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弯成两只小月牙儿,长长的眼睫毛轻轻抖动,眉眼一起飞扬,大清国的瑞亲王笑起来,声音清如玉,透着一种肆无忌惮的无忧无虑,可爱的让人想要亲一口。
旺多姆公爵和欧根亲王,一人握住快乐大师·小保康的一只手那个叫热情洋溢。
旺多姆公爵和欧根亲王都没想到,大清国的瑞亲王这般可爱,光听说大清的瑞亲王是一个大美男子,可亲眼见到,那才是震撼人心。
三个人相谈甚欢,一起出来大剧院,瑞亲王还说:“两位远道而来,暂时都去我的住处休息,保证两位安全。”
旺多姆公爵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好。感谢瑞亲王的接待。”
欧根亲王眼睛一眯,随即哈哈哈大笑:“好。感谢瑞亲王的接待。”
两个人说着话,就要去瑞亲王的住处洗漱沐浴,接着商谈。和米兰公爵打一声招呼,就一起离开。
米兰公爵呆立风中,看着他们三个“潇洒”的背影,那个叫凄惨。
米兰公爵的小眼睛微微眯起,接着看他最爱的芭蕾舞,心里却又暗搓搓地琢磨他们三个之间会有的较量——他就不相信,瑞亲王对拱手送上的地盘,能真的不动心。
那可是佛罗伦萨!
“那可是佛罗伦萨,瑞亲王你真不动心?”旺多姆公爵惊讶地问。
“欧洲几千年来的文化、历史、政治,中心都在意大利。罗马城代表古罗马帝国的政权和宗教文化,佛罗伦萨代表现在意大利的政治文化。他们是欧洲人心里的圣地,类似东方的京城和南京。”欧根亲王也惊讶不已。
保康微微笑,洗漱沐浴休息用膳,现在正好品一杯茶。
他用当地的小火炉煮出来一壶水,拆开自己从京城带来的茶包,拿出一套玻璃器具,净手,端坐,开始冲泡福建正山小种。
动作行云流水,姿态端正优雅,傍晚时分的太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眉眼之间,好似天使下凡,旺多姆公爵和欧根亲王打心眼里感受到,瑞亲王眉眼间的安宁和愉悦极其富有感染力。
茶亭里一时安静下来,古香古色的意大利哥特式建筑也安静下来,一切安心看他泡茶。
大约一刻钟后,保康泡好茶,倒出来三杯,双手端给两位元帅。
“请用茶。”
“好茶。”
“好茶。”
两个人对于这杯茶都赞叹不已,瑞亲王的安宁和愉悦,茶里的清香和甘甜,好似都在这杯红艳艳的清透茶汤里,不光是喝进胃里,更是喝进心里。
旺多姆公爵由衷地感叹:“上次去大清的法兰西使团回来,人人都胖了一圈,都夸大清美食好,养人。还送了我几包茶叶……我还说他们都没抓住精髓,光胡吃海喝了。”
保康嘻嘻笑:“茶好,泡茶的功夫也要好,品茶的功夫更要在。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合一,才是佳境。”
欧根亲王微笑:“莱布尼茨从大清回来,一直遗憾于没有见到瑞亲王,现在我大约知道他的‘遗憾’有多大。”
保康笑着摇头又点头:“阿弥陀佛。快乐大师当时在休养中,不是亲王殿下身上的外伤,是内伤,实在无法见客。这也是快乐大师的遗憾之一。本希望这次来欧洲可以见到莱布尼茨先生。”
旺多姆公爵转头,看一眼欧根亲王身上的外伤。
欧根亲王刚刚沐浴的时候重新上了药,在脖子外面裹一层薄薄的纱布,依稀有血迹露出来。旺多姆公爵记得,那个伤口,距离大动脉就差那么一丝丝,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了欧根亲王的小命。
旺多姆公爵摇头,颇有几分伤感:“我们这些人,常年征战在外,外伤、内伤、暗伤……到处是伤。瑞亲王你还年轻,你可不能学欧根这么不要命地打仗,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欧根亲王:“……”
欧根亲王莫名被拿出来做反面例子,特不服气:“打仗不拼命,那是将军?都像你一样坐镇后方,天天只管巩固防御工事?”
旺多姆公爵瞪眼:“我说错了?我会证明,防御工事才是最保险的打法。”
转头:“瑞亲王你说,就你对欧洲战事的了解,多道防御阵地可以有效阻止欧根亲王,可行不?”
欧根亲王眉心一拧,也转头。
保康:“……”
保康面对他们的问题,只微笑:“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旺多姆公爵楞眼,欧根亲王沉思片刻,突然哈哈哈大笑:“瑞亲王果然是瑞亲王。你和你的国王陛下一样,都‘老了’。”
旺多姆公爵那个憋气,想开口维护两句法兰西的国王陛下,说不出来。
保康也笑,抬手给两位元帅又续一杯红茶。
两位元帅互瞪一眼,开心地品茶,保康又笑。
说起来,旺多姆公爵和欧根亲王还是实打实的亲姨表兄弟。
出身意大利都灵王室萨伏伊家族的欧根,妥妥的意大利血统,但他在法兰西长大,从小接受的是法兰西文化,最仰慕路易十四。而欧根的母亲年轻时候还是路易十四的真爱情人。
所以当年,十九岁的欧根要参军,第一个要效忠的人是路易十四。但是法兰西的大太阳王路易十四,拒绝了他。
大太阳王路易十四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不是他的自大自傲,不是他的奢靡享受,而是错过了欧根亲王。
他嫌弃欧根身材矮小瘦弱,五官丑陋。导致欧根这个军事天才,被奥地利皇帝捡了漏,二十九岁就是奥地利陆军统帅,现在更是和英吉利的马尔博罗公爵、法兰西的维拉尔公爵因为这次战事,并称欧洲三大名将。
他才三十七岁,未来无可限量。
保康想到此,难免也有小小的感叹:“我们的大太阳王。我听说,马尔博罗公爵刚出道打一仗的时候,太阳王看到了,说勇猛有,但长得过于英俊,过于沉湎于宫廷社交生活,是个小白脸式的人物,日后终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