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一言最近特别喜欢在微博上晒路彼彼的照片,美的、可爱的、搞怪的......晒着晒着,最后把戴戒指的照片晒了上去,毫无疑问的把自己晒上了热搜。
最先打电话过来的是齐扬。
齐扬跟苟一言是同一个圈子的,是路彼彼口中的狐朋狗友。他平生不学无术,跟在苟一言身后玩耍多年,最了不起的见识就是苟一言曾经的纨绔史。如今苟一言不仅认认真真交女朋友了,还大有结婚从良之势,然而他对苟一言的记忆还停留在夜场之上。
“你你你......不会是求婚了吧?”
“求婚?”苟一言反应了一下,并不知道这一问来源于他在微博上的瞎嘚瑟。
“我跟我们家彼彼还用得着求婚吗?她这一辈子还能有别人?”
苟一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齐扬,说的一定得是路彼彼非他不可的鬼话。
齐扬暗自“呸”了一声,坚持说人话:“那就是决定直接结婚了?”
这句话问出来,苟一言再也装不下去了。
“要你管!”他没有情绪的把话说完,果断把电话挂了。
齐扬听到电话里的嘟声,满脸不解。
不是喜欢嘚瑟吗?怎么不趁机嘚瑟了?
苟一言也想嘚瑟,可是......
结婚又不是一厢情愿的事,路彼彼不愿结倒也罢了,齐扬竟敢来戳他痛处。
很快另一个戳他痛处的人也联系上他了。
严梦西跟苟柒把公司事务交给苟一语之后,在外差不多度了半年的蜜月。
瞧瞧,人家大把年纪了还恩爱给他酸,他跟路彼彼才谈多久啊,她竟然舍得把他扔在剧组外让他过和尚日子。
这倒也罢了,可她竟然说出“结婚会影响我走花路的,我才不傻,我才不结”这样过分的话。
说完就把他抛下,进剧组就再没出来,还谢绝探班。
苟一言正来气,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我妈”两个字就更气了。
气归气,电话还是要接的。
“干嘛?”他语气干瘪的问。
“哪有这样跟老妈说话的?”严梦西的话中略带责备,却并无斥责之意,“我一回来就看到你跟路彼彼订婚的消息,我跟你爸寻思了一下,既然你都想着要结婚了,这路彼彼,不管怎样我们也得见见。”
苟一言已经对严梦西不信任了,讽刺道:“见面?是不是会给点见面费?五百万什么的。”
严梦西“嘶”了一声,些微不快。
“她的身家我已经查过了,你看看她妈再看看你妈,你们可能门当户对吗?可能平等吗?如此不平等的身份下她的爱能单纯吗?”
即使到了现在,她依然没放弃赶走路彼彼。
本来看在儿子十分喜欢她的份上想妥协的,就去调查了一下她的家庭情况。
不调查还好,调查后更坚定了她要赶走路彼彼的决心。
有那样一个妈,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那么穷酸的一个家庭,攀上来不是图钱是图什么?
她连发三问,电话那头的苟一言也随即沉默了下来。
她以为儿子被她说服动摇了,却看不到自家儿子阴沉下来的脸。
她正要再接再厉,苟一言突然发话了。
“我拒绝继承我爸的遗产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介意她图我什么了?”
严梦西一惊:“你疯了?”
“实际上我早就没给家里要过一分钱了,我给路彼彼花的用的,全是我自己挣的,与你和我爸无关。”
严梦西面色铁青,她不知道她的儿子也跟她一样脸色难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苟一言说,“就算她图我钱,图的也是我的,您没资格过问。”
“还有,她比那些有钱却没有良心的男人干净多了,你不嫌弃我爸又凭什么来嫌弃她。”
话说完,他在严梦西抓狂之前率先把电话挂了。
严梦西大骂了一句“逆子”,骂声堪称铿锵有力,却没力度控制住手指头不发抖。
接下来,从来不看电视剧的苟夫人命令管家把电视机打开,帮她调出了路彼彼出演的电视剧。
她倒要看看这狐媚子是凭什么本事诱惑她儿子的。
《妖神》剧组里,故事线已经来到了第三世,休息了挺久的尤佳正式工作了。
她举着手机吃了好一会儿的瓜,捡到路彼彼拍完一场戏的空档就蹭过去问:“你真跟这傻小子订婚了?”
上次剧本围读苟一言还只能在她身后目送她离去,这才过去多久啊,就把人搞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尤佳忍不住赞叹:苟一言果然是能干大事的人。
路彼彼现在听到结婚这个词就反胃,所以不正面回答,反而抓着一句“傻小子”不放。
“他很傻吗?”
尤佳不带半点犹豫的答:“曾经傻。”
曾经?
这倒勾起路彼彼的兴趣了。
“他好像特别尊重您,比对她妈还亲切的那种。”她利用夸张手法起了一个话头。
尤佳摆手:“嗨,我哪能跟他亲妈比啊,我只是沾了敖颖的光。”
听到敖颖的名字,路彼彼更迷惑了。
尤佳见她那样就知道苟一言没把当年的事往外说,想了想,这确实比较符合他的风格。
“今天的戏结束得会比较早,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看个人?”尤佳突然说。
“看谁?”问对方是谁,这是被邀请的人都会有的第一反应。
尤佳说:“敖颖!”
路彼彼眼睛眨了眨,大感意外。
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会是苟一语的亲妈敖颖。
“那我们可得快点,天黑了的话墓地怪阴森可怕的。”
她答应去是因为可能跟苟一言有关,且一定跟云苏有关。
苟一语正在倒追云苏,整圈的人都知道了。
云苏对苟一语的喜欢并没有完全淡去,可是已经不敢再爱了。
她成天在路彼彼耳边念叨,搞得她现在听到苟一语的名字就想起云苏。敖颖是苟一语他亲妈,她绕了百八十个弯仍无可避免的想到云苏身上去了。
剧组收工,路彼彼亲自把尤佳载到了墓地。
离婚后就没再接过戏的敖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凡人,死后也葬进了最平凡的墓地。
她墓碑被整理得很干净,似乎常有人来。
“每年忌日苟一言都会来。”尤佳拎了一桶水,一瓢瓢从墓碑上浇了下去,把整块墓碑洗得干干净净,接着又把一捧黄花放在墓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我每年也会来,所以总跟他撞见。”
路彼彼不解:“他跟敖颖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吗?”
瞧他特意送尊菩萨去给苟一语做生日贺礼的模样,不像啊。
没想到尤佳肯定的答:“有的!”
路彼彼是万万没想到。
“我跟苟一语不熟,但常听别人说苟一言和她妈妈严梦西夺走了他的一切,唉,其实以前的苟一言也是这么想的。”
尤佳也是这么想的。
她陷入回忆当中,眼前浮现出当年那个仅六岁的小小身影。
“敖颖当年是被逼着签下离婚协议书的,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离婚之后就生了一场从来不见好的大病,靠着当演员的一点微薄积蓄苦苦支撑,日子越过越窘迫。”
路彼彼听了,觉得敖颖的结局跟林积给她编结尾很相似。
同时也感到有些害怕。