提,“你一年也不回来几趟,多住两日又有什么关系。”
“还是算了吧。”沈书默很清楚留让自己在老宅住是假,故意借此让萧子语不开心才是真,自己每次过节回来,不过是为了圆沈家四口和睦的表象罢了。“她这几天心情不大好,时间还早,还是回去比较好。”
沈母可不认为沈书默这是个陈述句,这几天心情不好,原因不就是因为自己找她谈的那番话罢了,“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太顺着她了些,因为陪她录节目,耽误了公司的事情,现在又因为心情不好,就要赶着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回去?”
“我惯出来的脾气,自然我要担着。”沈书默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妈有些事情我之前不想说的太明白,我和爸下棋时聊起过,他对于我和子语的事情已经松口了,我希望您也不要干涉太多,我可以不是小沈总,但她一定会是我的沈太太。”
“你这是在威胁我接受她吗?”沈母倒是没想到,沈书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默认萧子语的存在,若是沈父还在公司,他定没有胆量这般。
“您想多了,我只是想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她,所以还请妈不要做出一些多余的事情惹她不开心。”沈书默已经懒得再隐藏了,不知为何,自从萧子语上次提了离婚之后,他就特别的不安。
两人之间因为沈家存在的问题已经很多年了,彼此也都心知肚明,只是从未提起过罢了。他也清楚萧子语的习惯,既然说出口了,那就是真的忍不了了,她又是那么倔强的性格,不像别的女生那般对感情上的事情优柔寡断。
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虽然现在就暴露出一些心思,可能会让他们开始提防,有些事操作起来,会比较麻烦,但总不能冒着让萧子语误解的风险吧,不然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沈母忽然笑了起来,“沈家辛辛苦苦培养你二十一年,却敌不过一个女人在你跟前骄纵任性惹麻烦的十年嘛。我们一手把你栽培成现在的沈书默,就是让你养女人的嘛!”
“她并不需要我养,她的消费从来都是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或许你认为她用了沈家的资源,但以她的外貌条件,无论签约到哪家公司都是稳坐顶流。
更何况若不是因为我是她丈夫,她第一次三年合约到期后完全可以解约成立个人工作室,而不是再次续签五年的合约。天域这几年财务的情况,爸很清楚,其中因为子语给公司带来的收益有多少,他更清楚。
我敢说同样的资源,给别人,给集团带来的利益绝不会有子语那么大,所以这是互利,至于她骄纵任性惹麻烦,这三点从未出现出现在她的身上过,不必让她背这个锅。不过她脾气的确不好,我惯的,我喜欢。”
沈书默直视着沈母,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至于沈家对我有恩,我自然牢记于心,所以这些年我也尽心尽力的为天域做事,为沈家谋利,但我也有我的底线,你不该对她说那些话的。
您说我是您的儿子,但我想你从未有一天把我当做儿子吧,我自始至终就是沈家为了握住天域主权养的棋子,这二十多年,你们如同洗脑般灌输着沈家对我有恩,我该不顾一切的报答,但您应该知道,人心不是棋子那么简单。
我知恩但不愚昧,若想拿这个绑架着我,控制我私人生活,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当年在那群孩子中,看到你就觉得这不是个简单的孩子,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给沈家养了个祸患。”沈母的确不喜欢沈书默,也就在人前做做母慈子孝的样子罢了,让她心底把沈书默当做沈家的一份子,这是绝无可能的。
“你当年不过是孤儿院里的野孩子,这几年被尊称一声小沈总,就不知道这些都是谁给你的了?果然你们这些儿时没有父母教养的,是要不得的。
如今天域的董事都偏向你,你若真要做什么,我们自然奈何不了你,只能吃哑巴亏,东郭与狼农夫与蛇的事情也没少见,领养你时也是做好遇见这样情况的准备的,不至于没有这点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