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份来的怎么快,两个人都懵。王妃反应过来是接受且欢喜,保康是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呆呆的。
他做父亲了?!!!!
保康傻傻愣愣的,完全一个傻阿玛的模样。
他媳妇儿微微低头,手拉着他的衣袖,万分不舍地说:“我要回京,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没说出来,眼泪先出来。
媳妇儿哭了!保康立马回神,赶紧哄着:“清清你说不能什么就不能什么,别哭别哭。”
可是清清就要哭,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前几天你不还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我还不在你身边……哇——”
断断续续说了两句,就开始“哇哇哇”哭嚎起来。
保康立马保证:“不看不看,不管婆姨还是汉子都不看。清清乖乖,保康保证不看。”
清清还是哭:“可是他们都看你。”
保康手忙脚乱地给媳妇儿顺背擦眼泪,急得额头冒细汗:“不哭不哭,他们看就看,保康是清清的夫婿,保证目不斜视,坐怀不乱。不哭不哭,清清最乖乖。”
哭得打嗝:“不乖。”
“好,不乖。不乖就是乖,我们清清最乖。”
清清哭着哭着发现他急切的样子,一时更难过,一头扑到他怀里更能哭。
她想说他们看你一眼我都不喜欢,说不出来;想说我不想其他任何女子靠近你,说不出来。由爱故生怖,曾经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在乎的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保康不大明白媳妇儿的想法,但他可以体会到她的情感表达,她的担忧害怕之情。
保康抱着媳妇儿轻轻哄着:“清清相信保康,嗯。”
没有回答。
“师祖、皇祖母、额涅和保康一起回京,这里的事情保康很快就会处理完,处理完就回京。”
声音哽咽:“……不要着急。”
保康就笑:“当然要着急。小娃娃一天天长大,你也会有孕期反应,我都不在你们身边……只希望可以赶在分娩之前回京。”
…………
安静中,呜咽的哭声逐渐小,停止。
声音很小,模模糊糊的,可是保康还是听明白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娃娃……”
“爷只要安全回来……”
你只要安全回来,哪怕你回来的再晚,哪怕——带着其他的小妖精一起回来。
保康哭笑不得,他不用想就知道媳妇儿的想法,西部危险,万一遇到哪个部落一定要招女婿你就答应了,反正你只要回京,回京后我挨个收拾……
至于,万一,爷你看外头哪个小妖精好……保康都不敢想。
保康抱着媳妇儿到躺椅上坐好,拿过赵昌放在门口的热毛巾给她擦脸,瞧着她这发泄完后斗志高昂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夫妻之间的关系脆弱,不管什么时代都一样。而这个时代,要一个能纳妾的男子不纳妾,难,要一个女子相信能纳妾的男子不纳妾,一样的难。保康笑着亲亲的小额头,因为她又气又羞的模样更乐呵。
“乖乖的,等我回京。嗯?”
