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离彭城两个小时的飞机。
江让下飞机的时候,彭城的负责人韩景就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一看到他和萧远出来,立刻把萧远手里的行李箱给接了过去,又对着江让欣喜道:“江总,您可来了。”
江让看了他一眼,一边往出口走一边问:“怎么这么久还没拿下?”
“原来的租户不肯解约,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韩景眉心都拧成了川字,看起来是真的愁坏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请江总过来。”
打开车门,等江让坐进去以后,韩景才跟着进去,立刻听见江让问:“赔偿说了吗?”
“说了,本来都同意了,但是后来又反悔了。”韩景有些忐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不敢太大,“江总路上劳累了,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吗?”
江让“嗯”了一声,已经开始闭目养神,指腹却缓缓的摩挲着西裤的料子,想着办法。
到了彭城两天,江让一直没有去过韩景看好的那家门面,只是跟韩景问了之前接洽的细节,又让韩景去办了一件事。
这天晚上,萧远回来的时候抱了一抱当地的小吃,各种味道交杂在一起,其实不算好闻。
偏偏他满头大汗、兴高采烈的,把东西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又跑去敲江让的房门。
门开了,他立刻把一碗豆腐递到了江让面前,“老板,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江让皱了皱眉。
彭城人重口,饮食里调料搁得很足,这碗豆腐一看就是街边买的,更是放了不少辣椒和醋,面上还有一层亮晶晶的晶状体,是味精。
“你自己吃吧。”江让说。
萧远有些遗憾,自己捧着去客厅了。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萧远放下碗,小跑着就去开了门。
韩景站在门口,因为萧远是江让的助手,所以即便年纪小,韩景对他还是很恭敬的,问他:“萧特助,江总在吗?”
“在呢。”萧远把人让进了屋,又回去接着吃东西了。
看江让站在窗边看夜景,韩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过去递到了江让的面前,“江总,这是您要的东西,我办好了。”
江让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没有问题。
把文件又交还给了韩景,江让道:“明天跟我过去一趟,我要见见这位廖小姐。”
江让口中的“廖小姐”,是韩景看中的那家门面的老板,叫廖芳,三十多岁,很能干,虽然是个女人,但是韩景去谈过好几次,她软硬不吃。
那家门面的地段不说最好,但是也不错,符合江让的所有要求。
二十米开外,绯雪的店里门庭若市。
韩景看中的店面现在是一家服装店,如果现在盘下来,需要重新装修,得花不少功夫。
见江让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脸色不怎么好看,韩景迟疑着问:“江总,要不然我们换一家……”
江让没说话,已经抬脚进了店。
韩景只好跟了上去。
店里这时只有零星两个客人,见有人来了,柜台里的女人马上过来招呼,一看到江让穿着不凡,脸上都快笑出花儿来了,“先生,随便看看吗?送女朋友还是……”
话没说完,就看到了跟在江让后面的韩景,化着淡妆的脸立刻变了色,拧眉道:“怎么又是你?我不是说了吗?这店我们还没到租期呢,不给退。”
江让淡淡看了一眼那人前胸的胸卡,问她:“你是店长?”
廖芳做了十来年生意,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是不差的,听江让这么一问,又看到韩景跟在江让后面毕恭毕敬的样子,跟平时半点儿也不像,立刻明白了什么。
手往里面伸了伸,廖芳收起了方才的谄媚,不卑不亢道:“有话不妨去里面说,我这儿还有客人。”
江让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搅和别人生意的,便跟着进去了。
进了办公室,江让和韩景在沙发上坐下,萧远则是站在江让身后,东张西望的打量着,脸上都是好奇。
廖芳倒了两杯水,放在了韩景和江让面前,江让不说废话,开门见山道:“廖小姐,您不退租,是对我们提的的违约金不满意吗?”
“怎么称呼?”廖芳问。
韩景介绍道:“这是我们江总。”
廖芳点了点头,她叠着腿,笑道:“江总,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这儿我租了好几年了,你突然让我退租,我就得重新找地方。你看我这儿,这么多货,你总不能让我全放仓库里积灰吧?一天就得损失多少钱?我这手底下的员工也得发工资,你说是吧?”
江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嗓子。
“这个廖小姐完全不用担心。”江让做了一个动作,韩景会意,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了廖芳的面前。
廖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江让,又拿过那份文件打开。
刚一打开,眼睛就亮了。
“江总……”
“上面这家店面我买了,如果廖小姐同意,我不仅按之前说好的付双倍赔偿,而且这家门店会让廖小姐用两年,分文不取。”
廖芳指尖一颤。
江让说的那家门面在市中心,两年的租金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