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暖阳,清爽的微风。
曾经身材高挑、肤色健康(eihei)的女同桌,盈盈似水的目光落在…
落在身旁沉迷于日漫的黑黢黢微胖小哥哥身上…
“啊,快张嘴啊,给你喂饭还这么不认真。”
“你喂的好吃啊,”男生也盛了一勺番茄鸡丁,“来,轮到我喂你了。”
看着左侧靠窗位那对拼命撒狗粮的情侣。
陆子渊突然觉得高铁上的盒饭它不香了。
半列7号车厢是准大学生和学生家长,离家三百里的萌妹纸、糙汉子对着各自家长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谈间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感。
耳畔没营养的话题和说教能把耳朵磨出茧子,陆子渊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列车依然飞驰在京沪线上,时而停靠,迎来送往。
“年轻人你好像坐错位置了。”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很和善,“啊。不好意思,那个…”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戴上300度的近视眼镜,陆子渊囧大了。
“不好意思,那个,大叔,我坐过站了。”躬身让位,微微致歉。
“无碍的,年轻人你赶紧补票下车吧,车子快开动了。”
“好,谢谢。”
匆匆忙忙补了票,下车才发现已人在无锡东站。
“你这小伙儿真有意思,去大学报道还能睡过站。”彷佛没有看到眼前这个高个子俊朗男生脸上掩饰不住的尴尬,售票员阿姨忍不住调侃。
“以后跟女朋友约会可别打瞌睡。”
双书来逃避这汹涌澎湃的人世,离异后的母亲会一再用经济上的关怀来尝试温暖他,也会时常在他面前表露歉疚。
但对陆子渊而言,这些都是次要的。
严重思觉失调,哪怕时空重置依然对出生地的复杂心态,回档前因此而选择自戕。书山题海短暂忘却一切的这几年,是陆子渊看来最充实的光阴。
拿到东海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刻,一切又扑面而来。
“子渊,第一天去杭城感觉如何,对即将度过四年的地方还满意吗”母亲的牵挂让陆子渊短暂摆脱了对现实的思索。
“之前坐过站了,现在在回去杭城的动车上。”尽力在母亲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稚嫩学生腔。
“上大学别再这么累了,”母亲电话那头似乎有落泪,“妈妈会心疼的,上大学你该吃吃胖了。”戚美娟在150公里外的禾城某小区,趁着周末有闲刚料理完厨房,正打理着房间。
自己和前夫现在都有各自重组了家庭,生养小孩。心里依然时常记挂自己的长子。在他8岁时离异,14岁相依为命的祖母过世。
那个仿佛一夜懂事的孩子。
她当然明白他的懂事。
她不知道的是,她和丈夫每个月打过去的生活费,都静静的躺在银行卡里。
他宁愿拿着祖母留下的积蓄读完高中,老太太临死前也没有原谅自己的儿子儿媳,“子渊,等有一天奶奶走了,你拿着存折交学费。”
当初俩人离婚的时候,老太太就先见之明的户口另立,带着孙子住临街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