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拒绝配合，五皇子强求无果,他也不再纠结此事,“行,既然父皇对儿臣厌恶至极,儿臣也不做无用功。那就劳烦父皇为儿臣做最后一件事吧。”

当今冷冷盯着他。

五皇子端着药碗上前“父皇,你老了，该退了。去下面跟大皇兄团聚吧。”

“皇儿。”

五皇子动作一顿。

当今捂着胸咳嗽，断断续续道“朕有没有教过你咳咳螳螂捕蝉黄黄雀在后。”

五皇子沉了脸“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一块笔洗砸掉了他手中的药碗，小太监飞起一脚踹过来,五皇子险险避开。

他站定后,终于看情了对方的面容，“褚源，又是你。”

褚源抬手抹掉脸上的胭脂水粉,露出他俊朗坚毅的一张脸,扯了扯嘴角“五皇子见到我很意外么。”

“你是不是认为我必死无疑。可是不好意思，我这人不止脾气硬，命也硬，你派来的人想杀我，还嫩了点。”

五皇子眸光如刀“你怎么进来的”

“诚如殿下所为，你能收买御林军,怎么能保证，对方不会被再次收买呢。”

“为了钓出你这只大鱼，陛下可是用心良苦啊。”

五皇子立在原地，面色僵硬。

褚源双手横在身前,随时准备对方反攻，嘴上还不忘问出心中疑惑“当年封幼若找人谋害幼卿，里面也有你的手笔吧，假装被封幼若迷的神魂颠倒，给人能予取予求的错觉，助长其气焰。”

五皇子不语。

褚源沉声“为什么那么做幼卿从未与你结仇。”

“没有为什么。”五皇子直视他的眼睛，眼底的恶意倾泻而出，“只是不想康毅侯府再添助力罢了。”

褚源怒了“所以，你要用那种法子毁了一名女子。”他骂道“下作，无耻。”

五皇子摇了摇头“不，害人的是封幼若。”

褚源更加不耻，封幼若好歹敢认自己做的恶事。五皇子一个男人，还把责任推给女人。

“你真给男人丢脸。”褚源不与他多说，自腰间取出软剑，攻了过去。

五皇子很快与他缠斗到一起，褚源逼近他，“是不是很疑惑为

什么你的人还没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跟你瞎逼逼”他抬起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我老早就知道了。”他欺身而上，又是一拳砸过去，“不是万无一失，谁特么有恃无恐。”

论单打独斗，十个五皇子也抗不过一个褚源哪。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捶打。

要不是担心在当今面前，捶死人儿子，会给当今留下芥蒂，褚源真想结果了他。

御林军闻声进来，头领俨然换了一张新面孔。一同而来的还有几个陌生的将领。

五皇子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自以为掌握了一切，最终却不过是枉做小人。

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褚源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陛下早就怀疑你了，不过你很会装，演技一流，为了逼出你，陛下才布了这个局。”

“是吧，陛下。”褚源偏头笑问。

当今勾唇想回应一个笑，可惜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意识消散前，他只看到褚源惊慌失措的脸。

好歹还有个真心关心他的臣子，他也不算太失败。

如同褚源所说，五皇子太会装，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骗到他。

当今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他强撑着一口气，命人把五皇子关进了宗人府，贬为庶人，除非死亡，不得放出。

安排皇后下葬。

紧跟着下旨册封年仅十三岁的十一皇子为太子。

又以褚源平乱有功，破格提拔他为殿阁大学士，兼任太师，为正一品大官，辅佐太子治国。

做完这一切，当今最后那口气也散的差不多了。

几位皇子公主跪在龙床边，神色哀戚，当今没看他们，不知道是在对谁说“阿钺呢，阿钺回来了没”

“快了。”十一皇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康毅侯已经在路上了。”

当初褚源看了孤云手里的密旨后，基本就猜到了陛下的计划，当即让孤云的人马一分为二，一半去支援他岳父，一半跟随他回京。

再加上京中还有他岳父告诉他的“探子”呢，里应外合之下，又有强兵压境，扭转局势也只在一瞬间。

傅钺那边就更不用说了，论心眼，褚源远不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