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源忙着备战院试,除了睡觉,脑子就没有停下思考的一刻,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各种文字里。
却不知千里之外的京城,他的朋友陷入了烦恼中。
李氏挥退下人,与女儿单独在厢房中闲聊。
“昨儿个成安公夫人又来了。”
傅苧眼帘低垂,淡声道“我知道。”
李氏叹了口气“既如此,你就该知道她为何而来。”
傅苧不语。
李氏拿她没法子,无奈的摇摇头,劝道“阿苧,你不小了。”
“这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你难道一个中意的都没有”
她起身走到女儿身边,拉住了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母亲也不想强迫你什么。可是你要知道,你一个人是没法跟众人对着干的。”
“更别说因为你父亲的缘故,数不清的人把目光都落在你的婚事上。”
“不管你愿不愿意,最后你都得在其中选一个。”
傅苧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李氏,执拗道“若是我不呢”
“母亲,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在世家公子里选”
“我不能喜欢一个家世清白,努力上进的人吗”
李氏当场怔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苧,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苧烦躁的拧了拧锦帕,敷衍道“女儿只是随口一说,母亲不要放在心上。”
李氏恰恰把这话放在了心上,晚上丈夫一回来,她立刻拉住丈夫,把她们白天母女之间的对话说与了丈夫听。
李氏柳眉紧锁“阿苧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子我最了解,如今她说出这番话,心里定然是有了人。”
傅钺沉吟片刻,招来小厮,吩咐道“去把大公子请来。”
“是,侯爷。”
小厮领命而去,很快带着傅元修到了书房。
“父亲,你找我什么事”
李氏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退出去,还把门关上了。
傅钺才道“我问你,你们这次出去,你姐姐可是有了中意的男子。”
“没有啊。”傅元修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坦坦荡荡道“我姐姐那么稳重冷静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谁”
傅钺仔细观察儿子的神情,傅元
修不闪不避的与他对视,可以说是非常理直气壮,毫不心虚了。
傅钺一时也把不准,傅苧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换了种问法“你们在外面可有结识什么人”
傅元修想了想,道“是结识了不少人,不过都是我的朋友,跟我姐姐没多大关系。”
“不过我知道大部分的人都是冲着我们的身份来的,还是度哥好。”
“度哥”李氏看了他一眼,“沈度”
傅元修点点头,“就是沈度,我们在平县的时候,就住在沈先生家里。我们还跟沈先生的学生打成一片了。”
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说出褚源的名字,只用沈先生的学生代替。
听到傅钺和李氏耳中,就换了一种意思。
他们早听说过沈文野辞官后,回老家开办了学堂。
阿苧和元修两个待在沈家,除了沈家的学生,的确不会见到其他人。
李氏与丈夫对视一眼,试探道“那些学生中,你姐姐有没有格外注意哪个人”
“没有。”傅元修回答的那叫一个响亮,“那些人无趣极了,姐姐才不想理他们呢。”
“我们白天都在自己房里看书,看看游记什么的。”
晚上才去找褚源玩儿。
傅钺和李氏问不出什么,让儿子离开了。
李氏眸中仍有愁容,“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要不找来那些暗卫再问问。”
“不可。”傅钺一口否定了妻子的提议,“暗卫是保护阿苧他们的,我们若是招来细问,难免有监视之嫌。”
李氏也觉出不妥,“是我想差了。”
“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傅钺略过此事,又道“既然阿苧不喜欢,成安公夫人那儿,你就回绝了吧。”
李氏点点头,“我记下了。”
末了,又无奈道“只是阿苧这般挑剔,外面颇有微词。”
“流言如刀,刀刀要人命,阿苧一个女儿家,哪里受得住。”
傅钺却不以为然“我傅钺的女儿难道还怕这点小场面。”
“是是是,你们父女都了不起,就我一人怕东怕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