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华昭气不顺的这个时候,驸马徐霖回京了。
他因清缴流寇有功,顺理成章地升了职,得了赏赐。巴结和赞誉之声蜂拥而至,徐霖春风得意,再不是当初寂寂无名的小将军。
他一回徐府便得知,东苑西苑已经互不往来,如今徐家的财产都由他生母木姨娘来打理。木姨娘今非昔比,站在徐勉的身边,那穿戴气度,就只是差个当家主母的名分而已。
到底是生他的娘,徐霖见她得势,心中也舒坦。
他思虑再三,仍旧去了趟东苑,向齐夫人问安。问安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他和齐夫人没多少话说,不过是为了不忘教养之恩的贤名。
有些事,徐霖原本想向木姨娘或者徐霓打听,但他实在受够了她俩的蠢,和她俩那没有把门的嘴。他离开东苑时,假装关心地问了问下人,兄长的病情可有转机,长嫂可安好?
谁知道,他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不爱听的。
那下人见他顾念手足之情,也是急于宽他的心。“长公子的病情日见好转,与少夫人恩爱和睦。前几日听夫人的意思,正要择日为他俩圆房呢。”
徐霖走时,魂不守舍,竟是说不出的扎心。
回京这段日子,徐霖忙并风光着。如今他已有了一定的官职和地位,为了拉拢和栽培,华昭的舅舅聂昌仑开始拉着他,四下结交京中的达官显贵。华昭也会让他陪着,时不时地与皇亲国戚们相约饮宴。
白日里,他风光无限。到了夜里,只要他一想到,是自己与谢姿相识在前,如今她那未经人事、娇艳饱满的身子却要便宜了他那病殃子大哥,心中就像戳着根刺,憋着团火。
他将这团火都发泄在床上。他与华昭本就是小别胜新婚,做为男主,他自然也是实力非凡,这下再憋着劲地发起狠来,华昭哪里受得住?她夜夜求饶,心中却越发爱他爱得紧。
她以为,徐霖是离京之后旷得久了,所以失了节制。她哪里知道,她这位驸马爷是个多情将军,处处留情,处处偷腥。
只不过,徐霖觉得自己最爱的还是华昭,因为她是高贵的公主,她有女主的光环,她能带给
他最满足的虚荣心。
皓月当空,清如流水的光倾泻在徐府东苑。
苏绵的房间里,徐霁在挑灯作画。
这是苏绵布置的作业,要求他画幅画交给她。她是想着,该给玉英阁的精品扇面添些新图案了,她这两日有些黔驴技穷,放着现成一个书画俱佳的夫君干嘛不用?
徐霁不知她的用意,被她押到书案边画了半晌,好容易画完了,他想了想,又笔走龙蛇,写下一行小字。
他“交卷”时,苏绵正悄悄偷看他那只捏着笔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实在好看得紧。
她生怕被发现,连忙收敛了目光,一本正经地去看画。
徐霁和她的画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他曾见过她那些类似卡通的画,可以说,难入文人雅士的眼。不过,他喜欢那画中总有可以打动人或者博人一笑的地方,他当时的评价只有一句:“画如其人。”
徐霁的画,颇有大家风范。笔法写意,宛如行云流水。
他画了云彩、月亮和流星,下面鹊桥两边站着牛郎织女。牛郎只是背影,而织女面带浅笑,秋波如水,眉目含情,相思之意已然呼之欲出。
旁边一行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书画功底,让苏绵差点就要赞不绝口。可她转念一想,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顿时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