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一言这阵势并不像来拥抱路彼彼的,倒像是来把她骨头捏散架以实行谋杀的。
她想把人推开,可刚一动作,苟一言就变本加厉的把手臂收紧了点。
“让我抱一会儿。”埋在她脖颈的声音哽咽,路彼彼甚至能感受到几滴泪划进了她的衣领。
这人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
路彼彼听他哽咽也心疼,然而她是个以大局为重的女人。
看着周围的闪光灯,她无奈叹气:“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好吧,这里这么多人,不方便。”
滚动的喉结摩擦过她的皮肤,苟一言努力把喷涌而出的情绪咽下喉咙,再发出一句:“好!”
他缓慢而不舍地放松那欲将路彼彼揉碎的力道,却在人未彻底放开之时,倾身朝路彼彼倒下。
路彼彼连忙扶住他。他尚存一丝清醒,在被路彼彼扶住的同时,死死地反握住她的手。
他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
就感受到路彼彼摸上他额头的手。
路彼彼是寒性体质,在寒冷的冬天里,无论怎么暖,双手双脚都是冰的。
冰寒与额头上的火热相撞,双方皆是一惊。
路彼彼拉下脸来,在另外三个姐姐惊讶的目光之中说了告辞的话,随后严肃地拉着苟一言穿过人群。
人群比刚才还要吵嚷,尖叫和八卦的声音此起彼伏。
正在她以为挤不出这人潮的时候,杨秘书来了。
“路小姐,给您添麻烦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人开路。
路彼彼脑中很乱,不知怎么的,苟一言的手她牵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令她产生不舒适的感觉。
有了这个想法,她下意识地便想放开。
然而苟一言死死地捏着她,令她挣脱不得。
无奈,就只能这么牵着,在杨秘书的带领下上了车。
“杨秘书,麻烦你联系一下医生吧。”
“已经叫了。”杨秘书说。
他在发动车子之前,回头看苟一言软趴趴地倚在靠椅上,叹了口气,又说:“当时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就觉得不对劲,已经联系了医生。现在人正在住处等着呢。”
说着话就发动了引擎。
苟一言拉着路彼彼的手,半垂着眼看着她,呼吸加重。
这人看上去很颓丧,只有嘴唇出奇的红,使他的脸看上去不至于灰白。
路彼彼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无奈地叹了口气,忍着不适问:“今早还好好的,怎么弄成这样?”
虚弱到连眼睛都不太能睁开的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他朝路彼彼身边挪了挪。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挪得有些费劲。
勉强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了,他半睁氤氲着雾气的眼,斟酌了一下措辞,半晌后才卑微出口。
“彼彼,让我抱一下!”
苟一言何曾会这样?
他一直是骄傲自信的,哪怕在路彼彼离开后疯狂地想她回来,也从未如此卑微乞求。
路彼彼终是不适,便挑眉往杨秘书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正经道:“有人在呢。”
话音刚落,她已经被圈入怀。
苟一言不仅声沙,还鼻塞,导致他的呼吸又沉又重,洒在路彼彼的脖颈上,弄得她又痒又觉得心疼。
“我想你了。”
这声饱含了过多的情绪,却全是负面的。
人的确近在身前说话,却给路彼彼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仿佛这个人跋涉了很久才来赶过来,就为了说这一句话。
路彼彼心一动,在犹豫间抬起了手,轻轻环住他的肩。
“好了好了,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你的。以后一旦有假期我都陪你好吧?你别撒娇了。”
苟一言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在她肩上的哽咽声更浓。
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不能怪路彼彼多疑,实在是今天的苟一言过于古怪了。
于是,在医生给苟一言打上点滴之后,她偷偷摸摸地把医生拉到一旁,委婉地问了一下苟一言脑子的问题。
“苟总的脑袋是不可能出问题的。”医生下了定论,“不过他真的行为反常,就有可能就是心理问题。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刺激他的事。”
路彼彼将信将疑,一边思考着苟一言会遇到什么大事,一边考虑要不要给他请个心理医生。
一边思考着一边上楼,偷着在上楼的时间打开手机来看。
冷宫群里,林朝暮已经质问上了。
第四宫冷妃林朝暮:“路彼彼,你别躲在手机后面不出声。出来老实交代一下,你跟狗狗到底是什么回事?”
墨玖:“我就觉得皇帝陛下对七妹妹的态度不一样,七妹妹出来挨打,你上次还在群里骂他狗男人呢。”
冯尾红:“林朝暮,你别这么凶神恶煞的,搞得好像彼彼抢了你东西似的。别说苟一言不喜欢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就算他谁都喜欢,按顺序排下来,群里面有资格指责她抢人的也只有墨玖。”
见路彼彼一直不冒泡,墨玖直接私发信息问她。
“七妹妹,你现在是跟皇帝陛下复合了么?”
“其实皇帝陛下挺好的,我那么对他,他还能不计前嫌的给我资源。”
“这次杨野的事,他帮了我挺多的。”
“我看他对你也挺好的,你好好待他哈。”
路彼彼:“......”
第一次见谈恋爱被男方的前女友疯狂撮合的。
路彼彼无奈,在楼梯上打过去一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