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着想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他感觉有点儿累,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出去院子里走一走,正一边在院子里赏花,一边和有事汇报的裕亲王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他熊儿子大步流星地走来。
三个人见礼,皇上对熊儿子的惫懒样儿特“嫌弃”:“你看看这几点了,你才起来。”
保康抬起太子送他的大钻石腕表一看,正经回答:“十一点四十五分。”
皇上:“……”
裕亲王哈哈哈笑:“保康这腕表不错,够闪亮。”
保康美滋滋:“二伯好眼光。昨儿在太子哥哥的小库房里,保康一眼就看到它,二伯你来看它上面的钻石。”
说着话,手腕一伸,伸到他二伯的眼前,显摆道:“钻石半两,加上表带上的其他宝石,宝石的整重量是二两。”
皇上嘴角一抽。
但是裕亲王仔细一看,是真的震惊了。
这块腕表,表圈和表盘镶嵌粉钻,表链镶嵌各种不同颜色的大颗彩钻,乍一看,粉钻、蓝钻、白钻、黄钻、红宝石、祖母绿等等宝石紧密衔接围绕,很是给人一种花团锦簇的感觉。
但它的设计非常巧妙,各色宝石的搭配更是奇妙,非但不显奢华和奢靡,反而在璀璨的光芒中透出柔软灵动。
做工浑然天成,精致无比。佩戴的人于举手投足间闪耀出让人无法忽视的绝世风采,在太阳光下更是让人不敢直视,华丽得让人眩晕。
裕亲王看看表,看看保康侄子,特认同:“怪道太子殿下要送给保康,这大清,也就保康能戴出来。”
保康特自恋:“保康也‘华丽得让人眩晕’。”
裕亲王重重点头:“我们保康也‘华丽得让人眩晕’。”
皇上重重咳嗽一声:“二哥就不要夸他了,小子尾巴都翘上天。二两重的宝石腕表,亏得他戴着也不怕人打劫。”
裕亲王哈哈哈笑,保康不服气,伸胳膊给他汗阿玛跟前:“汗阿玛你看,这上面的宝石的纯度,色彩饱和度,多么可爱。和保康一样可爱帅气。”
皇上被这宝石的光芒闪得睁不开眼睛,皇上表示,他只看到保康的厚脸皮。
“来找汗阿玛有事情?”皇上想起昨儿熊儿子折腾出来的,还气不顺。
保康嘻嘻笑:“保康昨天下午去畅春园看了,保康非常喜欢。保康觉得,保康会在那里住的时间会很多,要建设一个泳池,就是专门来玩水的池子。”
皇上淡淡一眼,故意为难:“那里的湖泊不够你玩?”
“湖泊是湖泊。保康要的泳池是室内的。保康每天晚上沐浴,都可以游玩一会儿。”
保康解释的认真。
裕亲王乐呵:“这主意好。”
他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心里头暗自琢磨,这个室内泳池的主意,好啊,秒啊,可行啊。
裕亲王脑袋里浮现各种“水中py和party”;皇上当然也想到了。可是保康哪能想到“两位长辈的想法”,保康笑得得意:“建好后,二伯可以和保泰弟弟、保绶弟弟一起玩水。”
裕亲王:“……”
皇上:“……”
裕亲王还没反应过来,皇上气得来,抬脚就踹。
保康麻利地跳开,也气得来:“汗阿玛!”
“喊‘汗阿玛’也没用。你看那个做阿玛的和孩子每天晚上一起玩水?”这要是熊儿子要在水里玩各种“水中py和party”,皇上也不气了,可熊儿子要一起玩的是“小娃娃”!
“乳母嬷嬷照顾得好好的,要你二伯跟着作何?”皇上越说越气。
保康自以为听懂了,也大大的不服气。
“乳母嬷嬷和保康亲自照顾,能一样吗?汗阿玛不同意,保康自己建。”
皇上瞪眼。
保康也瞪眼:“二伯再见。保康去给皇太后请安。”
他汗阿玛连一个泳池也不同意,保□□气。
皇上看着熊儿子的背影,气到不行。
“你看看,你看看,就他这个熊样子。”
裕亲王回神:“皇上,保康说得主意,确实可行。”
“以往我们和其他人一起泡温泉,还真没和孩子们一起玩水过。而且是洗澡的时间,正好。室内泳池,这个主意好。”
皇上:“……”
“二哥也要建?”
“臣兄……想。”
…………
皇上破罐子破摔,以为熊儿子要建就建吧,可皇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熊儿子特认真地折腾,折腾得一连好几天都跑在外面,午休也在外面,晚膳、晚食、当然不回来一起用了。
皇太后见不到保康,和皇上念叨。
皇后见不到保康,也和皇上念叨。
太子,大阿哥、胤祉……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十四个儿子、九个女儿一起和他念叨他们的保康弟弟/哥哥。
都说保康/保康弟弟/哥哥才回来几天,就不着家了,这是怎么了?
话里话外都在抱怨他气得他们的保康不着家。
皇上憋屈得来。
可熊儿子和建造畅春园的叶洮、张然、雷金玉等等人打得火热,还有黄履庄、戴锌等等人参合其中,发誓要在西郊建造一座举世瞩目的大建筑,皇上也不想阻止。
熊儿子出海一趟,倒腾回来的那些黄金珠宝等等,要花啊,不花光放国库,那就是一个“死钱”,流通起来才好。
因为听了师祖讲述的“荷兰郁金香金融危机”的皇上,现在也特警惕大清国的金银兑换,银票流通等等事儿。
大清飞速发展,问题也一个接一个,皇上按按眉心,答应胤禛想要参与他保康哥哥的造园子计划,继续埋头看折子。
一家人的各自忙碌中,六月中旬到来,皇上要准备动身承德,太子和大阿哥等等皇子都跟着,皇太后和皇后顾虑保康,不乐意动弹,都要搬去畅春园在京城过夏天。
皇上没奈何,他也想和熊儿子多待待,可是现在又多一项取消公主的嬷嬷们的事儿,他必须去承德和蒙古王公们聚一聚。
十月份二女儿就要出嫁了,作为再次送女儿出嫁的阿玛,伤心啊,自己的二儿媳妇还没娶那,就要嫁两个闺女出门了。
皇上对着六月十五的月色深深地感叹一番。
皇上觉得自己伤心很应该,面对他熊儿子的“伤心”……
“亏你想得出来。做侍妾可以,其他的,不要想。”
保康吸吸鼻子,垂眉耷眼,声音也是无精打采。
“没想,就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