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蝙蝠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他才几个月……？”

话到一半没了声音，很快那张熟悉的面具也凑了过来，蓝光勾勒出漆黑的轮廓，在护目镜的保护下无法看清蝙蝠侠的表情。

“这不可能。”蝙蝠侠是这么评价的。

一大堆数据出现又消失，蝙蝠侠看上去有些慌乱，显然这是一个意外。

“他需要睡眠，我们没办法给他那么多能量。”

“他又睡着了……”

超人有些遗憾，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别担心。”还是超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这是蝙蝠侠。

第二个画面。

那层玻璃消失了，周围不再是暗蓝色，而是光明，彻底的光明。

婴儿床，漂亮的挂饰，晃动的小星星浮游着。

“这里是北极的孤独堡垒，北极，它很棒，虽然冷而且没有其他声音，但是这里有熊和鱼，很有趣。”

超人在絮絮叨叨的讲着小故事。

一些浮游型的机器人在来来回回的传递数据，检查情况，旁边那个老人的投影图像是孤独堡垒的智能机器人，超人正在低声说着。

“这是你爷爷的模样，他的名字是‘乔·艾尔’，你还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康纳，一个是小乔，以后你会认识他们的，我敢打赌，你们的关系会超级棒。”

“我还要教你氪星文。”超人笑着，不知道在乐些什么，“你要学至少两种文字。”说着，超人的视线转到了一边，沉默片刻，“也可能更多？”

“我们该进行下一步检查了，克拉克！”

远处传来蝙蝠侠的抱怨声。

查尔斯笑着忽略了某些他不该听到的名字，让画

面继续翻转。

第三个画面。

这里是个普通的房间。

天花板、转动的玩具、小铃铛和浅蓝色的小风车，还有一根伸过来乱戳的手指间。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小宝贝~”迪克看上去非常的开心。

家里的大哥带着温暖的笑容，一遍遍拨弄着软乎乎的小宝宝，另一手拿着吃了大半的奶瓶，似乎在努力让宝宝再多吃一口。

阿苏鲁被他塞的不要不要的，正在哼哼唧唧的蹬着蹄子。

迪克确认再三，揉了揉小阿苏鲁的脑袋，这才冲角落里招了招手：“过来吧，小翅膀，我们的小弟弟才不会被你吓到。”

没有动静。

迪克依然信心十足：“今天可是他降生的第100天，你不会想要错过这个的。”

又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硝烟的味道，白色的头发和机车制服。

还有一只红色的血蝙蝠。

“闭嘴，你这只啰嗦的迪基鸟。”青年人摘下了面具，一双灰绿的眼睛看着婴儿床里的小宝宝，“他叫什么？”

“阿苏鲁。”迪克回答，“我们的小弟弟。”

当阿苏鲁好奇的伸出了爪子的时候，迪克把他抱了起来，毫不客气的丢到了青年人的怀里头。

阿苏鲁有些迷茫，软软的小手摸了摸青年人的脖子。

青年人彻底僵硬了。

随后，画面的翻转停止。

查尔斯将它们仔细的备份保存，以亲情和人性为基石，为阿苏鲁构筑防御的城墙，避免一些精神力的侵蚀。

方才在校长室里，当托尼和艾瑞克互相不满的时候，查尔斯已经在脑内与旺达沟通过了。

查尔斯的结论和旺达的想法差不多。

火星猎人给阿苏鲁布置的防御和完善，但是那只是一种精神的引导而已，对于人格健全强大的成年人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随着阿苏鲁的思维飞速成熟，它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现在，他需要拆墙了。

查尔斯看着最后多出来的一个画面。

黑暗，红色，子弹。

这三个要素互不关联，是整个画面中仅有的存在。

在阿苏鲁的脑海深处它被定格了，并被打扫干净包裹仔细，又放入了阁楼的最深处，隐藏在难以被发现的犄角旮旯里。

像是一种

自我保护。

任何有能力构架记忆宫殿的人都会建议他人不要这么做，虚假的隐藏只会让问题更加的危险，这毫无意义。

可是阿苏鲁今年只有5岁。

查尔斯必须强迫自己放下虚假的关心，才能去要求阿苏鲁做到更多。

有些事情必须要做。

“你成长的很快，不久之后你的思维就不适合再交给他人保护。而我将教会你如何亲自保护它。”

说着，查尔斯抬头看向那颗银色飞羽保护着的蛋。

蛋晃了晃，似乎是低下了脑袋。

他们两在无声的沟通，进入精神中更深的层次，让飞速转动的思维来节约时间。

这样就可以用很短的时间解决很多的问题。

正式开始上课之前，查尔斯认真的提醒。

“在几年之后，如果你依然对自身存有质疑，或者对这世界怀有某种无法释怀的疑问，随时，记住，你随时都可以再来找我。”

阿苏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整颗蛋都摇摇晃晃上下晃动了好几下，好像吃的太沉，随时会从半空中掉下来。

“我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一天。”

查尔斯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