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午后,祁钰和苏媚抱着忐忑的心情请辞,欧柒歪头看了尉迟雅一秒,见她表情平淡又似乎早有预料。
“可以,准备什么时候离宫?出宫以后去哪儿?需要盘缠吗?是准备嫁人还是游山玩水?你们两人一起……唔。”
一大堆问题脱口而出没个停顿,尉迟雅嫌他啰嗦,小手直击他的嘴唇。
“过年了再走吧,不差这一时,留几个月陪我解解闷。”尉迟雅温柔地抚摸着微凸的肚子,冲她们笑道。
尉迟雅怀孕之后嗜睡精神不佳,欧柒哪里舍得让她劳累,所以成天忙着处理朝政难免有顾不到她的地方,祁钰和苏媚在的话,还能有人陪她聊聊天。
祁钰闻言,小眼神不自觉看了欧柒一下,面露犹豫。她的媚儿那么好,万一皇帝趁皇后娘娘怀孕对她图谋不轨怎么办?
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欧柒吓得差点拿不稳筷子,每次她看自己都没什么好事,这个关头雅雅要是撩拨一下,可不得天天晚上洗冷水澡。
“你看我干什么?皇后在问你!”欧柒低着头没给她个正眼,筷子在碗里一戳一戳的,可委屈可委屈了,可见尉迟雅没少因为吃闷醋折腾他。
“那我可以搬去淑景宫和媚儿一起住吗?”
既然不能尽早离开,那就争取贴身保护。
她话音刚落,欧柒嘴欠地顶了一句,“你们俩不是一直住一起的吗?”
“是啊!”尉迟雅也有些奇怪,“你们有分开住过吗?”
原来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祁钰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悔不当初,她每天晚上辛辛苦苦翻墙溜进媚儿的院子,然后起个大早溜出去,早知道在他们眼里就是一起住了,她费那大劲干嘛!
“啊,嗯。”祁钰木讷地应了一声,嘴角微提,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
八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眨眼就到了尉迟雅生产的日子,欧柒紧紧盯着产房,一旁的祁钰啃着苹果,“陛下与其担心娘娘,还不如想想小殿下的名字。咱们在这儿急也帮不了她,不如想点有用的。”
“你说的倒轻松,你当生孩子是下蛋啊!”
祁钰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地咬着苹
果。直到一盆血水被端出来,她才吓得手中的苹果都掉了,“媚儿,娘娘不会有事吧。”
“没……没事的,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苏媚捏着帕子,眼中满是担忧。
还好她不用经历生孩子,太可怕了!
扭头一看,陛下居然泪眼汪汪咬着小帕子,“呜呜呜~雅雅!小坏蛋,一定要是男孩子,不要再让雅雅生了。”
屋内尉迟雅满身细密的汗珠浸湿了薄被,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听到外面欧柒的声音,忍着疼却嘴角勾起,心中默念他的名字,仿佛这样能够给予她力量。
望着头顶的帐子,尉迟雅感觉时间仿佛过去了一年,事实上才不过一个时辰,耳边响着稳婆鼓劲的声音,但是她却渐渐没了力气。
“娘娘,撑住啊!孩子已经冒头了!”
尉迟雅脑中清明了一阵,嘴里咬着软布暗暗使劲,“唔——”细嫩的脖颈上青筋暴起,小鸢抹了把眼泪轻柔地给她擦着汗。
“生了了,生了!是个男孩儿!”稳婆欣喜地抱着白乎乎的一小团,正准备出去给欧柒看看。结果在尉迟雅的痛呼中猛然发现,还有一个孩子。
稳婆将怀里的小白团抱给身边的宫女,冲尉迟雅打呼道:“娘娘撑住啊,还有一个!”
欧柒听到稳婆这一声差点没厥过去,还……还嫌雅雅不够累?等你们俩出来打屁股!
“我要进去!”欧柒眼神一凝,第一次违背了尉迟雅的意愿,冲进去趴在床边握住她的手,“雅雅,我来了。”
尉迟雅本来都快没力了,当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包裹住的时候,一股暖流从两人的手间传入她的身体,顿时有了继续的力量。
“快出来,再折腾你母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欧柒恶狠狠地瞪着尉迟雅的肚子,眼眶泛红,血丝从眼角蔓延,看上去面目可憎,但是尉迟雅却觉得这人如此可爱。
孩子在欧柒的埋怨中出生了,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在孩子出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欧柒都没有抱过他们,甚至没有提过取名字这件事,让雅清宫一众太监宫女有某个瞬间认为孩子不是陛下的。
只有尉迟雅知道,他在怨他们差点让她丢了命。
时光会带走疼痛,看着儿女欢笑的
场景,回首过去或许早已记不清当年受的苦,但是她始终记得那时他握着她的手,那么温暖,那么安心。
在尉迟雅的开导下,欧柒最后还是接受了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并且逐渐朝女儿奴方向发展,尉迟雅虽然吃醋,但是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还能怎么办呢?
“父皇,母后,皇兄今天又逃课了。”白嫩嫩的小丫头手里拿着一根糖水棍,屁颠屁颠跑过来扑进尉迟雅的怀里,明晃晃地告状道。
欧柒从奏折中抬起头笑道:“那你呢?有没有逃课呀?”
小公主羞涩地笑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一口白牙,“父皇~玥玥不想上课嘛,太傅上课又简单又无聊,我都困了。”
欧柒失笑地摇摇头,小公主的撒娇他是抵抗不了了,这种白脸的角还是让雅雅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