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的气氛随着傅钺脸上严肃的神情也变得肃穆,傅元修不安的在桌下扯了扯傅苧的袖子。
阿源那小子就是个没轻重的,给他们写信就算了,咋还给他父亲也写了。
瞧瞧都写的什么,铁面无私傅大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傅苧因为收到礼物,微翘的嘴角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有些紧张了。
故意分散注意力的清咳一声,傅苧装作不在意道“父亲,信上写了什么”
傅钺从信纸上收回视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傅苧,深邃眼眸里没有一丝涟漪。
感受到落在身上无形的压迫力,傅苧睫毛轻颤,眼帘半垂,避免与傅钺视线相交。
傅元修坐在旁边,骇得大气不敢出。
李氏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嘴唇几次开合,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种压抑的气氛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傅钺才把信纸按在桌面,“你自己看看吧。”
傅苧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阿源真写了什么冒犯父亲的话。但随后又立即否定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阿源虽说有些过分活泼,但绝对不是目无尊长之人。
傅元修与她所想大同小异,待傅苧拿过信纸,傅元修也倾着身子看了过去。
他们第一眼去检查信上是否有混账话,粗略扫过一遍,都没看到,心里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然后才细看信上内容,这小子对他们没什么隐瞒的,只说他跟人一起做生意,赚了胡人不少钱。其中大部分是关外的一些风俗趣事。
褚源很有讲故事的天分,在李孤云口中乏味的日常琐事,科普知识,经过他的润色,就变得趣味十足。
两姐弟不知不觉就看入迷了,等最后猝不及防完结,他们还有些遗憾。
“阿源的日子过得可真够滋润的。”信上提到褚源占了分成,得了不少毛皮,药材和宝石。
傅苧颔首“他很聪明。”
话落,她抬首看向傅钺,嘴角微翘,带着点儿小得意“你说是吧,父亲。”
傅钺眯了眯眼。
傅苧与他对视,目光不曾挪动分毫。
刚刚感觉到气氛缓和,放松身体的傅元修
父亲和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傅钺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过是小道而已。”
“夜深了,回屋歇着去。”
傅苧温顺应下,“是,父亲。女儿告退。”
傅元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纠结片刻,还是起身道“父亲,母亲,儿子告退。”
李氏顺势抬手挥退了下人,厅堂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夫妻对视一眼,傅钺无奈道“夫人,想笑就笑吧。”
“怎么会”还没说完,李氏背过身去,要不是傅钺看到她微颤的肩膀,可能真以为他夫人并未在心里笑话他了。
缓了好一会儿,李氏重新坐正身体,又是那个高贵大方的侯夫人。
“信上写了什么,也说给我听听吧。”
傅钺眼底浮现一层无可奈何,但对褚源的评价还算中肯,“那小子有几分本事。”
李氏“没了”
傅钺“嗯。”
李氏抽了抽嘴角,“算了,我还是自己看吧。”
她平日就喜欢看各种游记,如今看到褚源信上所写关外的风俗趣事,情不自禁沉入其中。
末了,她感慨道“这孩子是个有出息的。”
别看信上写的云淡风轻,趣意横生,但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从平县到关外这条路有多难走,一路打点不说,还要防着各种匪徒宵小,更要时时注意天气,这其中有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别说赚钱,命都得搭进去。
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褚源全程没有参与这趟行程,却能得到不菲的分成。
商人最是重利,别人拿命赚来的钱,凭什么分给他。
可别提什么举人身份,那也就哄哄普通百姓。
拿家世压人,就更是无稽之谈,他们早就查过了,褚源就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子。
甚至他的前十五年,还顽劣不堪。一切的转变,似乎都是从那场落水开始。
想到罪魁祸首
李氏眸中藏着轻嘲,“那个女人误打误撞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以康毅侯府的能力,查遍褚源的生平,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傅钺没有否认妻子的话,垂眸轻轻摩挲着茶杯,眸中思绪翻涌。
傅苧匆匆回了屋,关上房门,急不可耐打开了盒子,她没有忙着去看红宝石,第一时间拆开信封。
与
之前的简短不一样,这次的信封鼓鼓囊囊,里面塞了不少信纸。
傅苧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开始看
今天早上起床,我在院子里练武,看到东方升起的旭日,耀眼夺目,光芒璀璨,那一刻,我想到的是你的笑脸
你在我的天空,是最亮眼的那一抹色彩
出门了,有人在办花会,各种各样的花朵争奇斗艳,美得不可方物。但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世上再美的花朵,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我有些感慨,抬头看着天空,风追着云在跑,我恍然间以为看到了你
夜幕低沉,月亮躲进了乌云里,天空中繁星点点,我在天边看到了一颗最亮的星星,熠熠生辉,它那么亮,一闪一闪的,好像我伸手就能够得到
下雨了
我跟师哥去看灯会了,我对那些灯饰并不感兴趣,一路上看到许多年轻人成双成对,有胆子大的,还借着衣袖遮掩偷偷牵手。
我气坏了,于是故意在男子猜灯谜的时候截胡了,师哥嫌我丢人,硬拽着我走了,那个小狐狸灯,我最后也没拿到。便宜那个狗胆包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