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突兀地响起了掌声。
胡掖婧坐回去,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脸上的恼怒已经不见踪影。
她挑了挑眉“你的口才很不错,我差点就被你说服了。不过”
转折词一起,沈度心里一个咯噔
胡掖婧取下了腰间的软鞭,右手握着鞭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左手手心,笑道“阿度可能不太了解我,也不知道我在南疆的地位。”
“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女儿,身份尊贵,私下拥有自己的势力,就算将来无论我的哪位兄长称王,他们都必须好好供着我,试问,这样的情况下,谁能给我委屈受,谁又敢给我委屈受”
沈度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至于天冷时,我会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勾唇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那更是无稽之谈。”
“我有仆人无数,随从无数,天冷时,自然有仆人为我添衣,为我沏热茶。下雨天,有随从为我打伞。这些都不需要你来做。”
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仿佛猛兽即将捕获她的猎物,几乎是急切道“你只需要静
静地待在我身边,不管你笑也好,冷着脸也好,我只要看到你,我就开心了。我开心了,那比什么都重要。”
这次脸色难看的变成沈度了。
他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红颜枯骨,不过区区几十载。”
胡掖婧暧昧的吹了一口气“那又如何,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她甩着软鞭,搭在沈度的腿上,带着微微的疼意。
“阿度也不用太过担心,或许过了十年二十年,你老了,我看腻了你这张脸,说不定就放过你了。”
沈度眸中跳跃着怒火,“胡掖婧。”
胡掖婧红唇微张,做作的惊讶样子“啊,原来阿度知道我的名字呀。”
“但我不喜欢你叫我全名,以后叫我婧儿,懂吗”
沈度
他真的拿胡掖婧没有办法,对方油盐不进,简直比他师弟还难劝。
沈度抿了抿唇,缓了一会儿,他身上有了力气,看准车门准备冲出去,就算被摔死,也好过憋屈死。
谁知道他的动作快,胡掖婧比他的动作更快。
在他跃出一步时,胡掖婧就冲上来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了他怀里。
然后,抬起头,笑道“阿度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沈度青白着一张脸,冷汗涔涔。
刚才他被胡掖婧带得撞到了肩膀,拉扯到了后背的伤,虽然不算太严重,但有之前受伤撕裂了结痂,这会轻微的移动都让他痛的钻心。
他本就生的俊朗,眉眼柔和,平时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此刻,半阖着眼,无力的靠在车壁,细密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落下,让人凭白生起一股凌虐欲。
胡掖婧不是没见过比沈度长得好的男人,但是就沈度让她念念不忘。
真是奇也,怪哉。
现在面对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她心里好像有了答案。
她抬手摸了摸沈度的脸,柔声唤道“阿度”
没人应答。
她凑过去小声说了句什么,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沈度意识昏昏沉沉,虚弱的吐出气音“你”
马车突然停下了。
胡掖婧不悦皱眉“怎么回事”
外面接二连三响起惨叫声。
她看了一眼沈度,犹豫片刻,还
是出了马车。
队伍乱成了一团,随从禀报道“公主,有巨石从山上滚落。”
胡掖婧想都没想喝道“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会有巨石滚”
“遭了”
她急忙回马车,然而车内空空,哪还有沈度的人。
她瞥向马车边的脚印,面沉如水,“给我追。”
就算只能抢回一具尸体,那也得是她的。
密林里,褚源从系统那儿取了人参片,喂进他师哥嘴里。
他注意到沈度背后的点点血迹,脸黑的吓人。
欺人太甚。
他把沈度藏起来,给他手里塞了一样物什。然后正面迎上身后的追兵。
胡掖婧举着鞭子冲上来,褚源心里也憋着火,两人缠斗到一起。
期间,不停有人加入这场战斗
胡掖婧力气极大,从小习武,又有诸多南疆武士帮衬,一时间跟褚源打的不相上下。
时间渐渐过去,局势对褚源越来越不利。
胡掖婧生生受了褚源一刀,握住刀柄,欺近,欲置他于死地。
倏地,斜侧里飞来一支短箭。
她瞳孔猛缩,本能闪躲,却还是没完全避开,短箭深深嵌入她右边的肩膀。
褚源一脚把人踹开,丝毫不恋战,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胡掖婧目眦欲裂“沈度”
然而那人一脸平静的看着她,抬起手又向她射出一箭。
要不是胡掖哈吉及时把人推开,那一箭会洞穿她的左肩。
沈度嘴唇开合,苍白的脸,没有感情的目光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胡掖婧居然懂了。
他说我们两清了。
褚源扛着他师哥狂奔,生怕有人追上来。却不知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出现在胡掖哈吉面前。
对方看了一眼胡掖婧,冷漠道“哈吉王子再徒生是非,恐怕最后得带着婧公主的尸体回南疆了,想来痛失爱女的南疆王会很有话跟哈吉王子说。”
作者有话要说太晚了,作者菌羞愧的低下脑袋,甚至小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