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布罗陀海峡,位于欧洲伊比利亚半岛南端和非洲西北角之间,西起欧洲行拉洁尔加角和非洲斯巴~特尔角之间的连线,东至直布罗陀市和阿尔米纳角的连线,沟通地中海和大西洋的惟一通道,被誉为西方的“生命线”。
他要趁着“出师有名”的机会,一举拿下来,作为大清水师在欧洲的军事根据地之一。
保康做了决定,笑眯眯地给他汗阿玛写信。
皇上收到熊儿子的来信,得知他要一鼓作气去打直布罗陀海峡,纠结得来。
直布罗陀海峡对于欧洲来说太过重要,皇上当然心动。如果可以,不光是直布罗陀海峡和霍尔木兹海峡,皇上还想把太平洋和北冰洋之间的唯一通道白令海峡,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之前的曼德海峡……都拿下来。
可是皇上怎么也不放心熊儿子继续领兵。
海上的天气瞬息万变,风暴台风说来就来,危险太大了。
就是熊儿子运气好,在天象上面有本事,他也担心。
而且熊儿子到底是心软,拼着火炮一发接一发地,跟扔馒头一样地扔出去,就想护着水师将士们,少一点儿危险,尽可能地再少一点儿伤亡。
皇上面对熊儿子这次打仗的费用统计,眉心紧皱。
熊儿子打小儿没受过没有银子的苦楚,他哪里知道,人命,有时候就是没有几两银子重要。
当然,水师不一样。水师每一个士兵,哪怕是伙房的兵,那也是花了大银子精心培养出来的。
皇上想想这些年在水师上砸下去的银子,又忍不住叹气。
因为这个原因,大清趁机接着去打直布罗陀海峡,那是最“划算”的事情,打下来后光收取过路费,那也是一大笔银子。
而且,眼看着西班牙、荷兰这些老牌海军帝国都不行了,就跟老去的老虎一样,法兰西崛起,英吉利跟上,还有那个奥地利在一边盯着,估计都想分一口“老虎肉”,大清,当然要“当仁不让”。
皇上一点儿也没有熊儿子会失败的想法。
皇上就是更为发愁一点,熊儿子这般成长起来,争霸大海洋,这功劳,不光是大阿哥和太子眼红,他都眼红。这亏得是他儿子,他也知道熊儿子的心性,否则就他熊儿子闹这么多事儿,说一句“功高震主”都是小的。
而且熊儿子这般闹腾,婚事怎么办?娶哪一家都难。
觉尔察家,想想这些日子保清、保成,朝堂上文武官员的反应,索额图折腾出来的那什么的“觉尔察传说”……阿弥陀佛。就算和觉尔察家的联姻最合适,这般情形下皇上也不敢给安排了,不管那一支他都不能给熊儿子做妻族。
可如果觉尔察家也不合适,难道真要佟佳家?
还是纳兰家?乌拉那拉家?富察家?
乌拉那拉家,除了费扬古就是一个空壳子名声,后继无人,皇上准备留给老四胤禛。
富察家,现在一家兄弟几个都受到他的重用,家里还能人辈出,眼看小一辈也是文武双全……
纳兰家,他刚刚打压下去,而且纳兰家还有容若在,复起也就几年的事情。更何况纳兰家也不符合熊儿子那个“不能有五代以内血缘关系”的要求。
如果可以,容若的女儿,和熊儿子倒是挺配的。
皇上纠结。
皇上一个个数、舒穆禄家、完颜家、索绰罗家……不说皇太后和皇后一定不愿意,就是他也觉得,这实在对不起熊儿子。
皇太后一心要熊儿子娶一个蒙古福晋,不是蒙古的,也要和蒙古有关系。皇后其实一心看好瓜尔佳家。再想想他熊儿子来信里的小脾气……皇上抬手按按眉心,实在是愁得慌。
就他熊儿子那个脾气,他也希望给熊儿子找一个熊儿子喜欢的媳妇儿,否则熊儿子将来跟他闹合离……阿弥陀佛。
这就是有一个天才儿子的烦恼,如此“甜蜜”。皇上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给熊儿子回信。
大体意思:西班牙敢配合英吉利来打大清,那就要付出代价!
