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俯下身，与他鼻尖相触，“放心，总会有结果的。”

哪吒还要说些什么，杨戬已经吻上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吻，让他触电般抖了一下，随后，那吻慢慢下滑，一点点印在他的脖子、锁骨和胸口。

杨戬抬起头时，哪吒看到了他眉心的光，淡淡的金色，像一只眼睛。

他记得这束光。那时他还在地球上，收到录取通知书那晚，他喝醉了，于是他看到了这束光，并许下一个愿望。再后来他登上了飞船，找到这片星系。

就在这时，一种奇妙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令他无法思考。他感觉自己被抛进大海，在狂风骤雨中沉沉浮浮。慌乱中，他紧紧抱住一块浮木，努力维持着平衡。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浪平息了，他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懒洋洋不愿动弹。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又看到那束光，看到那个身披铠甲的天神。

忽然，他脑中闪过一丝恐惧，猛地睁开双眼，问道“是你做的吗”

杨戬明显愣了一瞬，显然没听懂哪吒的话。

哪吒又问“那些事是你做的吗”

杨戬立时明白过来，哪吒在怀疑他。因为在这艘飞船上，只有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甚至不是他们认知中的人。他有能力制造诡异事件，因为他的来历本身就很诡异，正因为这种诡异，他才会被远古人类供奉为“神”，尽管这个秘密只有哪吒知道。

“不是我。”他轻声回答。他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也不敢奢望哪吒的信任，他只能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是我。”

“也对，”哪吒疲惫的笑笑，“世人求你，你却从不回应，你是一个不称职的神仙”

杨戬愕然。唯有在最绝望的时候，世人才会祈求神灵的庇护，可他不是神，他只是被那个时代的人称为神。

或许他们都累了，需要静一静。

次日清晨，哪吒敲开船长室的门，用清亮的嗓音道“船长，我申请进行一次试探性飞行。”

船长抬起头，略带惊讶的看着哪吒。这个年轻的战士身姿挺拔，目光明亮，仿佛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理由”船长简洁的询问。

“为了获取更多信息。”哪吒说“那次事故太突然，我们根本来不及应对和分析，所以我想进行一次试探性飞行，诱它们显形。飞行期间，我会与母舰保持实时通讯，如果它们真的存在，并作出拦截，我们将获得更为准确、详细的数据。这样总比坐在会议室里开会讨论有用。”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这些老家伙只会躲在会议室瞎指挥，不敢上战场战斗”船长故意阴沉着脸道。

哪吒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战斗需要先锋，我愿意执行这项任务。”

船长道“你或许会死。”

哪吒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更何况它们未必存在。”

船长点点头道“这个提议杨戬中校已经提过，就在昨天。”抬手看了看表，“九点整将召开一次全舰会议，宣布启动这项计划。杨戬中校将是这项计划的执行人。”

哪吒脑中一片空白，他终浑浑噩噩走出船长室，在飞船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结果与杨戬撞了个满怀。

杨戬抓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至于在失重环境下被撞飞。

“正好，我有东西给你。”杨戬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枚亮晶晶的圆环，递到哪吒面前。

那是一枚蚀刻有行星全景的指环，行星上的心形冰原被抽象成流畅优美的弧线，像一朵海浪。转动指环时，那海浪便有了生命，一遍遍冲刷山脉和大地。

杨戬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们发现的第一颗行星，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哪吒问“还有呢”

杨戬道“我问过天化，他说你喜欢研究星系，所以我就做了这个。不过他建议把行星整个镶嵌在指环上，我觉得太夸张了。”

哪吒又问“还有呢”

杨戬没有回答。

哪吒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诱敌计划的执行人”

杨戬依旧没有回答。

哪吒恼了，他把指环用力拍在杨戬的胸口，“我已经向舰长提出申请，配合你完成这次任务，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回来，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枚戒指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