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柜子里?”
“…………”
他进一步。
她退一步。
“你怎么会来繁星之夜?”
“…………”
他又进一步。
她又退一步。
“你知道knn?你看过我的节目?听过我的歌?”
“…………”
“我换了个名儿都被你发现了,厉害呀。”
“…………”
“——私、生、饭。”他懒洋洋一字一顿地说。
阮静渔已经退到墙角了:“我不是。”
他又近了半步:“不是?”
清冽的男子气息清晰可闻。
和柜子里衣服的味道一样。
她感觉到头晕胸闷。
喘不上来气。
她警告:“你别过来!”
“偏、偏、要、过、来。”
他过来了。
四面八方都是池原。
他快包围住她了。
她心跳咚咚加快。
目光却越发冷冽。
阮静渔向他展开双手,池千跃一愣,以为她要来抱自己,心头一甜,竟生出一种奇妙的害羞来,手也往上抬,去够她的手指。
唉哟哟,这怎么使得?
颇有种纯情少男被色女强迫,半推半就的意思。
阮静渔面无表情,双手按住他臂肘。
——大腿一抬。
——膝盖一顶。
池千跃:“?!”
周明羽听到房间里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叫。
他抓紧机会吃完最后一口炸鸡。
把手指舔了下。
才慌慌拍起门来:“哥,你怎么了哥?”
池千跃倒在沙发上,弓身捂着裆部,疼得龇牙咧嘴。
蛋、蛋疼!
操!!!
阮静渔不屑地俯视着他,两人位置总算颠倒了。
她拍拍膝盖。
原来动武这么爽。
门外传来喧嚣声、脚步声,似乎是这家伙招来看热闹的援兵到了。
有人在拍门,还有安保用对讲机的声音。
阮静渔觑了眼池千跃:“我警告过你,不要过来。”
她转身拧开门锁的同时,抓起沙发上的衬衣抛到他身上,盖住了这个不雅的姿势。
众人鱼贯而入,顾慈看着沙发上瑟瑟发抖的池千跃,呆了呆,问:“你怎么了?”
没有人想到是眼前这个柔弱女孩下的黑手。
阮静渔淡淡道:“他肚子疼。”
池千跃:“……”疼得无法反驳!
“你是谁?”顾慈上下打量着阮静渔。
白裙子,女生。
顾慈眉头一皱,“私生饭?安保!”
两名黑衣安保气势威武地走过来,都是陌生脸,显然不认识阮静渔。
阮静渔:“……”
这是什么风水轮流转?
她不久前喊安保把两个唯饭叉了出去,现在又轮到别人喊安保来叉她了。
她举起工作牌,“我是曼斯工作人员。”
周明羽终于挤了进来,他叫道:“你是队长的黑粉!对不对?找我签过名的!金色的!倒霉蛋!”
原本安保还迟疑了一下,听到周明羽的话,立刻过来按她肩膀。
池千跃垂死瘫中惊坐起:“别碰她!”
与此同时一个男子声音喊道:“住手!”
众人朝出声的方向看去,一个俊朗矜贵的青年逆光站在门口,朴月孤寒脸走入,呵斥安保:“你们做什么!这是曼斯总裁虞老板的助理anna小姐,狗东西,滚。”
阮静渔第一次听朴月孤骂人,以往温柔而绅士的形象突然被打破,忽然觉得十分陌生。但下一刻,他转向她的脸庞又是带着温和而关切的神色,温声问:“没事吧?”
阮静渔问:“你怎么来了?鹦鹉毛呢?”
朴月孤听到“鹦鹉毛”三个词眉稍动了动,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漫上他的眼眸,很有默契地领会了她指的是谁,“我正好和他在一块,他忙,我就过来看看。”
顾慈等人不认识阮静渔,但对朴月孤是知道的,大名鼎鼎的曼斯首席摄影师,圈内许多人都要叫一声“月孤老师”,只是没想到真人这么年轻帅气,比照片上还多了几分特别的气质。
温柔中,含着半分阴郁。
眸子蕴含着某种瑰石的迷人。
声音也起伏绮丽。
而这白裙女孩,神色淡然,气度从容,全然没有粉丝那种暗藏的激动和狂热。池千跃这样蛊得万千少女尖叫的帅脸,人家硬是连瞥都懒得瞥一下。
又哪里会是私生饭?
顾慈没好气地瞪了池千跃一眼,某人窝在沙发里直勾勾盯着朴月孤看,连痛都忘了似的,他坐端了身体,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自己衣服,还伸手薅了把头发,表情漫不经心。
周明羽一看就懂了:这公鸡比美的胜负欲……
顾慈十分客气地问:“anna小姐?怎么会在我们knn休息间的柜子里?”
朴月孤也看着她,目光里带着询问。
阮静渔说:“我是这个房间的艺人负责,这是我的工作牌。至于出现在柜子,完全是个误会。品牌方需要确定一件衣服的尺码,我在柜子里翻衣服。不巧被这个——”她瞟了眼周明羽,“躲柜子里偷吃的家伙,当成私生饭了。”
她心不慌气不喘地撒着谎。
周明羽对上顾慈质问的眼神,慌忙摇头:“姐我没吃炸鸡,池千跃可以作证。”
突然被cue的池千跃默了两秒,停下梳理容貌的爪子。
“……对,他没吃。”
顾慈:“……”
你俩当我瞎啊!
嘴角还有明目张胆的炸鸡茬,金灿灿的,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