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好的提姆也是,脾气差的达米安也是,又或者理论上绝对有空正在联络器背后和他一起倾听的迪克,他们谁都没有吭声。
阿苏鲁拿不准这是一次测试,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这是某个测试,恐怕在刚才坐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败了。这样一想阿苏鲁也就淡定了下来,反正已经失败了,不如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说夏令营的事,然后你告诉我蝙蝠侠在你眼中的模样。”
想了想,阿苏鲁觉得这个交换挺划算的。
急冻人哼笑出声:“好。不过你先,”他示意了自己身上的束缚装置,“怎么看都是你更容易跑掉。”
这话也挺有道理的,于是阿苏鲁先说起了夏令营那天的事情。
孩子的夏令营,必然是充满了高温和喧闹,毛绒绒的小动物,转头就忘的新朋友和能记一辈子的探险。
阿苏鲁没给人讲过故事,表述得一般般,急冻人倒是听的挺满足的。
“来,我们详细聊聊那个‘尤力’。”
“为什么?”阿苏鲁一楞。
他只是平铺讲述了夏令营的事情,花在尖叫的老师身上的力气都比描述尤力的多,为什么急冻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色?
“你说他的瞳孔是灰绿色,兽瞳,你还记得带队老师的样子吗?”急冻人发出非常轻缓的嘘声,似乎在安慰阿苏鲁。
阿苏鲁眨了眨眼睛,意识到了这点。
确实,他对尤力的记忆非常深刻,哪怕他不记得对方自尽的模样,然而在潜意识的深处,那一幕确实已经刻入他的心灵了。
“所谓的创伤就是这样。你可以不去看伤疤,可以说它不痛了,可它的存在不会改变。越是逃避否定,越是鲜明。那些恶棍,就是这样伤害你们的,小小鸟。”
“我知道的。”阿苏鲁垂头看着地面,“就算是伤疤也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没有人可以否认拒绝自己的一部分。我已经在尝试着接纳它了。”
“别担心,孩子。看看你的父亲。伤疤也可以变得很美。”
“而你真正的问题在于,你太孤独了。伤口可以掩盖,可以炫耀,可以有很多对付它的办法,但是你没有炫耀
的对象,也没有需要掩饰的理由,所以你不知所措。”
“什么意思?”阿苏鲁听不太懂这句话。
“我认识的第一个穿绿鳞小短裤的罗宾鸟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带着一群奇装异服的小孩到处乱跑了,你呢?”急冻人慢条斯理的问:“你是真的喜欢跟在哥哥和父亲的屁股后面瞎扑腾吗?还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就该走这条路?”
阿苏鲁一楞。
俩人没能再说更多,达米安忙完了鳄鱼人的那部分,他那边似乎不太顺利,斗篷角沾上了些污水,整个人阴沉沉的。
阿苏鲁从椅子上蹦跶起来,迅速检查完剩下的部分,换了监控器,颠颠的跑掉了。
外头湿漉漉的达米安正在等他。
“没事吧?”
“没事。”达米安心情不好,那只鳄鱼扑腾了他一脸的水,简直欠打。
阿苏鲁又问:“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达米安回想了一下自己做过的事情,再想想阿苏鲁刚才只是跟急冻人聊了一会,就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是真的有点儿胆小。
于是撸了一把小家伙的呆呆卷毛:“等你炸了四、五架蝙蝠飞机后再想这个吧。”
……
那会被打死的吧?
阿苏鲁望天,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重复达米安的丰功伟绩比较好。
再次联系监控,接的人却是杰森,得知提姆已经先返回他们也动身回家。等两人赶到蝙蝠洞,却发现有两只科鲁加小孩来拜访,刚才迪克不在就是去楼上韦恩家里接这两个家伙了,那时候蝙蝠洞内守着通讯的就已经换成了杰森。
杰森才不再乎阿苏鲁跟犯罪者聊天这点儿小事,顺便就把提姆的通讯系统也给掐了,气得小红鸟现在正扑腾着羽毛,满蝙蝠洞的追打大红鸟。
“哥哥加油!”阿苏鲁不嫌事大。
那头迪克刚安顿好两个小科鲁加人,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弟弟们又又又打起来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急忙下去拉架。
阿苏鲁趁机凑到索尼娅和小塔尔身边。
“你们怎么大半夜的时候过来啦?”
“爸爸跑掉了,让我们在你这里住两天。”索尼娅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也被折腾的够呛,她没精打采的指了指天上,“他们两个半夜突然打起来,然后一起飞走了。”
……
很好这很哈尔·乔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