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幼卿去柴房看了沁心,她只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害我”
沁心几乎哭成了泪人,死死抓着她的裙摆“大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奴婢本来是想偷偷告诉夫人的,可是奴婢突然就懵了,在众人面前就说出了消息。”
“大姑娘,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也不敢求饶。只求大姑娘看在奴婢伺候了你十几年的份上,宽恕奴婢的双亲。”
“大姑娘,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封幼卿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直视沁心的双眼“你真的没想害我”
沁心泪如泉涌“奴婢没有,奴婢受大姑娘那么多恩惠,疯了才会想害大姑娘。”
她哽咽道“但是如今错事已经铸成,奴婢甘愿受死,希望这样能减轻奴婢的一点罪孽。”
话落,沁心猛地推开封幼卿,一头撞在了墙上。
鲜艳的颜色在灰褐色的墙壁上刺目极了。
封幼卿整个人愣在那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趔趄着走过去,俯身探了探沁心的鼻息。
没气了。
封幼卿无力的闭上眼,叹息一声“你双亲那里,我会妥善安排的。”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迷了人的眼。
或许是心中憋着一股怒火无处发泄,她让人严查了门房。
她可没忘记门房看到她回来时的异样。
然而结果让她失望了,那个门房单纯就是收了白姨娘的银子,负责传递消息,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而白姨娘看起来就更无辜了,她几乎没出过府,又怎么做乱。
封幼卿一时没了头绪,于是将事情告知了傅家人。
无独有偶,那个骗了封幼卿的僧人找到了,却是一具尸体。
而被她废掉的绑徒,任凭怎么严刑拷打,都只说他们是收钱办事,最后受不住刑罚,也死了。
线索到这里似乎就断了。
傅元修拉着她的手,神色很是愧疚“幼卿,我很抱歉。”
封幼卿摇了摇头“没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
她笑道“马上就是我们的定亲日了,你可别愁眉苦脸的,不然外人还当你不满意我这个妻子人选呢。”
“
怎么会”傅元修反驳道“能够娶你进门,我高兴还来不及。”
封幼卿摸摸他的脸,“那就笑一个嘛。”
傅元修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封幼卿也没多做要求,只是上前抱住了傅元修,然后趁人没反应过来就先跑了。
傅元修感受着胳膊处残留的体温,垂首轻轻笑了。
就此事,褚源宽慰了小舅子两句,然后又忙起来了。
他师哥的定亲日到了眼前。
师哥是亲师哥,对方定亲了,他怎么也得到场。
褚源带着礼物快马加鞭赶回平县,也终于看见了跟他师哥定亲的方家大姑娘。
第一眼看过去,方家大姑娘周身萦绕着温柔恬淡的气质,脸若银盘,眼似水杏,是个非常有韵味的古典美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不紧不慢的。
从性格到容貌,才情,家世都是他师哥的理想型。
褚源心里陡然生出一种自豪感,自家的崽儿终于大了,会拱白菜了。
然后让沈度一顿好打。
系统说他“宿主心里想就想,为什么还要说给当事人听。”皮痒欠揍啊。
褚源笑眯眯摆手“三七,你不懂。”
系统“哦,冷漠。”
沈度的定亲日之后,褚源又回了京城,还没歇两天,傅元修和封幼卿的定亲日到了。
褚源凑一块儿了都
因为亲家是康毅侯府,又加上傅苧和褚源救了封幼卿,所以工部尚书府把定亲礼办得很隆重。
以至于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背地里没少说闲话,大意都是工部尚书堕落了,也学别人讨好权贵云云。
工部尚书当没听见,做了耳旁风。
而褚源跟傅苧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他每天走路都带风,好不得意。
然后就乐极生悲了。
褚源跪在殿上,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当今,声音抖的不成样子,“陛下,您,您刚才说,给臣升官,让臣、臣做翰林院侍读”
当今摸了一把胡须,颔首笑道“没错。”
“你力挫南疆来使,捍卫了东元脸面,功不可没,这是你应得的。”
宝公公笑着提醒道“褚大人高兴傻了,还不快谢恩啊。”
褚源费力扯了扯嘴角,及时低下头,“臣,谢主隆恩。”
系统感
知到了他的情绪,疑惑道“宿主连升三级,为何不开心。”
褚源看着头顶的天,突然就觉得不亮了,语气沧桑又凄凉“以后我就要跟太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他能高兴的起来吗
褚源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陛下是故意的。
某人不知道他随便瞎想的,竟然真相了。
太子到底是当今的嫡子,虽然近些年,太子做事越来越像没脑子,甚至上次南疆来人,他在宴会上频频出错,当今很想把儿子拖出来揍一顿,可是气过之后,还是会替儿子善后。
虽然蠢了点,好歹没犯大错。
当今说服了自己,决定再给儿子一次机会,他很看好褚源,认为褚源灵活变通,一定能让太子走回正途。
而于褚源而言,提前在储君面前露脸,也是难得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