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快去瞧瞧呀!听说那个给姘头换签子的陈老师被绑起来了!”
“是真是假哦,这出事才这么点时间,他又起什么幺蛾子了!”
好不容易住了一天雪,早上一推开门,又是大雪纷飞。
村民们闲了一段时间,正无聊的紧,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从村部回来听到了消息,这贺严明还没有通过大喇叭发通知,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贺家村都听到了消息。
贺屿州今儿个要送贺严明去县城,所以起得早,迟穗要再过三天才给同学们发期末的通知书,便想跟着一块进城,热闹热闹,两个人刚出门,便看见门口,村民们三五成群地往村部走。
“今天分部召开□□大会,请每家每户派一名代表前来参加!”就在这时,贺严明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来。
迟穗打了个哈欠,“是谁出什么事情了吗?”
来这里已经有半年的功夫,可他仍然没有习惯村民们五六点钟就起床的生活方式。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们要去村部,正好去瞧瞧!”贺屿洲没有把他和陈杨的事情说出来,虽然心底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可能,但他并没有着急说出来。
跟着三三两两的人群,他们很快便来到了村部,只见陈杨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村部的升旗杆上,天上的雪花纷纷扬扬全都落在他身上,颇有几分凄惨的味道。
见着贺屿州,陈杨激动起来,“贺屿州你这个杀千刀的,你骗我!我按照约定到了拖拉机旁,你人在哪里?”
他这句话一出,贺严明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眼神穿过人群朝这边看来。
贺屿洲当然不会承认,“陈老师,你在说什么?什么约定?”
像这种事情,一口咬定,打死不认,谁也没法奈他何。
“贺屿洲,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明明答应我要跟我一起卖对联的,怎么出尔反尔!”虽然说贺严明还有点良心,昨天晚上没给他真绑到升旗杆上,但是昨天晚上,他在仓库里被绑了一夜,只差没被冻死。
可是,陈阳一看到贺禹洲穿着一件暖和的大棉衣,旁边还站着娇小可人的知青媳妇,气便不打一处来。
他说话的
样子,十分愤怒,看着真让人有几分相信。
“陈老师,我根本不清楚你说的什么事,上一次你为了让我媳妇当不成村小的老师,还故意压她的票,我们俩之间因为这件事情就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怎么可能还跟你一起去卖什么东西?”贺屿州语气也十分诚恳,眼里恰到好处的带着疑惑与不解。
就常人的理解来说,他们俩之间是有过节的,而且不是一件小事,有这件事情摆在那里,两人能够联合到一起去的概率就小之又小,村民们略带疑惑的眼神,顿时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陈杨没有想到贺屿洲平日里一身正气,到这种时候居然耍赖,
“你还是个退伍军人,说过的话就当放屁一样,当初你还跟我讨价还价,要所有利润五五分成,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抵死不认了!?”
这种事情,谁承认谁就是傻瓜!
“村长这般看重我,我怎么能辜负他的期待,再说了,我今天就要载村长去县城,我如何敢私带东西?就正常人来说,哪怕要私带东西,也是选一个自己独自出行的日子吧?”贺屿州不慌不忙,说出的理由也让人信服。
贺严明看他们一来二去,怎么看贺屿洲都不像在说谎的样子,“好了!够了!陈杨,你做事一错再错!丝毫不知悔改吗?”
“我……”陈杨眼见自己不被众人相信,有些绝望的垂下了脑袋。
说起来,这些事情他也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当初相信了唐心雨的花言巧语,怎么会有签子造假的事,如果没有签字造假的事,他在百姓当中的生育自然会好上许多,也许今天贺严明也不会这样草率的下决定。
唐心雨今天穿得特别低调,一个深色的棉花袄子,加上一同色系的裤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贺严明,就指望着他能够帮自己撤销上次的处分。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炙热,贺严明看了她一眼,终于说话了,“唐心雨同志在这一次投机倒把事件中表现突出,算是立了功,虽说不能将上一次的处罚抵过,也算是有所觉悟,我对你考察半年,如果不再出什么差错,上次经过处分便可消除。”
唐心雨眼睛都笑眯了,虽
然这一次没能把贺屿洲和迟穗拖下水,但好歹收到了一点好处,也不枉费她花费这么多时间。
贺严明忙着去开会,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够再主持批|斗大会,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了大队长。
迟穗跟在贺屿洲的后面,慢吞吞的走着,唐心雨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站定,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拖拉机消失在视线当中。
——
贺严明去开会的时候,贺屿洲需要把整个村明年开春要用的粮食种子购买好,迟穗也没什么事,便跟着他东奔西跑。
年关将至,城里面热闹得紧,特别是百货商店,人潮如织。
迟穗兴致颇浓,在路过护肤品专柜的时候,忍不住停了下来。
现在的护肤品品种不多,雪花膏,普通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些口脂,买的人不多,看的人不少。
她兴致冲冲的一个蓝色的铁盒子,“这个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