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以为累了的佩里却坐在房间的书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没开灯的房间里只有屏幕上的白光幽幽地照在佩里的脸上。
他病态地红着脸,安静的空间里只有他狂莽的心跳和逐渐粗重的喘息。
随着屏幕上画面的变动,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往下
嘴里也喃喃着乔辰的名字,声音暗哑低沉,透着一股浓浓的情欲气息。
波士顿的唐人街边,布丽安娜和好友安妮塔拎着刚买的中国美食准备打个车回梅德福。
她们今天来波士顿主要目的是和医学院的朋友见面。
两个女生手挽着手站在路边笑着聊天。
这时,一辆吉普车缓缓停在了她们面前,车窗打开,是一个看上去很老实憨厚的男人,“嗨,要坐车吗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稍你们一程。”
布丽安娜警惕地问“你去哪里”
男人面对质疑好脾气地笑了笑,回道“我要去塔夫茨大学的梅德福主校区找我母亲,这不是刚刚从旁边的校区帮她拿了个档案要给她送过去嘛。你们呢”
正好和她们同路,虽然男人的话听上去不像是假的,但想到最近的传闻,布丽安娜仍然有些迟疑。
安妮塔就没有布丽安娜那么谨慎小心,她拉了布丽安娜的袖子,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这人看上去挺好的,而且我们两个人呢,就坐这车吧,不然又要等好久了。”
埃德蒙看着两个女生的动作目光闪了闪,他把手搭在车窗上,又抛出了一些筹码,他朝两个女孩出示了塔夫茨大学的通行证,并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母亲是塔夫茨的政治系老师,她叫坎蒂丝,你们知道吗”
坎蒂丝是塔夫茨著名的政治系老师,同时也是政务主管,平时总是一副严厉过头的样子,在学生中并不讨喜,他们甚至在私底下给她起外号,比如老巫婆之类的。
布丽安娜和安妮塔面面相觑,没想到那么巧就遇到了老师的儿子。
虽然坎蒂丝名声并不好,但是不得不说男人的身份让布丽安娜心里放心了不少。
安妮塔这时候已经和男人攀谈了起来,“我们就是塔夫茨的学生,坎蒂丝老师在学校里特别有名,大家都说她很厉害。”
说着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男人的脸,摸着下巴说“仔细看,你和坎蒂丝老师长得还是有点像的,特别是眼睛。”
埃德蒙面带笑容地听着女生的话,当说到长相问题时,他看着安妮塔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厌恶。
他直接打断了还想说话的安妮塔,往后探身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先上车吧,我还得给我母亲送档案,晚了可是会挨骂的。”
说完故作无奈地笑笑,显然他对坎蒂丝的性格知之甚深。
他的话里显示了他对坎蒂丝的了解,以及那张关键的通行证,让布丽安娜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
安妮塔这个单纯的小女生更是在车门打开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犹如一个不设防的小兽主动钻进了猎人的陷阱。
开出波士顿的路上,一切都很正常。
安妮塔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一会儿和布丽安娜说话,一会儿和埃德蒙闲聊,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直到离开了波士顿市区,快要进入梅德福时,车子转了个弯,拐进了人烟稀少的小道上。
最开始两个女生都没注意到,等到车子越开周围越陌生,布丽安娜才害怕地问道“埃德蒙,你开错路了吧”
埃德蒙这时候也卸下了伪装,露出了他本该有的模样。
他锁死了车门,无情地打破了布丽安娜的幻想,“没走错,这就是你们的归路。”
这下子连最大条的安妮塔都闭上了嘴,颤抖着手去拉车门,却怎么都拉不开。
她一下子慌了神,哭着喊道“求求你,放了我们吧,你要钱的话我们可以都给你。”
眼泪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弄花了,眼线和睫毛膏顺着泪水在脸颊上留下了两道黑色的印记,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对比起来,布丽安娜则镇定许多,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慌,拿出手机手指哆嗦着试图拨打911。
然而无论她怎么弄,电话、短信、sn等全部都发不出去。
埃德蒙停下车子,拿着枪欣赏了一会儿两个人惊慌恐惧的表情。
等他觉得够了,才用枪指着两人,并扔过去一副手铐,对布丽安娜道“你把她拷在车门上。”
密闭的空间、强壮的男人和枪,这一切让布丽安娜不敢反抗,她捡起手铐乖乖地将安妮塔拷在了车门把手上。
等布丽安娜听话地拷上了安妮塔,埃德蒙才打开了车门,他用枪顶着布丽安娜的头让她下车。
面对枪支的威胁,布丽安娜恐惧不安地照做了。
她们现在正在一个荒草丛生的小路边,周围人迹罕至,空旷得让布丽安娜感到绝望。
她不知道埃德蒙想要做什么,但是联想到最近失踪的女孩们,她希望她们只是被这人关了起来,而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埃德蒙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从车垫下面抽出了一把尖刀。
他靠近布丽安娜,凶狠地对着她的腹部一刀捅了进去,然后迅速把刀抽了出来。