保康收到他汗阿玛的来信,正好修整完毕,点兵布阵,直接出发去地中海。
从亚洲去欧洲,在红海和地中海之前的苏伊士运河被废弃,被禁止通航的情况下从南海穿过印度洋,通过非洲好望角,是最快的方法。
这比通过苏伊士运河多了七八千里路的行程不说,还多了一个最大的危险——目前被荷兰的东印度公司占据的,世界上最危险的航海地段,好望角的风暴,大海洋上赫赫有名的“鬼门关”。
保康一点儿也不怕,他手下的水师也一点儿也不怕。
师祖担心小徒孙,随行。
好望角,被这个时代的人认为是非洲最南端的地方,地处来自印度洋水域和南极洲水域的冷热洋流汇合处,强劲的西风急流常年在海面上掀起的惊涛骇浪,更有让人闻风丧胆的“杀人浪”。
海浪的前部犹如悬崖峭壁,后部像缓缓的山坡,浪高达七八丈,浪与流相遇时,整个海面如同开锅似的翻滚,航行到这里的船舶十有五六遭难……但不可言喻的是,这里绝对是航海家们冒险家们的天堂。
一说为当年的葡萄牙探险家迪亚士回到里斯本后,向人陈述“风暴角”的见闻,葡萄牙人认为绕过这个海角,就有希望到达梦寐以求的印度黄金地,因此将“风暴角”改名为“好望角”。
一说是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自印度满载黄金、丝绸而归后,葡萄牙人将“风暴角”易名为“好望角”,美好希望的海角,以示绕过此海角就带来好运。
反正不管怎么说,保康今儿也要闯一闯“好望角”,到达他的“黄金地”。
七月二十八日上午巳时。
保康仰头看向被雾气遮住只露半个角的太阳,一声高呼:“兄弟们,跟着指挥舰,冲啊!”
声音穿过已经起来的浪花传到指挥舰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将士们齐齐喊起来,声势震天,好似将着终年咆哮的海域也吓住一般。
“跟着指挥舰,冲啊!”
“跟着指挥舰,冲啊!”
后面舰队的将士们也一起喊,保康听着,微微笑。他人站在指挥舰上,因为易县水灾他师祖冒险救人的事儿,不放心他师祖,非常乐意他师祖不放心他,跟在他身边看着他。
一身红色袈裟似火,熊熊燃烧。
眼望近在咫尺的好望角,听着它那西北风带来的风浪咆哮,眼睛里带着志满意得。
这个一条细长的岩石岬角,一个突兀的小海角,好像一把利剑直插入海底的好望角,他来了。
“师祖,我们来闯好望角。”
“师祖,保康回来后就去开挖苏伊士运河。”
师祖还没说话就听到第二句,微微笑。
加上后勤总共七十艘的大舰队,刚到大西洋和印度洋交界的水域的时候,就遭遇了好几场大风暴,每次都海面狂风大作,惊涛骇浪,几使整个船队覆没。说实话,师祖真没觉得传说中的好望角哪里害怕。
一望无际的大海洋上,偶尔遇到一两只船队,更多的是海水、蓝天、海鸟……保康带着他的舰队,安安静静地航行进来。
那是怎么样的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人一进去好望角,乌云密蔽,连绵不断,几乎看不见蓝天和星月,当然更看不见太阳。
人的眼睛失去作用,耳朵也好似聋了一般。夏季的西北风一个劲地咆哮,一个个涡旋状云山向东飞驰,海面上奔腾咆哮的巨浪不时与船舷碰撞,发出一阵阵震天的吼声,震撼着每一个将士的心灵。
最可怕的是,这不是一天可以穿过去的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