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四婶对桑朵其实蛮有好感,桑朵对她一双儿女一直很好。
所以她从没想过拿她当软柿子捏着出气。
再说了,真当长房的人都是省油的灯啊。就算大嫂上洗手间了,桑朵是长房的人,宁骋坐在这里能看着她受欺负
小驰没听懂,他问宁骋,“她说姐姐什么”
“她说桑朵坐错位置了。不必理会,有我呢。你跟佑佑去玩吧。”
桑朵虽然不姓宁,但过年的时候坐孙女那一桌已经有十年了。宁三婶说她坐错了其实就是嘲笑她和宁宵的不正当关系而已。
现在说是谈恋爱,但都知道宁宵不会娶她。
按说她不该再以宁家孙女自居,但真要论起来她和宁宵的关系还不够格在这里有一个席位。
四姐拍拍桑朵的肩,“别往心里去,平白呕坏自己。她要自作孽谁也没法子。”
还不知道老爷子叫了四个儿子进去到底说什么,就猖狂起来。真是上不得台面。
门口一阵骚动,众人看过去,是宁宵和宁珏陪着有些天没露面的宁二婶来了。
在座的人纷纷侧目。
宁宵把他母亲安置在位置上然后坐到孙子那桌。
他看到小驰不大高兴便问道“怎么了,大过年的”
小驰道“我要是像大堂哥一样本事就好了。”那样谁敢说他姐
“谁欺负你了”
“三婶说了姐姐,哥哥已经帮她还回去了。”
宁宵朝宁三婶那边看过去,并没有形于外的怒气,就是让她感觉后背有些凉。
正好桑榆也从洗手间出来。她看到宁二婶本来有些惊讶,但发现场上的人都在看自己和宁三婶
。尤其宁宵还在盯着他三婶。
“四弟妹,发生什么事了”
宁四婶道“刚才三嫂说错话,说桑朵坐错位置了。”
桑榆转过去对着宁三婶沉声道“大过年的,你找不痛快呢”
宁三婶也有点不自在,“我就说错一句,你们接二连三来找我茬。我错了还不行么。我惹不起,以后会躲着走的。”
宁珏道“你早该有这觉悟了”
大伯母上洗手间了,老大和他也没来,竟然让宁骋那小子当了一回护花使者。失策失策
桑朵一开始的确不大高兴,但接二连三都有人为她出头,还有不少人用言语、目光安慰她,她都快成团宠了。
何必单记着一个对她有恶意的人,弄得自己过年都不开心这搞不好是她在宁家最后一个年了。
宁宵只看了他三婶一眼,然后一直关注的还是桑朵。见她那一抹郁色很快消散才稍微放下心来。
老爷子和四个儿子在书房,说是开家庭会议。但宁宵不住,宁骋也不在。所以,直接说是教训儿子可能更恰当。
想想一把年纪还要被老子教训也是可悲,可谁让他们都是啃老族呢。
而且年前老爷子病着,还是因为二房的媳妇把长房的孙子哄出去丢了这样的事气病的。
他们四兄弟,尤其是没掌权的三个都上蹿下跳的,联系岳家、联系公司股东、元老,很是给宁宵这个正锻炼掌舵的找了些麻烦。
他能连续一周都没来找跟宁骋一起在甜品店忙活的桑朵,可见忙碌程度。
尤其这件事还发生在齐家垮台后不久,肯定更令老爷子生气。以他的心性,老子给你的你才能拿,老子没给你的你敢伸手,手都给你打断。
掀起这一次风波的其实是宁骋,但他真的是事了拂衣去。觉得有了一线机会站出来想争股份的都是那三兄弟。
这一次宁二叔应该是被陪绑了,但起因是他老婆干的缺德事。他倒也不冤枉。
又过了十几分钟,老爷子才带着四个儿子出来。他把宁宵、宁骋连同三个小的一起叫到了首席。
小驰和悠悠、佑佑兴奋得脸都在发光。在宁家,大年三十晚上的年夜饭能上首席是最高荣誉。
众人想了想三个小屁孩今年做了
什么不同寻常的事,都有点无语。不就是去宁骋的甜品店打小时工么。对他们来说,那简直跟去玩儿似的。
桑朵瞥了一眼继父和宁三叔、宁四叔的脸色,忒难看了。
老爷子这是拿三个小的自食其力的事打他们的脸啊。
看来老爷子也很赞同宁宵把弟弟们送到不同领域锤炼的想法。
不过继父等人也没有立场埋怨自己是被耽误的一代。老爷子给了他们最好的条件。只是因为公司事务忙碌没有手把手的引导而已。是他们自己不争气。
散席之后是祭拜,这种场合从来没有桑朵的份。不过她也不稀罕去跪宁家先人就是了。
众人往摆着老爷子父母遗像和一些旧日物件的那栋小楼去,桑朵按惯例先行回去。
宁三婶之前接二连三被找麻烦,这会儿便看着桑朵孤单的背影笑了下。
笑过看宁宵在盯着她,赶紧转开头去。
宁家今年最大的事就是找回了失散十三年的宁骋,这是要在家祭时禀告乃翁的大事。
“桑朵”
桑朵正慢悠悠往长房走,背后有个低沉女声叫住了她。
她转头一看,“二婶”
这是没资格进去祭拜先人,被赶出来了
“桑朵,我们聊聊。”
桑朵不想跟她去二房,左右看看道“这儿离花房近,而且那里暖和。我们过去坐着说吧。”
宁二婶看她一眼,“行吧。”小丫头自主性很强,这时候往哪去不是该长辈发话么
她虽然只是建议,却也显出不会完全听管教的做派了。
花房里有桌椅,也有饮水机。
桑朵接了两杯水过来,“二婶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