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罗官人刚好说到点子上了,我后来也纳闷啊,庐陵根本没山啊,但是自己在记忆里却分明记着这位老者的,记着他居于山中,给我讲语言,要不然罗官人觉得我的东瀛语和欧洲语会是谁教的啊,咱们国家都没有几人会吧!”
罗天宝:………他竟无从反驳。
在场的众臣子一言难尽的望着苏杭,突然有一个大臣,微微弯了腰:“陛下,这位郎君说的话难以取证,不若请国子监的东瀛使者上来试一试他。”
苏杭多看了这位大人一眼,没想到古代还有唯物主义者啊!
其余大臣也没有异议,皇上点头同意了。
当东瀛使者被请到朝堂时,苏杭整个人都震惊了,因为这个使者,还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就是那个曾经帮助他从苏我氏的手底下解救了四个钱宅搬运工的和尚禅秀。
当然,现在已经不能再叫他和尚了,因为人家现在已经留了一头靓丽的长发。
“苏我将军,你来看看这本书,可是你们东瀛的文字?”皇上让太监把工书拿下去,给禅秀看。
“苏杭,你不要怕,这位是从东瀛而来的使者,非常喜欢我们的文化,也能说一点汉语,是东瀛京畿的幕府将军苏我入木。”四王子看苏杭一脸的震惊,还以为苏杭是被禅秀吓到了呢!
苏杭:!!!这和尚居然也姓苏我???还是京畿大将军!京畿大将军不是苏我氏吗?啥时候换成这个和尚了???
苏杭心里百转千回着,不料禅秀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突然撞上,禅秀给了苏杭一个温柔的笑容。
“陛下,这正是我们东瀛的文字,是平假名,并非什么匈奴的语言。”
禅秀的汉语还有些蹩脚,但不影响在场的人可以听懂他的意思,罗员外父子和店小二闻言,纷纷落下汗来。
“那个,使者,你要看清楚,这真的是你们东瀛语?”罗员外仍不死心的问道。
“自然了,我与这位郎君又不认识,难不成我还为了他撒谎不成,这正是我们东瀛的书,还是东瀛人从唐宋时期搜集的民间工艺制作和山川地理知识。”禅秀淡淡的说道。
禅秀不愧是在寺庙里长大的啊,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幽幽的跟夏河流淌似的,让听众忍不住想要倾听他的声音。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不解,苏杭,你要真不是匈奴的卧底,那你为何会如此熟知匈奴的情况呢?”罗员外心里慌乱,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苏杭懒的搭理他,不耐烦的说:“刚才东瀛使者不是说了嘛,说这本书上介绍的有山川地理知识,使者用的是汉语,你听不懂吗?你装什么外宾呐!自然是因为这书上有,所以我才对匈奴的地理知识如此了解啊!”
罗员外被苏杭如此当堂训斥,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现在情况已经明朗,皇上直视着罗员外:“罗千户,你的官绶印是如何得到的?”
罗员外和罗天宝瞬间膝盖一弯,因为皇上这句话近乎于赤果果的问他,是怎么当上千户的?!
罗员外父子跪在了地下,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站在他们身边的王侍郎攥紧了拳头,如果罗员外父子敢说是自己卖给他的官,那自己就当场撕了他,王侍郎心里想着。
“回陛下,微臣当时手里有几个官职,罗家人来到京城,做了一些善事,当时微臣觉得他们品行还挺端庄,便鬼迷心窍的绶予了他千户一职,可不曾想他们竟是如此昏昧之人,如此武断不查的就抓人。”王侍郎义正严辞的对皇上说道。
“既然是你绶予的,那你就好好善后这件事吧,万不可使朕的封的义士再受一点儿委屈了!”
苏杭连忙高呼万岁。
王右相和太子对视一眼,罗员外跪在地上,吓得牙齿只打颤:“皇上,可这是太子下的令让下官去抓的啊!”
”混帐东西!竟拿着本宫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了!本宫何时吩咐过你去捉拿苏杭了!分明是你这狗东西以权谋私,憎恨苏杭已久,这才铤而走险的假传本宫的吩咐。”太子上前瞪着罗员外。
罗员外欲哭无泪,终究是他一根扛下了所有。
“苏杭,这件事委屈你了,你是朕封的义士,朕永远都会为你做主的。”
苏杭跪下去,感激道:“谢陛下还小人一个公道!”
“朕准备在国子监设一外学,教授东瀛语和欧洲语,为本朝培养出优质的翻译官,朕看能担任学长的人,就只有苏杭了。”
皇上的话落地,众人纷纷议论,一直默默观察情况的曹左相此时适时的站出来了。
“恭喜苏义士了,陛下设了新学科,让你来当老师,你还不赶快领旨谢恩。”
苏杭听着曹左相的话,立刻领旨,脑子至今还有些懵懵的,觉得自己这几天的经历非常曲折,曲折到能写成一本小说的程度。
“苏杭,你家里可有妻子?”皇上突然问道。
苏杭一怔,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难不成皇上还想给他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