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抵达青城县衙时,仇县令正背着手在县衙门口来回踱步呢,一看到苏杭过来了,仇县令立马迎了上去。
“二弟,你来了。”仇县令拉着苏杭的手,一路上给他分忧道:“这个巡按大人很年轻呐,而且我看他脾气也不是很好,性格还很多疑,你被山匪抓走竟能平安的跑回来,这可令他起疑了,我害怕他会把你当成土匪的同伙来对待啊。”
“大哥,切莫担心,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邪,难不成这巡按只凭我能平安的从土匪窝里回来就妄断我已是土匪的同伙了?那这未免也太轻率了吧。”
仇县令想想也是,就算是天子想拿人也是需要证据的,更不用说这个巡按大人了,于是便跟着苏杭一起去拜见巡按三位大人了。
“小人苏杭拜见巡按大人,御史大人,监察大人…”苏杭说着就鞠了一躬。
“苏杭,你快快坐下吧,现在把你叫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可以一举歼灭匪患,对了,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胡中郎将,武艺高强,负责组织和训练兵甲。”御史端着茶盏,吹了一口盏中浮沫,抿了一口茶汤,说道。
胡中郎将抱拳,与苏杭见礼,但眼神却无一丝礼节的意思,毕竟在他眼里,苏杭只是一介布衣啊,苏杭则有礼有节的冲他一揖后,便回答御史道:“小人才疏学浅,主意嘛,倒算不上,只不过小人曾在中医馆待过,当时有个老郎中,他给人治病时讲究因人而异,对症下药,每次都能药到病除。”
少年抿着茶水,默默的听着他的话,而胡中郎将却有些怒了,“让你出主意剿匪,你说什么中医馆的事啊!”
御史连忙对胡中郎将道:“将军,这苏杭的意思是说想要剿匪,也需要对症下药才是。”
“哦……”胡中郎将一挑眉,“那你倒是说说如何才能对症下药?”
苏杭无视了这个傻叉中郎将的傲慢无礼,逐步分析道:“眼下这个蜀山山寨是靠着窦家寨的,他们是一家子的,而且他们的山寨简直是得天独厚,地理位置相当优越,如果只是硬碰硬,我相信一万精兵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歼灭,但是他们幸运在拥有着优越的条件,他比如们山寨三面临山,唯一的下山通道则充满了荆棘且通道极为细窄,若是派兵猛攻下去的话,他们只需要用几个寨兵守在通道那儿,就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了,所以猛攻他们山寨这条法子那是行不通的。”
接着苏杭想了一下,又道:“唯一能打败他们的法子,便是将寨主和几个当家的都引出山寨来,然后再把他们于寨外一举活抓起来,那么此次剿匪,便可大获全胜了!”
“二弟,他们寨主和当家人都很精明的,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出来?”仇县令说出了问题所在。
“大哥所言极是,因此能吸引到他们出来的,必然是利益巨大的事,如果他们想要确保万无一失的话,他们自然会出来保驾护航亲自带领寨兵,才能放心吧。”苏杭想到这儿就笑了,整个庐陵县的利益够不够巨大呢,自然是够的,因此郑言殊和她的兄弟才会打算亲自上场呀。
他们不就是打算着干完这一票大的,然后北上胡漠,跟匈奴人合作吗!
……
第二天郑言殊直到黄昏才醒来,一醒来就有些头晕,负责送吃食的寨兵不敢上前去敲她的门,大伙儿觉得,平日里她很早就起床了,但这一次可不同啊,这一次她成了亲,昨晚又是洞房花烛夜,因此起的晚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所以哪怕她昏睡了大半天,也没人敢去叫她,她一醒来就赶快去看地上的苏杭,见地上只有铺盖卷儿了,她便快速的换了衣服打开了门。
“苏杭,去哪儿了?”她向一个寨兵问道。
那名寨兵摇摇头,郑言殊便直奔马厩,苏杭那般的喜欢她那匹马,所以她觉得苏杭此时定然是在马厩中喂马,到了马厩看到自己的马不见了,她一下子就慌了。
郑言殊一慌,便吩咐寨兵们吹响了号角,因此全体寨兵都急忙忙的向练武场集合,就连大当家和寨主都过去了。
只见郑言殊站在台子上,用上内力说话,这样才能将话语传播到台下众人耳中,听她问起苏杭的下落,于是昨晚把守着下山通道的寨兵们立刻跪了下去,将苏杭骑着她的马带着她的令牌,嘴里还说着要替她办事的话一五一十的都跟郑言殊说了。
郑言殊闻言气极,一掌就打碎了台上的木头,双眼猩红的望着跪下去的寨兵们,恨不得将他们欲除之而后快!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那么做了,她本来就是脾气火爆之人,不发泄出来就能憋死,甚至她还迁怒到了封老汉夫妇。
封老汉夫妇跪在地上苦苦求她,“女侠,二当家,你不要生气,那苏杭做的事,合该找他去,管我们老夫妻啥事儿啊!”
郑言殊怒极反笑,一把揪起封老汉的领子,目眦欲裂:“你们俩不是说他是你们的好女婿,好亲人嘛!怎么?此刻就不认他了是吧?”
“呸!他做下如此对不住二当家之事,我们哪里还肯认他啊!不瞒二当家的说,这个苏杭当初用低廉的二两银子就把我小女儿给骗到手了,还给我小女儿灌了迷魂汤,我和老婆子替她寻了一户殷实人家,不管我们老两口怎么劝她,她都不听的,非要执意跟着苏杭,二当家的,那苏杭就是个狼子野心,此刻跑了那也是早晚的事儿,您这般标志人物,还愁找不到夫婿嘛!”
“你早知他狼子野心,为何不早说?”郑言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道:“你就是故意让我上贼船,让我被他耍的是不是?你们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