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源“所以,之后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还请侯爷多多包涵。”
傅钺声一沉“褚源。”
褚源低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傅钺眼皮子跳了跳,半晌,叹了口气“凡事有个度。”
褚源心中微暖“是,多谢岳父大人体谅。”
傅钺暗骂了一句臭小子,这会儿又叫岳父了。
跟傅钺通了信儿,褚源又匆匆离开。
傅苧久未等到人,只好来寻傅钺。
“父亲,你怎么又把人赶走了。”语气颇为哀怨。
他们都定亲了。
傅钺抽了抽嘴角,没好气道“腿长在那小子身上,他要走,我还能拦着。”
傅苧琢磨出点味儿“阿源自己要走的”
傅钺不想平白背黑锅,点了一句“沈度受伤了,估计伤势颇重。”否则那小子不会气成那个样子。
傅苧眉头微拧“沈度性子温和,一般不与人结怨,更别提受伤。”
父女两对视一眼
片刻,傅苧行了一礼,“父亲,女儿还有事,先行一步。”
这厢褚源出了侯府大门,快速隐没在黑夜中。
天色将明之时,他回了家。
小厮见到他,上前打招呼“褚大人,你终于”
褚源从阴影中走出,一夜未睡,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但是周身却萦绕着一股阴森的氛围。
他摆了摆手“这里有我,你出去吧。”
小厮“是。”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褚源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沈度。
系统“宿主打算怎么办”
褚源没吭声。
这一坐就是日上三竿,沈度趴在床上,睫毛微微颤动,眼看着即将醒来。
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
“阿源”
褚源唤人送来米粥,起身圈住沈度的肩膀,注意着避开他的伤口。
“师哥,有什么话吃了东西再说。”
沈度也觉腹内饥饿,应下了。
褚源端碗喂他,然后缓缓道“昨日之事,我打听到个大概,其中细节还是要问师哥你。”
沈度虚弱的咳嗽两声,急道“阿源,事情过去了就算了。”
褚源面无表情看着他“你告诉我实情,我斟酌着来。你不告诉我实情,我凭感觉来。”
“阿源,你别咳咳”
褚源替他顺气,“你知不知道,你背上的伤再重几分,脊梁就毁了。脊梁受伤,你后半辈子都完了。”
沈度脸色一僵
褚源“现在你能告诉我实情了吗”
沈度几番思量,最后无力叹了一声,“好,我说与你听。”
“这事的根源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褚源一直护着他师哥,免得牵动了伤口,然而听完所有事情经过之后,还是忍不住发颤,气的。
气别人有心算计,更气那南疆公主欺人太甚
褚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又待如何”沈度缓了口气,与他分析“东元虽然暂时胜了戎人,但是戎人擅战,一时的胜败决定不了什么。这个时候南疆派王子公主来与东元结盟,可以最大程度安抚两国臣民的心,还能震慑戎人。若是因我一人之故,坏了这次结盟,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褚源“那就任由别人欺负你。”
“我并未觉得受欺负。”沈度拍了拍褚源的手,劝道“阿源,听师哥的话,这事我们就当一阵风,风过了就没了。”
沈度当局者迷,又受时下读书人忠君爱国的思想所影响,愿意咽下苦果。
但是褚源旁观者清,又兼之是个现代孤魂。所以看事情更加客观一些。
他联系前后,很快找出疑点“师哥,你说当时那个南疆公主挥着鞭子,原本是冲着荣硕公主去的”
沈度“是。幸好最后关头挡下了鞭子,否则荣硕公主受伤,我真是罪不可赦。”
褚源自动屏蔽后面的话,问“师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南疆既然派王子公主来与咱们东元结盟,更应该克己守礼,本分行事才对。为何处处嚣张,高调不已。”
沈度“这”
“或许是因为南疆远离东元,所以习俗跟我们不一样。”
褚源扯了扯嘴角“那师哥可听说过
入乡随俗。”
沈度沉默了。
褚源见他深思,小心扶着他趴下,出门招呼人端来汤药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药碗进来。
沈度与他视线相接。褚源笑道“想明白了”
沈度苦笑“一半明白,一半不明白。”
褚源“没事,先喝药。喝完了之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沈度只觉得今天这碗药像黄连一样,一直苦到了心底。
褚源心疼的抚摸他的脑袋“傻孩子,人一生总会遇上几个人渣,你还算幸运,事情好歹还有转圜的余地。”
沈度苦闷着呢,被他这慈祥的语气一激,弄的哭笑不得。
于是,开口唤道“阿源,你别闹。”
“我不闹。”褚源跟哄小孩儿似的,“你安心养伤,其他的别操心了。万事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