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霄这会儿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没起身,正在房间里睡觉。
只是人病中就往往比平时要脆弱些,再刚强的人都是如此。他这回虽然是主动避让,就是他和宁骋说的总不好跟亲老子动手。
那就只能给他机会,让他知道下自己的斤两,真遇到事玩不转。以后无颜再出来争抢或者指手画脚。
但亲父子做到如此地步,心头也不是一点不心寒的。
再有母亲口口声声一切都是为了他,但从小母亲其实也是拿他当个争夺家产的工具人。
每次去疗养院探视母亲都有满腹的怨言。从前温婉的面孔如今都有些流于尖酸刻薄、面目可憎起来。短短一年多生生的老了七八岁的样子。
要不是这样,估计秦女士都难解心头之恨。她怕是早料到以母亲要强、好交际、被吹捧惯了性子会这样发展了。
还有爷爷,说是从小最看重他。但老头子根本是想拿他当个小号玩。毕竟人的寿命有限,他那些抱负只有自己能替他实现。
如果老头子能向天再借500年,他一个儿孙都不需要的。
家人里真正从小到大实心实意待他的,说白了就是外头那个时常给他捅娄子、混得一匹的异母兄弟宁珏。
两人只差了三个月,宁珏从小就被他妈洗脑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再长大些真的服膺了他这个兄长,处处以他为尊。哪怕对上的是两人的父亲,也始终站在他这一边。
还有就是桑朵。桑朵小时候误会他,躲他躲得厉害。但误会解开两人在一起后,桑朵也是真心实意的对他,什么都没图过他的。可如今,桑朵也不要他了!
要不然他病了,桑朵一定会处处迁就他,把他当孩子哄的。他见过她抱着病中的小驰哄劝喂药喂粥。那时候的她,整个人简直在发光。
宁霄挺大的个子,缩在床上。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的,口中喃喃道:“桑朵......”
宁珏在外头的客厅沙发上坐着看时尚杂志,看里头的各色美人。
这老大病着,他也不方便去寻欢作乐。干看看,解馋!
宁骋在外头叩门,宁珏过去看了看猫眼拉开门,“什么事?”
宁骋道;“秦先生知道大堂
哥病了前来探望。我在楼下大堂遇到就把他带上来了。”
宁珏看看他眼中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心头暗道怎么就这么寸!让这小子给遇上了。老大那要面子的人被人知道吃火锅吃进了医院,也太丢份了。
还有秦刚也是,你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不就是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弄得现在让宁骋那小子看笑话。
不过想到长腿妹妹,宁珏难得客气地道:“秦先生请稍坐,我去看看我哥醒没有。小七,帮着招呼一下秦先生。”
他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宁霄听到动静睁开眼,“谁在外头?”
“辣条厂那个销售总监秦刚提着营养品来看你。宁骋那小子碰上,给领上来了。”
宁霄坐起来,“你喜欢那个腿长的小姑娘?我说的是认真的那种喜欢。”
宁珏赶紧摆手,“没有的事!那样纯净的女孩,跟我有半点搭么?自惭形秽、自惭形秽。”
“难得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既然没那个意思,就说我在睡觉把人打发走吧。记得谢谢人家!”
“好的。”
秦刚本来就是来走一趟而已,确认双方不会再起龃龉就好。不过秦老师要让他汇报,他就多问了两句,“那宁总现在还好吧?”
“好多了,谢谢你啊,这么费心。”
秦刚道:“行,那让宁总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三位有空来我们靠山村玩,我们正在打造大型的生态农家乐。你们来了,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好,有机会一定去看看。”
宁珏把秦刚送出门,回头一看宁骋已经推门进房间了。
“大堂哥,二堂哥看顾你两天了。今天给他放放假,我来给你陪床。”
宁骋笑吟吟的搬了凳子在宁霄床边坐下。
宁霄道:“好啊,宁珏你出去逛逛吧。”
宁珏看看他们俩,“我回自己房间。”
宁霄掀被子下床,进盥洗室洗漱。出来施施然坐下,抖开报纸道:“给我削个苹果!”
宁骋道:“行,病人最大。吃火锅都能吃进医院,真是白瞎了你的一世英名啊。”
他顺手拿起苹果和水果刀开始削起来。
“我练习而已,不小心过量了。”宁霄把报纸翻页。
宁骋手上一顿,“谁晓得你俩
以后还有没有一起吃火锅的缘分?”
“反正你只有在一边看着的份!你刚晨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