“……嗯。”
小夫妻两个说好,第二天保康就送他们启程回京。
天大地大小娃娃最大,不管师祖,还是皇太后和皇后,得知清清有喜了,第一反应,激动、欢喜得不能自已。第二反应,赶紧回京。
天知道保康在媳妇儿有身孕的情况下,在师祖、皇祖母、额涅、媳妇儿都回京的情况下,他自己一个人继续“西征”的痛苦。
可他就说一句“我也回京……”立马迎来“四重奏”的劝阻。
“阿弥陀佛。此次西行是必然。”
“我们回京就好,保康切莫担心。”
“额涅会照顾好你师祖和你皇祖母,也会照顾好你媳妇儿和小娃娃,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
“爷你的大事要紧,清清一定乖乖的。”
听听,听听,他只是要陪伴媳妇儿度过孕期,陪伴小娃娃长大,就算他也知道西行不能半途而废,那也不能都说的好像媳妇儿怀孕和他无关一样。
心情极其郁闷,极其不舍,保康恨不得一路上送他们回京,结果就是被“四重奏”一起赶下火车。
保康望着远去的火车,听着火车的“咔嚓咔嚓声”,眼泪都要出来。
保康突然记起,他还没和他们说,记得每天给他写信,更是伤心。
鸿德格小伙伴憨憨地看着他们王爷,不知道王妃怀孕王爷一定要跟着做什么。
鸿德格瞧着王爷只看着火车远去的方向不动弹,实话实说:“王爷,女子怀孕,男子帮不上忙。”
发现王爷没反应,又补充一句:“我福晋怀孕的时候,我从外头回来去见她,还担心她怀孕行动不便要经常陪陪她,可她都不乐意见我。”
保康:“……”
“真的。王爷,女子的想法很奇怪,能顺着她们就顺着她们,这样她们就不闹。”
保康回头看向小伙伴——只比他大四五岁,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福晋三个侍妾,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鸿德格发现王爷有反映了,立马嘿嘿笑:“我福晋怀孕的时候,还送给我两个侍女,一个丑,一个更丑。可,福晋送的,勉强收下后勉强也不能睡下,就送给我弟弟。”
保康:“……”
保康瞧着他这幅“我可真聪明”的模样……嘴角抽抽,再抽抽,反正吐不出来一个字。
但是鸿德格是非常教育于自己难得的“机灵”,王爷没有回应也挡不住他的热情。
“所以王爷,王妃有喜还没有送你侍妾,简直太好了。估计是王妃要回京忘记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儿,你不在她跟前晃悠,她就不会心烦……”
鸿德格呱呱不停地传授“人生经验”,保康听得眼冒金星,保康坚决相信,他的清清绝对不会和鸿德格福晋那般“莫名其妙”。
九月二十八日,保康基本完成鄂尔多斯事务,告别小伙伴鸿德格大喇嘛,继续朝西部进发。
想家人想的白天吃不好夜里睡不着,看什么都不顺眼,更没了吃喝玩乐看风景的心情,处理地方事务快速果决,可他再怎么快,也没有事情变化快。
十月十八日一大早,按计划他要拐去看望当年从沙俄回归大清的一支土尔扈特部,收到消息说青海和西藏打了起来。
保康当下就直奔战场而来。
按照保康的预计,他难得到西部一趟,不管怎么着急回京,该去的地方就要去,该做的事情就要做,年底到达青海,从青海去拉萨最合适。
可是西藏的形势变化太大。西藏一方不服青海的管制,矛盾日益尖锐。西藏王桑结嘉措先下手为强,秘密派人在和青海首领拉藏汗的饭中下毒。
拉藏汗发现后,自是大怒,调集大军就直奔拉萨,一路击溃藏军无数,发誓要杀死桑结嘉措,他还生怕瑞亲王赶来后他就不能教训不听话的藏人了,打得特快特凶猛。
那个勇猛无前的架势,那个准备充分的架势,很多人都怀疑桑结嘉措下毒的事情到底真还是假。
可不管真假,他们打起来了,这是千真万确的。
保康马不停蹄地赶路,但西藏没有火车,还多得是崇山峻岭,还有高原反应……等他来到拉萨,拉萨已经被青海蒙古大军攻破,桑结嘉措已经被杀,拉藏汗手下大将围困正围困六世da赖仓央嘉措逃跑的地方。
拉藏汗准备押送仓央嘉措赴京,说这是皇上正式册封的da赖,也要皇上来废除。只是解送大军到哲蚌寺山下的时候,被西藏武装僧人营救到寺庙里,僧兵和蒙古军队展开激烈战斗,两天两夜也没打完。
保康知道藏人信仰虔诚,甭管这位六世da赖多么不符合他们的希望,他们都不能让自己的da赖被废。
他赶了四天路,日夜不停,能跟上他速度的人更是少,听斥候说仓央嘉措为了避免无辜的伤亡,独自一人从哲蚌寺走出来,还放弃抵抗,还写下一首什么绝笔诗:白色的野鹤啊,请将飞的本领借我一用。
保康大喝一声:“六世da赖且慢!”一人一骑驰骋而出,直奔战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