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发展迅速,旗下的品牌不少,在全国各地都开了店,除了销售自己集团的产品之外,也在做其他品牌的经销商。
还真是不会错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不见。”江让说。
萧远于是把手拿开了,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们老板很忙的,不见。”
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又看了看手表,萧远绕到了江让那边,“老板,五分钟到了,快快快,去吃饭了。”
萧远对风扬城当地的饮食很好奇,江让就带着他去了一家老店,两人坐在狭小的店铺里吃二十块钱一份的米线,还额外给萧远点了两根小黄瓜。
这家店虽然小,但是生意很好,十几平方的店里满满当当的坐着的都是人,带着口音的说话声充斥满了整家店,很热闹。
江让走的那一年,这家店是一对老夫妻打理的,现在还是他们。
上菜的时候,店老板浑浊的眼睛盯着江让看了看,问:“先生,你以前是不是来过我们店啊?”
萧远端着自己那碗米线,一边往里加调料一边说:“不可能吧?我们老板不是风扬人,才过来的。”
店老板就挠了挠头,“那不好意思啊,是我认错人了。”
转身前,他又对着江让抱歉的笑了笑,露出一口不再那么整齐的牙:“几年前有两个小伙子经常来我这儿吃东西,有一个成了大明星,另一个跟你长得很像……不过没你这么有气度。”
那时候,不过是两个什么毛头小子而已。
江让抽了一双筷子搅着碗里的米线,神情晦暗。
店老板走开了,对面的萧远却皱了皱眉,“老板,我能重新点一碗吗?我这碗放太辣了。”
江让看他一眼,把自己碗里的米线夹了一半给他,又把肉全都给他了,扬了扬下巴,“尝尝,还觉得辣跟我说。”
萧远拌匀了,尝了一口,扬起脸来看江让。
天气热,米线又烫,他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跟江让说:“不辣了。”
米线碗里升起袅袅的白色烟雾,飘散着香味。
隔着这层烟雾,江让好像看到坐在对面的人不是萧远,而是当初的慕羽。
那时候是晚上,那时候的米线才十五块钱一碗。
慕羽刚下戏,肚子饿了,两个人回去的路上看到这家店还没打烊,就进来一人点了一碗米线。
他那会儿跟着慕羽的时间不长,慕羽把所有的肉都给了他,说自己不喜欢吃肉。
他就信了,把肉都吃了个精光。
他们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一份米线吃完都还觉得饿,两个人就又点了一份,一人一半。
然后慕羽突然说:“江让,我辣油放多了,好辣。”
江让就把自己这半碗跟他换了,结果自己被辣得流了眼泪,慕羽虽然笑他逞强,但是以后每次吃饭,再也没有沾过辣椒。
九年了。
这家店还是这家店,他们却再也不是他们。
眼眶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湿润,萧远看见了,忧心道:“老板,你是不是被烫到了?待会儿再吃吧。”
一边说话,一边放下筷子,用手给江让面前的米线扇风,想把米线扇凉一点。
样子其实有点蠢。
萧远也知道自己蠢,经常有人说他蠢,但是江让从来不会嫌弃他。
扇了一会儿,又摸了摸碗边,萧远满意的咧嘴笑了,“老板,不烫了。”
江让看着觉得好笑,想着他辛苦,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卖糖炒栗子的,就给他买了一份,嘱咐他回去再吃。
玉色在鼎盛大厦的二十八到三十四楼,但是回去的时候,江让却去了十七楼。
一出电梯,“盛世传媒”四个黑体字便映入了眼帘。
穿着米色职业套装的前台小姐见到江让,立刻鞠了个躬,恭敬道:“江总好。”
江让微微点头,而后道:“让徐可期和竹莱去我办公室,还有……”
正好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里面出来,看见江让,略微惊讶后,立刻道:“江总,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看到他,江让对着前台没说完的话变成了:“没有了。”
然后对着那个男人说:“正好你来了,跟我去办公室。”
曹砚于是跟上了江让的脚步。
看着前面男人挺拔高大的背影,曹砚凑到萧远耳边,小声问:“知道什么事吗?”
萧远低头剥着栗子,突然听见曹砚跟自己说话,扭过头,递过来一个剥好的栗子,不答反问:“吃栗子吗?热的。”
曹砚还没答话,走在前面的江让就冷冷道:“刚吃了饭,不许吃。”
萧远觉得委屈,但还是把那个剥好的黄色果实给放回了纸袋里。
放回去了,觉得不甘心,又把纸袋凑到面前,用力的闻了一下,吸了一鼻腔的栗子味儿,这才满足。
一旁的曹砚就摇着头叹着气,在心里感叹着:江总这是养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