布丽安娜痛苦得捂住流血的伤口,她清晰地认识到埃德蒙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她们活命。
她顾不上考虑会不会被开枪击杀,跌跌撞撞得挣扎着往远处跑去。
受伤的布丽安娜根本跑不快,埃德蒙两步就追上了她。
他从背后又连刺了三下,直到布丽安娜倒在了地上,才最后对着她的喉咙来了一刀,霎时血柱喷涌而出,布丽安娜也彻底没了声息。
安妮塔在车上被迫眼睁睁地观看了这残暴的屠杀过程,她瘫软在座椅上,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只能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面对满脸是血的埃德蒙她彻底放弃了挣扎。
埃德蒙将她的手铐打开,把她从车上拖了下来,他故意避开要害,连捅了她14刀,直到确定她受够了痛苦,才在安妮塔的哀嚎中一刀刺向了她的心脏。
最后埃德蒙不紧不慢地从后备箱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裹尸袋,将两人的尸体放了进去,并重新将装着尸体的袋子丢进了后备箱,然后开车扬长而去,只有路边草丛里的血迹静静诉说着发生在这的一切
万米高空中,有一架白色的飞机正在云层中穿行。
在加西亚的强烈要求下,这次她终于不用再驻守总部,而是可以跟着组员一起出来。
她将手上厚厚的一摞资料分发给组员们,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因为事态紧急,小组成员们接到消息后就直接上了飞机,案件资料都是刚刚才拿到手。
所以飞机上一时只听得到纸张翻页的声音。
看完手机上传来的消息,面色沉重地站在飞机最前面说道“刚刚收到报告,又有两名塔夫茨的女学生失踪了,截至目前为止,当地总共报告了5起失踪案。”
“这次失踪的两个女孩是一起的,据了解,她们在波士顿那边的校区见了朋友后,就失去了联系。”
摩根“频率越来越快了,从第一名失踪者到第二名,间隔了足足有一个月,现在最新的两起失踪案之间却只隔了一周,冷却期大大缩短了。”
罗西翻阅着失踪者的资料,说道“失踪者全部都是塔夫茨大学的女学生,有点像是代偿式案件,嫌犯的代偿主体可能也是塔夫茨大学里的某个人。”
瑞德一秒十行地快速浏览完手头上的所有信息,听见罗西的话,他抬起头说道“最经典的代偿机制案件是1946年的连环杀手泰德邦迪,他以前女友为代偿主体,寻找符合特征的女性,总共杀害了三十多人。他的受害人都是长发、中分并且家境富裕的白种人女性。”
“这个案件里失踪女孩的共同点只有塔夫茨大学这一点,其他的外貌、家境、性格千差万别,毫无规律,并不算是典型的代偿案件,塔夫茨对嫌犯来说应该还有其他更加与众不同的地方,只是我们目前还没发现而已。”
虽然警方现在还未发现任何一个失踪者的尸体,但是在座的bau众人都知道那些女孩幸存的希望渺茫。
也正是因为没有尸体,他们目前能得到的信息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这让案件的难度一下子加大了。
一切都只能等到了梅德福再做打算,霍奇敲了敲桌子,安排道“到了之后,瑞德、摩根、罗西和我去学校走访调查,其他人先去警局了解当地警方掌握的情况。”
西蒙是一个职业画家,因为一副弓让他在艺术界名声斐然。
业内评价他的画有最大胆的色彩,又能达到和形式的最好融合,给人以强劲的视觉和心灵的双重冲击。
由于他脸上的伤疤问题,他的画作都是通过经纪人对外销售,他本人则不需要露脸,这让他在外界眼里多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也让他的画作价值被炒得更高。
那天的相遇后,他通过公寓的物业终于查到了救他的少年信息,知道了他叫乔,是哈佛的学生,住在9楼。
可惜他一连在9楼蹲守了几天,都没能再遇到他。
西蒙今天又开车来了哈佛门口,希望能有机会碰到他的少年,却在一天的苦等后依旧一无所获。
他回到住处,就把自己关进了画室。
画室很大,里面除了大大小小的画作外,就是摆满了屋子的雕塑。
没人知道其实他的雕塑比他的画要更加出色。
这些从未面世的雕塑艺术品今天却将迎来寿命的终结,失去了供人欣赏的可能。
以前这些能给西蒙带来平静的东西,今天却不再奏效。
他放下手中的石膏水,转而将面前塑形到一半的作品挥手打到地上,石膏和地板相撞,碎成了一块块,露出了里面的铁片。
找不到乔的烦躁和郁结让西蒙癫狂地把自己以往的作品全都摔碎在地。
等他摔累了,整个画室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白色的雕塑碎块。
发泄了一番后,西蒙瘫坐在地,又想到了乔,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少年。
他眼前好像又浮现了那天白色光晕中的乔,这让他眼神逐渐狂热,心中重新奔腾着创作的。
他立刻踉跄着起身,清扫出工作台,按照他脑海中的画面塑造着。
慢慢地,雕塑渐渐成型
如果乔辰在这,他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他还在天堂时的大天使形象。
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的创作,汗水打湿了西蒙的衣服,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干燥,但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迷恋地隔空抚摸着雕塑,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呼吸也逐渐凌乱而粗重,他情不自禁地咧了咧嘴,无声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